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灵儿走了,只不过她在死的时候嘴角依旧挂着笑容。
雨水打湿了他的脸颊,以至完全打湿他的身体。同时打湿的还有他那颗心。
他抱着怀中的她,感受着她那流失的体温,那种感觉他最了解。
时隔多年,他再一次了解到了命运的不公,他明白自己什么都做不到。他明白她的决心,他知道她是为自己的理想而战,他知道她成为了自己的英雄,他明白那种代价。
他比谁都懂,可他只能看着那些东西,一个又一个的在他面前失去,而他却什么都做不了。
女孩的身体渐渐变冷,雨水冲刷着他们,还在冲刷着他的回忆。曾经的点点滴滴在他的脑海中回放,从而使从意气风发到战死沙场。
他恨这个世界,他太无情了,这里此刻就是地狱,但他又对这个世界充满希望。
他用手抚摸着她的脸颊,脸上不知为何露出一丝笑容,他什么话都没有,始终保持着沉默。
雨水打湿了她的一切,让她更加苍白。此刻的她早己失去了任何余温。
此时他动了。他用手抚摸着她剩余的体温,那是死亡的温度。
“哈哈哈哈哈.....”
他开始笑起那是绝望的笑,过了一会儿,笑声渐渐低微,他不笑了,他似乎决定干些什么。
........
第2日清晨。
在墨灵儿的葬礼上。
路明塞希等人都在这里。
连路明都没有想到她居然会战死沙场。他很后悔批准她前往战场。
他曾试图联系过萧诉说着自己的罪过。
可萧的回答却出乎意料,他原谅了他,将所有的罪责推到了他自己的身上。
路明看向西周,参加葬礼的人很少。
但他并没有看见萧的身影,他似乎想到了些什么,转头看向了塞希,塞希则冲着他点了点头。肯定了他的想法。
在战场上。
两国之间的战争依旧猛烈。
加澜国想要侵占空秦国,将他们的资源让在自己手中。
这时萧的身影出现在了那里!
在战壕当中。士兵正在与敌方交战,而萧的身影在他们身后出现。
“快离开这儿,这不是你该来的地方。”一名士兵指责着萧,可下一秒他就被远处袭来的子弹爆头。
是啊,战场真残酷,如同他的命运。
萧并没有理会他,可是接连有无数的士兵劝阻他离开这里,但他并没有听他一言不发的走向敌军。
子弹所带来的疼痛不及失去她的半分。
敌军也被吓傻了,他们称他为怪物天赋者,他们以为他是空秦国派来的武器。
接连的炮火轰向了他,可他并没有逃任由子弹打在自己的身上。
恍惚间他冲向了他们手中。袖中【离冥】飞出,在他的手中化为一柄长剑。
那帮士兵在他的一剑又一剑下丧命。就这样他穿过了一片又一片战场,收割着一位又一位敌人。
她的离开使他失了心,不再理会他人的言语与求饶,这一刻,他化为曾经的死神,收割着每一个人的生命,身上的伤口早己麻木,他不再管身上的伤口,一往无前的行走,那是精神麻木的冲锋。他的脸上毫无表情,手中的动作游刃有余,抬起放下一条人命就这样埋葬。
他不在乎自己干了些什么,他不在乎在他手中死去的人。
眼前所有对他开火的人皆为敌人。他飞速冲向敌人,手中的利刃寒光闪过一剑又一剑的收割着他们的生命。重装武器在他面前如如纸片一剑便可一分为二,血液喷射在他的脸上,但他的表情始终如一,不曾改变。
转眼间这里己经被清扫干净,他的脚步从未停下,继续向着前方走去。
很快他又看见了一支前来支援的部队,声势浩大的冲向了他。
他们看清他的一刹那,抬起了自己的枪口,对准了他,从之前前线收到的信息,他们可以分辨出眼前的人,就是敌国派来的天赋者。
不等萧反应,炮弹与子弹埋没了他。可他不会死,正如同这诅咒一般。
从那大坑中走出他的身上布满伤口早己血肉。他目光一凝发了疯似的冲向了他们。此时哀嚎声遍地。
那哀嚎声渐渐的形成了一曲交响乐,代表死亡的交响乐。
子弹退膛的声音与炮火轰出的声音如此动听。长剑破空的声音如同高潮,他们共同演奏着这一曲交响乐。
仅是呼吸间,他们纷纷倒下,血腥味吸引着以腐食为生的乌鸦。
它们落在尸体上,用嘴去啄着那刚死不久的尸体,透过它们的眼睛可以看见远处行走的萧,他的背影是那么的孤独,如同它们一般。
此刻他是那么的绝望,唯有手中冰冷的剑陪伴。是啊,他曾经也是那么活泼开朗的少年,因自己的理想而奋斗的男孩。
岁月带走了很多,但唯一没能带走的是他的孤独,时间可以磨平很多东西,但他不能磨平伤口,因为时间就是那份伤口,它只会增多而不会减少。正如它(他)什么都做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