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腾高举的手臂未落,目光扫过全场)
“吾马腾指天立誓!”
“一、 奋勇杀敌者,必论功行赏!升迁、赐田宅、厚恤家眷!”
“二、 粮饷即日起足额发放,且加倍!今日先发半月饷,饱餐三日!”
(此时庞德指挥亲兵,抬出钱粮、蒸饼、肉汤,一一抬到阅兵台前。)
“三、 吾必与诸君同甘共苦!同食同宿同操练!军法如山,有功同赏,有过同罚!”
(手臂放下,面容瞬间转为冷峻)
“然!军法无情。凡违令脱逃、劫掠百姓者,无论何人,斩立决!”
“百姓乃吾父母!扰民者,即吾马腾之死敌!”
(双拳紧握于胸前,身体微微前倾,声音饱含紧迫与决心)
“袍泽们!韩遂虎视,吾等己无退路!整军经武,刻不容缓!”
(张开双臂,做环抱状,声音充满感召力)
“吾今日奉命整编尔等,非为吞并,实为凝聚力量,共抗强敌,保家卫国!”
(手臂挥向台下的钱粮食物,声音洪亮)
“现在,去领取粮饷,饱餐战饭!勤加操练!尔等勇力,便是张掖屏障!”
(振臂向天,发出震耳欲聋的怒吼)
“袍泽们,拿起刀枪,挺起胸膛!随我马腾,共卫张掖,共诛国贼!”
校场上群情激昂,声浪一阵接一阵。
“大汉威武!张掖必胜!”
“愿随将军!共诛国贼!”
……………………
“张掖乃我大汉西陲重镇,决不容有失!本将奉朝廷之命,总督凉州军事!”
“现宣布整编命令!”
“即日起,郡内兵力统一整编为[张掖靖难军]!庞德任中郎将,统领全军!”
“马岱为靖难军司马,辅佐中郎将!”
随着马腾命令发布,整编开始。
生逢乱世,犹如林中斗兽,爪牙不利者必为鱼肉。
从五百残兵,到五千精锐。
马腾拥有了属于自己的武装力量。
穿越而来的一家西口,终于有了些许安全感。
在马腾召开整编动员大会的同时,王显也充分展露了他的政治才干。
郡守府议事厅内。
功曹,户曹,仓曹,贼曹等重要部门的官吏及其副手一干人等,被太守紧急召来议事。
其家眷也同时被太守大人派人“保护”起来。
一众官吏望向坐在主位的“杜太守”,
太守上任当天,以雷霆手段处置郡丞,让官吏们极度忌惮。
“诸君,安狄将军正在校场整军,誓保张掖!
然攘外必先安内!韩遂奸贼无孔不入,府中恐有内应,坏我根基!”
王显端坐主位,神色凝重,进而拿出一册竹简。
“功曹李茂!上月十五,有人予密信一封予你,信中言及张掖城防虚实!可有此事?”
“仓曹赵德!去岁秋粮入库,账目亏空三百石!
你伙同仓官,以霉粮充好粮,中饱私囊!
人证物证俱在!还有何话说?!”
“………………”
王显一口气念出数人罪状,均为民愤极大抑或影响恶劣之流。
被念及者,或面如死灰,或在地。
一时间,议事大厅人心惶惶却一片死寂。
王显忽的话锋一转:“然,将军仁厚,念尔等多是受胁迫或一时糊涂!”
“若有人主动交代罪行,或检举有功者,可免其罪,或可戴罪立功!”
话音刚落,便有一书佐检举仓曹赵德。
随后议事大厅便开始了攀咬大戏……
预备好的郡兵也开始分头行动,抓捕,下狱,查封,抄家……
张掖郡官场大清洗在一片片哀嚎声中展开。
议事大厅内,纵使未被捕的官吏亦是胆战心惊!
王显指向案几剩余的竹简,向众人言道:
“此简牍所载诸般罪状,皆与列位相关。
然本郡守念及既往,今当尽付一炬。
昔日罪责,自此一笔勾销。”
言罢,即命左右将案几上所有简册尽移至庭院,纵火焚之。
厅外火焰熊熊,厅内“杜太守”朗声言道:
“今日所擒,皆乃蠹虫国贼!诸位己知悉,
从今往后,还望诸位恪尽职守,廉洁奉公!
若有阳奉阴违、渎职贪墨者,本府必严惩不贷,勿谓言之不预!”
劫后余生的官吏们纷纷跪地。
“愿随太守大人驱驰,效犬马之劳!”
王显站起身,抬手虚扶。
“善,此后便是同舟之人,本府愿与诸君同舟共济,共襄盛举!”
言罢,王显负手而立,望向郡守府庭院上空。
身后从立的官吏之中,新晋功曹贾洪,看着王显背影,面露敬仰,目光灼灼……
郡守府外,马休带队,一队士卒随行,其中有士卒鸣锣,声若洪钟:
“张掖士民听真!奉安狄将军令、太守令!即日起,张掖靖难军接掌城防!”
“靖难军约法,尔等谨记!”
“杀人者死,纵火者刑!
奸邪掳掠者,立斩无赦!
盗窃者,笞五十,籍没家财,倍偿失主!
欺行霸市、强取豪夺者,枷号旬日,以儆效尤!
窝藏奸细、通敌叛国者,夷其三族!
军民人等,须一体配合编户查籍、丈量田亩!
抗令不遵者,视同奸细,从严论处!”
另有属下士卒于城中各处张贴《垦荒安民令》。
布告前有识字者大声宣读出其上内容,围观人群当即沸腾。
“郡府给田?我等流民也有地可种?”
“还免税三年?天老爷开眼了啊!”
“安狄将军和太守大人真是爱民如子……”
城内西街,被抄家的郡丞府邸门口,挂一木牌,上书[靖难军医营]。
段素素率领一众军医官及数名烧何羌妇女,忙碌异常,连马允柔都在打下手。
只因有一布告发出,街头巷尾无人不知。
[奉安狄将军谕:设‘靖难医营’,凡靖难军将士、屯田卒及首系亲眷,患伤病者,皆可来此诊治,免收药资!]
…………………………
午后,马腾自东大营校场返城。
甫入郡守府,王显便前来禀报道:
“主公,府内己肃清整治,道路亦清扫完毕,城中百姓人心安定,只待主公统筹大局!”
言罢,呈上一份名单与文书。
马腾看完,看向王显,朗声赞道:
“此番功绩卓著!仲明实为吾之臂膀!”
王显虽谦卑回应,可面色凝重,眉间隐有忧色。
马腾目光一沉,关切道:“仲明为何忧虑?首言无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