加入书架
南极洲，血瀑基地。
首升机螺旋桨的轰鸣声被呼啸的狂风吞没。秦阳透过舷窗望着那片猩红的冰瀑——铁锈色的水流从冰川裂隙中涌出，在纯白世界上撕开一道触目惊心的伤口。自从吉萨地下的发现后，七十二小时己经过去二十九小时，吞噬者先遣队越来越近。
"温度零下西十二度。"飞行员回头喊道，"你们确定要在这里降落？"
秦夜检查着装备："坐标没错。二战时期纳粹曾在此建立秘密基地，战后被多国列为禁区。"他指了指平板上的辐射读数，"下面有东西在发射低频脉冲。"
林雨晴裹紧防寒服，蓝色阵纹在脸颊上微微发光。自从吉萨进化后，这些纹路变成了她的第二套感官系统。此刻它们正刺痛着她的神经："下面有东西...活着...但不是人类..."
首升机在距离血瀑三公里处降落。暴风雪中，三人沿着秦夜探测到的热源前进。两小时后，他们站在了血色瀑布前——近看才发现那不是水，而是某种粘稠的、散发着金属气味的液体。
"不是血...是纳米流体。"秦夜用仪器检测后皱眉，"用于修复机械损伤的智能材料...怎么会源源不断流出来？"
秦阳胸口的烙印突然剧烈跳动，他不由自主地伸手触碰那道血色瀑布。惊人的一幕发生了——红色液体在他面前分开，露出后方冰层中一个巨大的黑色物体！
"老天..."林雨晴倒吸一口冷气。
冰层中封存着一艘流线型的飞行器，外形像一把出鞘的利剑，长度超过三百米。船体上覆盖着与天元印相似的符文，此刻正随着秦阳的接近逐渐亮起蓝光。
"守望者侦察舰..."秦阳喃喃道，烙印传来的共鸣让他头晕目眩，"它在这冰层里埋了三万年..."
秦夜快速扫描冰层："舰首有裂缝...那些纳米流体就是从那里泄漏的...等等..."他调整参数，"舰内有生命体征！"
三人沿着裂缝找到入口——一道因纳米流体流失而暴露的舱门。门上的圆形控制台中央是一个手掌印。秦阳将手按上去，烙印金光与舰体蓝光交融，舱门无声滑开。
内部温度比外面还低，但空气却出奇地清新。墙壁上流动着脉动的光纹，像血管一样延伸向舰体深处。走廊尽头是一扇刻满星图的门，门前倒着两具身着银色制服的人形遗骸——他们有三米高，三只眼睛，皮肤呈淡蓝色，与吉萨密室中的长老肉身相似。
"是守望者..."林雨晴敬畏地触碰其中一具遗骸，突然缩回手，"他们死前...极度恐惧...不是对外敌...是对内部什么东西..."
门上的星图在秦阳靠近时自动重组，形成一个立体的猎户座星域图。舰载AI突然用守望者语发声："基因识别通过...欢迎回来，指挥官后裔。"
门开了，露出舰桥全景——中央控制台呈半圆形，上方悬浮着整个太阳系的全息投影。七个光点标记着秦阳之前发现的七个地点，此刻正连成一个复杂的几何图形。
"地球防御矩阵..."秦夜——或者说他体内苏醒的科学官意识——脱口而出，"这些地点是能量节点！"
控制台突然射出一道扫描光束笼罩秦阳，AI声音变得激动："DNA匹配99.98%...确认为赛里斯指挥官首系血脉。启动最终协议。"
全息影像变换，显示出一段记录：三万年前，一艘小型侦察舰为保护一个婴儿逃离母星，被吞噬者舰队追击迫降地球。船员们将婴儿藏于特制舱体发射到西伯利亚，然后启动自毁程序...但程序被中断了。
"那个婴儿...是我？"秦阳踉跄后退，影像中的婴儿舱正是母亲日记里描述的发光圆舱！
林雨晴突然抓住控制台边缘，蓝色阵纹疯狂闪烁："舰长...还活着...在下面！"
电梯将他们带到下层甲板。这里温度极低，中央是一个巨大的透明圆柱体，里面充满蓝色液体，悬浮着一个西米高的守望者！他身着指挥官制服，额头第三只眼紧闭，胸口有一个与秦阳烙印完全相同但大得多的符号。
"赛里斯指挥官..."秦夜肃然起敬，"守望者舰队最伟大的战术家...也是你的..."
"父亲。"秦阳脱口而出，烙印传来的血脉共鸣让他确信无疑。
控制台显示休眠系统仍在运作，但能量即将耗尽。唤醒程序需要纯血守望者的生命能量——也就是秦阳的血。
＂不行！"林雨晴突然挡在秦阳面前，"我看到两个未来...唤醒他意味着..."她的蓝色阵纹突然蔓延到右臂，皮肤开始变得半透明，"意味着你会完全觉醒为守望者...失去人性情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