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输液室顶灯泛着冷白的光，常小满蜷在病床上，苍白的手背扎着针。
听见脚步声，她虚弱地转过头：“老师……”陆一一喉咙发紧，蹲下身替她掖好被角，摸到女孩指尖冰凉。
“别担心，睡一觉就好了。”她轻声哄着，余光瞥见监护仪规律跳动的数字。
门外传来脚步声，常小满妈妈红着眼圈进来，手里攥着缴费单：“陆老师，让您费心了……”话未说完己哽咽。
“这是我应该做的。”陆一一起身让出位置，后退时撞上坚实的胸膛。
刚刚那医生站在身后：“家长还需要沟通用药注意事项。”他的声音像是一支镇静剂意外地安抚人心。
陆一一慌乱地侧身，抬头便撞进医生深邃的眼眸里，一时间竟有些失神。
医生目光平静，却带着一种让人安心的力量，他微微点头示意，然后开始向常小满妈妈讲解用药注意事项。陆一一在一旁安静地听着，医生条理清晰、专业细致的讲解让她暗自钦佩。
讲解结束后，医生看向陆一一，温和地说：“你也别太担心，孩子情况稳定，按时用药很快就能恢复。”陆一一礼貌地笑了笑，轻声道谢。
常小满妈妈感激地说：“陆老师，谢谢你，给你们添麻烦了。”陆一一忙说这是自己分内之事。
医生看着眼前这一幕，嘴角不自觉上扬，目光在陆一一身上多停留了几秒。随后，他整理了一下手中的病历，准备离开。陆一一目送他的背影。
小巷的路灯照亮青石板，陆一一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家，准备打开大门，手机震动，班级群弹出新消息 ，孩子们拍了手绘的祝福卡片，每张都画着挺拔的白桦树，树下歪歪扭扭写着“小满加油”。她忽然觉得，这个惊心动魄的下午，终是被温柔填满了缝隙。
第二天早晨陆一一坐在自己的工位上，眼前又浮现出那个脸色苍白的学生瘫倒在地的画面。这时一个办公室的同事赵娜提醒着她：“陆老师，一会去学校大礼堂，因为昨天的事，学校特组织了个急救知识培训。”
陆一一客气的回答道：“嗯，好的。”
“陆老师你才来不久，应该没有经历过这种事吧？”
“没有，第一次经历这事，我也被吓到了，不过问题不大，”陆一一故作轻松。
“这孩子也怪可怜的，肯定受了不少苦，你也别太担心。”赵娜一边说一边拍了拍陆一一的肩膀。
……
礼堂里坐满了教师。
两个身穿白大褂的身影从门口走了进来，前面提着急救箱的那人身型略微清瘦但难掩姿色，礼堂里传来阵阵“好帅”的赞叹声。
后面紧跟着的那个抱着人体模型，宛如抱着一个熟睡的婴儿。
陆一一她的目光不自觉被第一个清瘦的身影吸引。
白大褂下隐约露出一截黑色高领毛衣，腕间银色手表折射出冷冽的光，与他棱角分明的侧脸相得益彰。
“大家好，我是镇医院的张浩凌，很荣幸能来到这里给在座的各位老师科普急救知识。”
男人的声音像冰镇过的可乐，带着恰到好处的沙哑，“昨天的意外也给我们敲响警钟，今天我会教大家最实用的急救技巧。”
一旁的医生利落地打开急救箱，金属器械碰撞声清脆如铃。
培训从心肺复苏开始。
张浩凌亲自示范按压手法，他的手掌在模拟人胸腔上起落，腕骨绷出漂亮的弧度：“频率要保持每分钟100到120次，就像跟着《Stayin' Alive》的节奏。”前排老师被这个冷笑话逗笑，陆一一却注意到他耳尖泛红，显然是不擅长活跃气氛。
轮到分组练习时，陆一一发现自己和张浩凌分到了一组。
“老师，先给手消毒。”张浩凌递来消毒湿巾，修长的手指在空气中悬停半秒，像是犹豫该不该触碰她。
冰凉的湿巾擦过手掌，带着薄荷的清香，陆一一突然想起昨天慌乱中，也是这个声音在冷静指挥。
“双手交叠，用掌根发力。”张浩凌俯身纠正她的姿势，白大褂下摆扫过她手背。陆一一能清晰感受到他呼吸的温度，心跳突然不受控制地加快。按压到第30次时，她的手腕突然发软，整个人向前栽去。
预想中的疼痛没有到来，反而落入一个带着消毒水味道的怀抱。张浩凌的手臂稳稳托住她，另一只手仍保持着专业的急救手势：“老师，注意力度。”他的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陆一一抬头，正对上他慌乱躲闪的目光。
西目相对，气氛有点尴尬。
张浩凌率先反应过来，松开手，脸颊染上一抹红晕：“抱歉。”陆一一也窘迫地站起身，不敢看他的眼睛。
接下来的练习，两人都有些尴尬。好不容易熬到培训结束，陆一一收拾东西准备离开。
旁边的赵老师凑到陆一一跟前小声说道：“陆老师，我看这个医生挺帅的，要不你们两个加个微信吧。”
陆一一脸尴尬的说道：“我加他微信干什么？”
这才说完，己经有其他年轻老师们纷纷围上去向张浩凌请教问题……
赵娜见状：“你看己经有其他老师去了，我刚刚看你们两个一起好般配哦，要不是我结婚了……你等着我去帮你要。”
陆一一看她认真的样子有一点慌：“别乱点鸳鸯谱了！不……不要，你可别……”
还没有等陆一一说完，赵娜这个社交悍匪就己经走到张浩凌身旁：“哈喽，张医生方便和我们陆老师加个微信吗？”
此时此刻陆一一想找个地洞钻进去。张浩凌微微一怔，目光下意识看向陆一一，见她满脸窘迫，礼貌地对赵娜说：“可以，陆老师之后有什么急救相关的事方便沟通。”
赵娜眼睛一亮，转头冲陆一一挤眉弄眼，“听见没，张医生要加你微信。”
陆一一此时此刻尴尬的脚指头能抠出三室一厅，却也不好拒绝。
张浩凌拿出手机，扫了陆一一的二维码，添加成功后，他看着陆一一，真诚地说：“之后要是有任何急救方面的疑问，都可以问我。”陆一一尴尬的点点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