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师傅听到店小二的话,脸色白了白,眉头皱了起来:“孙师傅,若是最后我不能回来,饭庄就..就托付给你了!”
孙厨娘丹凤眼瞥了一眼王师傅,照旧揉着手中的面:“少说丧气话。昨儿,甜夏不是指出了江家纯属栽赃陷害。今天喊你去,也不过是问话。”
江甜夏看到王师傅忧愁的而样子:“放宽心吧,饭庄是做得正,行的首。不论江家如何折腾,都不顶事。我是孙厨娘的徒弟,也是饭庄人,绝对不会袖手旁观”
孙厨娘听了江甜夏的话,用粗糙的手指抹了两把眼角:“饭庄有你们,我的心里踏实多了。”
孙厨娘端起一些小食,放在王师傅面前:“总之,去之前,先吃顿好的。”
王师傅勉强塞了几口点心,味如嚼蜡吃着。
江甜夏目光微沉,心中有了计较。必定是仵作的验尸结果出来了,若是江家贵客真是遭毒杀,以江家的权势,衙役早就上门抓人了。
如今风平浪静,仵作验尸结果一定对江家不利。今天江家一定会极力百般狡辩和混淆视听,这时一定要让王师傅沉住气,若被言语激怒,反而落了下风。
“王师傅,既然我们是清白的。怕江家作甚?如今知府没定案,就是我们的机会。你只管咬定清白。”
“真的吗?可是现在没人能证明我是清白的。”
王师傅听了江甜夏的话,眼中划过一丝希望,但想到没有证据,他又开始发愁。
孙厨娘看不惯王师傅这副唉声叹气的样子:“你还不如甜夏有胆色!只要你有一说一就行。其他的就交给我和徒弟给你撑腰。”
“磨磨叽叽样子,当心我先拿擀面杖给你醒神!”
说完,孙厨娘解开围裙,收入橱柜:“甜夏,趁着客人吃的差不多了,把厨房收拾利索。等会我们出发!”
“没问题,交给我吧!”
江甜夏飞快的跑到井边洗了洗手,和店小二一起收拾了前厅的桌椅,最后在饭庄的大门上挂着今日有事。
等王师傅和江甜夏等人来到府衙时,日头己经过正午,下午太阳正照射在府衙朱红的大门上。
但依然抵挡不住外面围观的群众,不少人看见王师傅等人来了,纷纷给他们让路。
江甜夏还隐约听到几声低语:“让一让,王师傅来了!”
“嘿,老天开眼,别冤枉了老实人!”
江家人还未到,几个衙役持棍而立,神情严肃的在府衙大厅内维持秩序。
“王师傅,多有得罪了。我等也是奉知府大人命令,还请见谅”
“嗯,我知道,几位差爷的难处我知道。我王某行的正,坐得首。相信知府大人会明察秋毫,定会还我一个明白。”
这时,府衙外面传来一阵喧嚣,是江家人来了。
江甜夏看见继母穿着一身锦缎华服,金线绣的牡丹衬的她通身气派。
她在江霜霜的搀扶下,下巴微抬,趾高气昂的走了进来。
常卫风跟在后面,一身玄色官服,神色冷峻,冷冷扫视了一圈,看见了江甜夏,狭长的眸子眯了眯。
江甜夏丝毫不服输的,仍旧蒙着脸,用视线怼了回去。
知府大人走了进来,常卫风终于不再望向她,转而站在了江霜霜的身边,一副护着娇妻的模样。
知府拍了下惊堂木,沉声道:“肃静。”
“既然人到齐了...就继续审理昨天的案件,仵作把验尸的结果呈上来。”
“是,大人。”
仵作递上一张纸给知府:“经过仵作的检验,死者并非食物中毒,而另有死因。”
知府拿着纸头看了半晌:“嗯,确实如此。”
王师傅彻底震惊了:“啊?”
江家继母听到后,眼珠转了转:“大人明鉴,一定是饭庄下毒,我们江家何等门第,怎么可能在喜宴上下毒杀人。这分明就是他做的!”
江霜霜一脸柔弱惨白,倒是没有多余的表情。
但江甜夏却发现她的手指在颤抖,而常卫风突然伸出手紧紧握着她的手,才没有被其他人发现。
江甜夏想着,这其中果然有问题!
孙厨娘立刻站出来:“大人,我们饭庄全靠手艺吃饭,又怎么会做下三滥的事!这不是砸招牌吗?”
江甜夏补充道:“大人,若是存心下毒,何必挑选江家?并且江家才来到这里,饭庄之前与江家并无过节。就是江家急着攀咬,怕是有人急着掩盖什么吧。”
江家继母听后,拿着手帕擦了擦脸上的冷汗:“哪里来的野丫头!明明就是饭庄见钱眼开,想要靠此讹诈我们!”
江甜夏冷冷一笑:“昨们声称贵客是被毒杀,那只有可能吃过了饭菜才毒发。但仵作今天说另有死因,既非毒杀,你们却急着泼脏水,莫非有人需要个中毒的假象,来掩盖什么?”
江甜夏的话音刚落,继母母女二人脸上神色一惊,常卫风突然开口:“好一张利嘴!你这个野丫头懂什么验尸!”
“来人,还不给我把她拉下去!”
“大胆!公堂之上...起容...”知府拍了一下惊堂木。
但常卫风冷冷说道:“大人可要想清楚。家父今年可要荣升了!”
常卫风话音刚落,人群中站出来两位五大三粗的小厮,冲着江甜夏走了过来。
不好,看来,常卫风为了堵她的嘴,干脆用上了手段。
孙厨娘显然拦不住两个小厮,突然一阵低沉的嗓音响起:“这府衙内,除了知府,谁还敢动粗?”
那男子剑眉星目,一袭墨衣,身形挺拔如松。
腰间悬着青玉,他嘴角含三分笑,但眉宇间凛然正气让人不敢轻视。
“你是什么人!敢拦着我?”
常卫风看着突然冒出来的男子,皱了皱眉头。
那男子与常卫风对视,慢慢说道:“在下不过一介书生,只是见不得常公子仗势欺人!”
“你!”
常卫风瞬间被激怒,眼看两人就要动手。
知府看到那男子,慌忙站了起来,拍了拍桌子:“给王...大胆,还不给快给这位柳公子看座!”
很显然那男子的身份让知府非常害怕,知府竟然冒着得罪常卫风的风险,给那男子看座。
“在下柳云逸,是泰康书院一名教书先生。刚才常公子如此咄咄逼人,恕难苟同。”
常卫风一听是泰康书院的人,半晌神色微变,抬手止小厮,勉强挤出笑意,说道:“好,原来是附近泰康书院的先生。刚才失礼了,还望海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