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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病房时，陆一南仍在处理工作：“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陆一一胡乱应了声，躺回床上，盯着天花板发呆。消毒水的气味混着窗外飘来的槐花香，在鼻腔里搅成一团乱麻。
心电监护仪发出规律的"滴答"声，陆一一却觉得自己的心跳乱了节奏。
她摸出枕头下的手机，鬼使神差地打开与张浩凌的聊天页面【3月28日下午16：20“我是温柔的刺”以上是打招呼的内容】。
如今己经是4月29日，他们的聊天内容还是刚加上好友时的几句互发备注和上次陆一一不小心点的拍一拍和晚安。
傍晚时分，张浩凌准时来查房。陆一一慌忙把手机倒扣在床头柜上，动作太急扯到了伤口，疼得她倒抽一口冷气。
“这么不小心？”张浩凌的声音带着责备，却在掀开被子查看伤口时放轻了动作。
陆一一盯着他睫毛投下的阴影，突然脱口而出：“你真的不想谈恋爱吗？”
空气瞬间凝固。张浩凌握着棉签的手顿了顿，碘伏在伤口上方悬成摇摇欲坠的水珠：“陆老师对别人的私事很感兴趣？”
他的语气依旧温和，却让陆一一红了眼眶，她想起白天那个女医生通红的眼睛。
“我只是觉得......”陆一一咬着嘴唇，监护仪的频率突然加快，“如果你有喜欢的人，应该告诉她。”
窗外的槐树叶沙沙作响，张浩凌放下棉签的声音轻得像羽毛落地。
他摘下听诊器，冰凉的金属贴片贴上她胸口的瞬间，陆一一听见自己震耳欲聋的心跳声。
“心跳过速。”张浩凌的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建议患者保持情绪稳定。”
陆一一别过头，不敢看他的眼睛，脸颊烧得滚烫。
张浩凌首起身，注视着她，目光深邃。“陆老师，有些话，说出口或许会有不同的结果，但也可能会打破现有的平静。”他声音低沉，似有深意。
“啊？”陆一一，满脸疑惑。
“你好好休息吧，明天可以出院了。”张浩凌摘下听诊器。
陆一一捏着被角，想起七天前被推进手术室时，那时她攥着张浩凌递来的术前同意书，指尖颤抖着签下名字。
“真的能走了？”她声音发闷，盯着对方。
张浩凌点了点头，“恢复得不错。”
“那……谢谢你这段时间的照顾。”她轻声说道，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开心。
张浩凌看着她，眼中闪过一丝温柔，“这是我的职责。”说完，他收拾好东西准备离开。
陆一一坐起身说道：“张浩凌，再次谢谢你……”就在这时，陆一南走进病房，打断了她的话。
“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陆一南看着陆一一，又看了眼张浩凌。
张浩凌礼貌地点点头，“陆先生，患者恢复得很好，明天可以出院了。”
陆一南笑着说：“那就好，辛苦你了。
门在张浩凌身后轻轻合上，陆一南的目光扫过妹妹泛红的耳尖：“怎么，舍不得你的主治医师？”
陆一一抓起枕头砸过去，“陆一南，你说什么呢！”却被陆一南单手接住。
南轻松躲开，他挑眉笑着坐到床边：“开个玩笑而己。不过...”他顿了顿，眼神忽然认真起来，“那个张医生，确实挺不错的。”
陆一一别过脸不看他，手指无意识地绞着被角：“你能不能别乱说。”
陆一南的手机在充电座发出提示音，他盯着屏幕轻笑：“客户约我明早谈项目，看来得拜托张医生送你回家了。”
陆一一猛地坐起，扯得伤口生疼，“陆一南！”
夜幕彻底笼罩医院时，陆一南接了个紧急电话匆匆离开，临走前意味深长地看了妹妹一眼。
病房重归寂静，陆一一盯着天花板上晃动的树影，手指无意识在手机屏幕上游移，最终停在与张浩凌的聊天界面。
之前误发的“晚安”像颗小石子，在死寂的对话框里激起微小涟漪。
她咬着下唇，输入又删除，最终只发出一个试探性的问号。
十分钟后，手机震动。张浩凌的回复简洁明了：“熬夜可不好，明天出院手续我会帮你办好，然后我送你回去。”
陆一一回复又发了一个问号，这次的问题是带有疑惑性的。
手机震动，张浩凌回复：“你哥哥刚刚离开的时候拜托我送你回去，他说有很重要的工作今晚得赶回云市。”
“不用麻烦张医生，我可以打车。”陆一一发送过去。
张浩凌：“陆先生特别强调，要看着你安全到家。”
晨光刺破云层时，张浩凌带着早餐出现，保温桶里飘出青菜鸡丝粥的清香。“术后饮食要清淡。”他揭开盖子，瓷勺碰撞声清脆如铃。
出院手续办得格外顺利。张浩凌穿梭在各个科室之间，白大褂在人群中划出流畅的弧线。
陆一一抱着病历本站在大厅，看着他弯腰和护士说着什么，侧脸被阳光镀上金边，恍惚间与记忆里某个温柔的轮廓重叠。
当车子引擎启动的那一刻，仿佛整个世界都被张浩凌的动作所吸引。
他那双修长而有力的手指轻轻地握住方向盘。
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下一片片斑驳的光影，宛如金色的雨丝，轻轻地落在张浩凌那件洁白的衬衫上。这些光斑随着车子的行驶而微微摇曳，仿佛在与他一同舞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