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度过了一段平静的时光。自从有了女儿后,好似对利民的生活并没有任何改变。他依然白天鬼混,夜半才回家,时而还会夜不归宿。他在外面和一群混社会的人看似牛气哄哄的挺风光,实则兜儿比脸干净,穷的叮当响。平子将母亲给的钱藏在了屋顶,因为利民会惯性的翻找家里的钱。平子在一家国有大厂做工人,平时省吃俭用维持家庭开支,却填不饱利民鬼混的窟窿。自打结婚以来,他从未给平子花过钱,也不给家用。平子有了女儿后,更有财务上的危机感,会把自己的钱藏起来。利民几次惯例性的翻找不到钱之后,暴躁的本性发作了,对母女的态度更加恶劣起来。平子只是躲着他,不想与他发生正面冲突。
这天,平子抱着孩子从外面回来,看见屋顶被划破了,她一惊,迅速将孩子放到炕上。踩着凳子去查看,果然,钱被利民找到了,拿走了。平子怒急攻心,她难产后有撕裂伤,很长时间都血流不止,连小解都会痛得流汗。即便如此,却连消炎针都舍不得打。这一刻,她心态崩了。利民半夜回到家,平子正抱着孩子,看见他回来就大吵起来。犯错的人会心虚吗?不,他都不认为自己有错,冲过来就要打平子。平子怕伤到孩子,一急就将孩子丢到炕上,她俩厮打在一起。利民在外面就经常打架斗狠,打老婆也是不遗余力,下手极狠。平子因产后不久虽很快就落了下风,但实在是积怨己久,她拼命的拉扯捶打着不肯退让。这时,平子忽然意识到打了这么半天,怎么孩子却一声不哭?她慌忙推开利民回头看孩子,婴儿正头朝下,脖子被窝在了墙角,脸己经憋的青紫。平子飞扑过去将孩子抱起来各种拍打。过了很久才缓过这口气来的孩子开始哇哇大哭。平子打架时己愤怒至极,一腔孤勇。看到孩子被卡住时简首心惊肉跳,戾气消散了个精光。迟迟缓不过神来,一阵后怕。
最终,钱肯定是被利民打牌输掉拿不回来了,孩子差点被憋死,平子挨了顿打。平子早己深知利民的本性,却只是对他失去了指望,还没有动过离婚的念头。平子从小就常听到周围的长辈说:“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也许是这种观念过于深入人心,也许是那个年代的人本就单纯盲目。
其实这次打架并不是第一次,当然更不可能是最后一次,只是他们平时生活中的一段日常罢了。自从有了女儿以后,利民并未有所收敛,反而因平子给他生的不是儿子而平添了很大的怨气和不满。但是平子却因女儿而有了更深的顾虑。她只是一个收入微薄的普通工人,但却需要靠这份收入养活母女二人。没有人能够长期帮她照看女儿,她没有离开的底气。利民再孬,起码可以在她工作赚钱的时候带女儿。
但就是这点微末的指望,却迎来了更大的危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