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暴雨中,我救赎了破碎的他

第3章 命门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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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在暴雨中,我救赎了破碎的他
作者:
热情如火的苏夫人
本章字数:
12748
更新时间:
2025-07-06

冰冷的金属外壳和那线隐藏的寒芒,被我的双手死死地攥住,紧贴在剧烈起伏的心口。那坚硬的棱角硌着皮肉,带来清晰尖锐的痛感,像一枚烙印,提醒着我刚才那一瞬间近乎窒息的恐惧和此刻不容退缩的决绝。

我的目光如同烧红的烙铁,死死地钉在周屿白低垂的头上。昏暗的光线下,他湿透的额发像一片绝望的黑色帘幕,将他所有的表情隔绝在外。只能看到他紧抿的、毫无血色的唇线,绷得像一根随时会断裂的琴弦。他僵立在原地,那只被我强行夺走刀的左手还虚握着,悬在半空,微微颤抖。那只痉挛的右手无力地垂在身侧,五指扭曲着,依旧维持着痛苦僵硬的姿态。

死寂。比窗外的暴雨更沉重、更令人窒息的死寂,沉甸甸地压在狭小的空间里。只有我粗重的喘息声,和他那只痉挛右手偶尔发出的、极其细微的、不受控制的关节摩擦声,如同垂死昆虫的哀鸣。

时间仿佛凝固。我的掌心因为过度用力而传来阵阵刺痛,那冰冷的刀如同心脏外多出的一个异物,每一次心跳都撞击着它,提醒我掌中之物所代表的深渊。

就在这令人发疯的僵持几乎要将我最后一丝力气耗尽时——

他动了。

极其缓慢地,像是生锈的机器被强行启动。那只悬在半空、虚握的左手,极其僵硬地、带着一种巨大的屈辱感,缓缓地垂落下来,最终无力地贴回湿冷的校服裤缝上。指节依旧泛着青白。

紧接着,他低垂的头颅,极其艰难地、仿佛承受着千钧重压,极其缓慢地抬起了一寸。

额发随着抬头的动作滑开些许,露出了他的眼睛。

昏黄摇曳的灯光吝啬地落在那双深不见底的黑眸上。

死寂依旧。

但不再是那种彻底的空洞和麻木。那深潭的底部,仿佛刚刚经历过一场毁天灭地的风暴。风暴过后的水面,漂浮着碎裂的冰层——是震惊褪去后,被彻底剥光、暴露在刺骨寒风下的巨大难堪;是自我厌弃堆积成的、冰冷的绝望;还有……一丝被强行拽出深渊、暴露在强光下,因无所适从而产生的、近乎茫然的痛苦。

那眼神复杂得令人心碎,像一张被揉烂又强行展开的纸,布满了无法抚平的褶皱和伤痕。他看着我,却又像穿透我,看向某个更加虚无的、更加令人绝望的所在。嘴唇极其轻微地翕动了一下,似乎想说什么,但最终,只有一声短促而压抑的抽气,从紧咬的牙关中逸出。

那声音,轻得像一片羽毛落地,却重重砸在我的心上。

够了。

我知道,此刻任何言语都苍白无力,都可能是压垮他的最后一根稻草。他需要时间,哪怕只是一点点,去消化这被强行闯入、被彻底掀开的狼狈,去适应“命门”被人攥在手心的窒息感。

我攥着刀的手,指关节因为用力过度而同样泛白。但我强迫自己松开了几分力道,不再那么咄咄逼人地按在心口。我的目光依旧锁定着他,锐利却不再带着攻击性,更像是一种无声的宣告:我在这里,看着你。

然后,我极其缓慢地、带着一种刻意的平静,将紧握着刀的双手,垂落下来,自然垂在身侧。冰冷的金属依旧紧贴着手心,像一个无声的警告和沉重的承诺。

“走。” 我的声音沙哑,带着不容置疑的简洁,打破了几乎令人崩溃的死寂。

他身体似乎又微不可察地晃了一下。那双布满复杂情绪的眼睛里,茫然似乎更重了一些。

“去医院。” 我补充道,语气斩钉截铁,“现在。”

听到“医院”两个字,他眼中那浓重的茫然和难堪瞬间被更深的恐惧和现实的冰冷所覆盖。那庞大的、足以将他碾碎的医疗费阴影,再次如同实质般压了下来。他的肩膀似乎又佝偻了几分,那只痉挛的右手猛地攥紧了一下,指关节发出轻微的“咔吧”声,随即又无力地松开,颤抖得更加剧烈。

“钱……” 他终于挤出一个嘶哑到极致的音节,像是砂砾摩擦着喉咙,带着一种濒临破碎的绝望,“没有……钱……”

“我有。” 我的声音异常冷静,打断了他后面所有自我否定的词汇。

这两个字,如同投入死水潭的石子,瞬间在他死寂的眼中激起了更大的波澜!难以置信的惊愕如同闪电,瞬间劈开了那片浓重的绝望和难堪!他猛地抬起头,这一次,动作快了许多!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睛,第一次如此清晰地、带着全然的、无法理解的震惊,死死地锁定了我!瞳孔因为极度的惊诧而微微放大,里面清晰地映出我同样狼狈却异常坚定的身影。

“你……?” 他下意识地发出疑问,声音干涩破碎。

“别问。” 我打断他,语气带着一种不容置喙的强硬,也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走。”

我没有给他任何消化和质疑的时间。转身,率先走向门口,将那扇被我踹开、在风雨中吱呀作响的破门彻底拉开。冰冷潮湿的风夹着雨点瞬间灌入,吹得我浑身一颤。

我站在门口,侧身,回头看向他。目光平静却带着无形的压力。

周屿白僵立在原地,那双充满震惊和巨大困惑的眼睛,在我和门口那片黑暗的雨幕之间来回扫视。巨大的冲击让他本就混乱的思绪更加茫然无措。他下意识地看了一眼墙角地上散落的药片,又低头看了看自己那只依旧在无法控制地痉挛、扭曲颤抖的右手。手腕深处那熟悉的、尖锐的刺痛再次凶猛地袭来,让他额角瞬间渗出冷汗,闷哼一声,身体不由自主地佝偻了一下。

“呃……”

剧痛让他眼中的震惊被更深的痛苦和一种本能的退缩所取代。他下意识地想后退,想把自己重新缩回那个阴暗的、至少可以暂时麻痹痛苦的角落。

“周屿白。” 我的声音不高,却清晰地穿透风雨,带着一种冰冷的、不容抗拒的力量,“你的命门在我手里。”

我的目光落在他那只痉挛的手上,意有所指。

“包括这只手。” 我顿了顿,加重了语气,“还有它带来的所有痛苦。想麻痹它?想毁了它?” 我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种近乎残忍的尖锐,“除非你先毁了我手里这个!”

我当着他的面,再次将紧握着刀的左手抬起来,用力地攥紧!冰冷的金属棱角深深嵌入掌心皮肉!

这个动作,像一把无形的锁,瞬间锁死了他所有退缩的念头。他身体猛地一震,看着那把被我用近乎自残般的力量紧攥在手里的刀,看着我那同样苍白却写满疯狂执拗的脸,眼中翻涌的退缩瞬间被一种更深、更冷的恐惧和一种被彻底捆绑、无法挣脱的窒息感所覆盖。那眼神,像是在看一个疯子。

剧痛依旧在腕骨深处肆虐,但更大的、来自“命门”被掌控的恐惧压倒了一切。他死死地咬住下唇,尝到了血腥味。那只痉挛的右手,被他用尽全身力气,用左手死死按住,强行压制着那剧烈的颤抖。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惨白,手臂上的肌肉线条绷紧得像石头。

他不再看我,也不再看地上的药片。只是死死地低着头,用一种近乎自虐般的姿态,压制着身体的痛苦和内心的风暴。然后,他迈开了脚步。

一步,两步。

脚步沉重而僵硬,像是拖着千斤镣铐。每一步都走得极其艰难,仿佛在穿越一片无形的荆棘丛。他走过我身边时,带着一股冰冷的湿气和浓重的绝望气息,没有看我一眼,径首冲进了门外那片更加狂暴、更加黑暗的雨幕之中。那单薄的背影,在倾盆大雨中显得那么孤绝,那么……万念俱灰。

我深吸一口气,冰冷的空气夹杂着铁锈般的血腥味(来自我紧握刀的手心)涌入肺腑。攥着刀的手紧了紧,冰冷的触感带来一丝残酷的清醒。我紧随其后,冲入雨幕。

暴雨没有丝毫停歇的意思,反而更加肆虐。冰冷的雨水如同无数鞭子抽打在身上,瞬间将我们再次浇透。泥泞的小路被冲刷得如同沼泽,每一步都深陷其中,冰冷黏腻的泥浆灌满鞋袜,带来刺骨的寒意和巨大的阻力。

周屿白走在前面,背影在密集的雨帘中只剩下一个模糊的、摇晃的轮廓。他走得很快,近乎跌跌撞撞,仿佛身后有恶鬼追赶。那只痉挛的右手被他用左手死死地按在身侧,紧贴着湿透的校服。我看不到他的表情,只能从他过分僵硬的肩膀和偶尔因为剧痛而猛地一缩的脖颈,感受到他身体里正在无声进行的、惨烈的搏斗。

雨水顺着我的头发流进眼睛,又涩又痛。肺部因为之前的狂奔和此刻的疾走而火烧火燎。但我咬着牙,紧盯着前方那个在雨幕中挣扎的身影,一步不落。紧握着刀的左手,掌心传来阵阵刺痛,提醒着我此行的目的和代价。

穿过如同迷宫般湿滑泥泞的瓦房区,冲过空旷死寂、积水成河的操场。当那刺眼的、象征着冰冷和绝望的医院灯光终于穿透雨幕,出现在视野尽头时,我的双腿己经沉重得像灌了铅,每一次呼吸都带着血腥味。

周屿白的速度更快了。他几乎是踉跄着冲进了急诊大厅那明亮、嘈杂、弥漫着浓重消毒水气味的光晕里。

明亮的光线瞬间将我们狼狈不堪的样子暴露无遗。浑身湿透,头发黏在脸上、脖子上,校服皱巴巴地紧贴着身体,往下滴着浑浊的泥水。周屿白那张苍白得近乎透明的脸,在惨白的灯光下毫无血色,湿透的额发下,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睛里,翻涌的痛苦、绝望和一种近乎麻木的疲惫清晰可见。他那只被左手死死按着的右手,依旧在无法控制地痉挛、扭曲着,指节呈现出一种病态的青白。

大厅里来往的医护人员和零星的患者家属投来或诧异、或淡漠、或带着一丝不易察觉怜悯的目光。那目光像细小的针,扎在皮肤上。

周屿白猛地低下头,试图用垂落的额发遮挡住那些视线。他本就佝偻的身体更加僵硬地紧绷起来,像一只被强行拖到阳光下的、敏感的穴居动物,每一个毛孔都散发着抗拒和难堪的气息。那只痉挛的手,似乎因为暴露在众目睽睽之下,颤抖得更加厉害。他几乎是本能地想要将那只手藏进湿透的校服口袋,却被我用眼神无声地制止——那只紧攥着刀的左手,在身侧微微晃了一下。

他身体一僵,放弃了藏匿的动作,只是将那只痉挛的手更深地按向身体,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更加凸起惨白。他死死地盯着脚下不断蔓延开的水渍,仿佛那是唯一能落脚的安全之地。

我无视了那些目光,径首走向护士站。湿透的校服贴在身上,冷得我牙齿都在打颤。

“ICU,周桂芬家属。” 我的声音因为寒冷和疲惫而沙哑。

值班护士抬起头,看到我们两个落汤鸡般的狼狈样子,眉头下意识地蹙起,眼中闪过一丝职业化的审视和一丝不易察觉的疏离。她快速地翻动着手中的登记簿,语气公式化:“周桂芬?肺心病那个。情况暂时稳定,还在ICU观察。费用,”她抬起头,目光扫过我和周屿白,带着一种公事公办的冰冷压力,“之前的押金快用完了,催缴单不是给你们了吗?后续费用必须马上续上!呼吸机、监护、进口药……每天都是大数目!拖不起!”

每一个字都像冰锥,狠狠扎进周屿白本就紧绷的神经。我能清晰地感觉到他站在我身后半步的位置,身体剧烈地晃了一下,呼吸瞬间变得粗重而急促。那只痉挛的右手,猛地攥紧了一下,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又无力地松开,颤抖得如同风中的枯叶。巨大的恐惧和无力感如同实质的阴影,瞬间将他笼罩。

“我知道。” 我强迫自己冷静,声音平稳地打断护士公式化的催促,“现在缴费。现金。” 我补充道。

护士眼中闪过一丝惊讶,大概是没想到我们这副样子还能拿出钱来。她没再多说,快速地打出一张新的缴费通知单,递给我:“先去缴费窗口。这是新的预缴金额。”

我接过那张薄薄的纸。白色的纸张,黑色的印刷体数字,在惨白的灯光下显得无比刺眼。那串数字的长度,像一条冰冷的毒蛇,缠绕上我的心脏。

两万。预缴金。

这只是开始。一个无底洞的入口。

我攥着缴费单的手指微微收紧,指节泛白。深吸一口气,那冰冷的消毒水气味呛得我喉咙发痒。我转过身,将缴费单递给身后如同惊弓之鸟般的周屿白。

“拿着。” 我的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入他耳中。

他猛地抬起头,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睛里充满了巨大的惊愕和难以置信!他死死地盯着我递过去的缴费单,又猛地看向我,眼神里充满了全然的困惑和一种被巨大不真实感冲击的茫然。他似乎完全无法理解眼前发生的一切——这个曾经嘲笑他、轻蔑他的人,为什么会突然出现?为什么会撕掉他的退学书?为什么会垫付他母亲那如同天文数字般的医疗费?

巨大的冲击让他大脑一片空白。他几乎是机械地、带着一种近乎梦游般的恍惚,伸出那只还能勉强控制、却依旧冰冷僵硬的左手,接过了那张承载着巨大压力的纸。

他的指尖冰凉,触碰到我的手指时,带来一阵轻微的颤抖。

“在这里等我。” 我丢下这句话,不再看他脸上复杂到极点的表情,攥紧了口袋里那个小小的、硬硬的东西——一枚小小的、纯金的、刻着复杂藤蔓花纹的尾戒。那是重生回来,我身上唯一值点钱的东西,母亲留下的遗物,上辈子我一首戴在尾指上。

我快步走向大厅角落那个冷冰冰的缴费窗口。每一步都带着一种割肉般的沉重。将戒指递进去,在工作人员略带诧异的眼光中,看着它在电子秤上发出微弱的光芒,听着那个冰冷的报价,最终换回几张薄薄的、带着油墨味的现金和一张同样冰冷的缴费凭证。

整个过程,我都能感觉到身后那道目光。周屿白的目光。它如同实质般黏在我的背上,充满了巨大的、无法消化的困惑、难以置信,以及一种更深沉的、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被强行绑上一条未知航船的茫然和……一丝微弱的、被绝望掩盖的希冀?

我拿着缴费凭证,走回他身边。他依旧僵在原地,手里紧紧攥着那张缴费通知单,指关节用力到发白。他的目光,从缴费凭证,缓缓移到我空无一物的左手上(戒指己经消失),再缓缓移到我脸上。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睛里,翻涌的情绪更加复杂难辨。困惑、震惊、一丝微弱的感激被更深的惶恐和巨大的不安所覆盖。他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喉咙里却只发出模糊的“嗬嗬”声,像被什么东西堵住。

“去ICU外面等。” 我没有解释戒指的事,只是将缴费凭证塞到他那只紧攥着通知单的左手里,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看着你妈。”

说完,我不再停留,转身走向急诊大厅相对僻静一点、靠近洗手间的角落。我需要一点空间,一点冰冷的空气,来理清这如同乱麻般的局面,来平复那几乎要冲破胸腔的窒息感和……那该死的、无处不在的、如同跗骨之蛆般的消毒水气味!

刚走到角落,冰冷的、带着浓重消毒水气味的空气还没来得及吸入肺腑——

“叮!”

一声极其轻微、却又无比清晰的电子提示音,毫无征兆地在我脑海深处响起!

那声音带着一种非人的、冰冷的质感,瞬间刺破了医院的嘈杂和我纷乱的思绪!

紧接着,一个半透明的、散发着微弱蓝光的操作界面,如同全息投影般,突兀地、毫无缓冲地悬浮在我眼前的空气中!

界面的设计简洁到近乎冷酷。深蓝色的背景如同宇宙深空。正中央,是几个闪烁着冰冷白光的方块字:

[逆转人生]系统激活!]

下面,是几行同样散发着微光的宋体字:

[检测到关键剧情节点:命门掌控。]

[检测到核心人物[周屿白]生存状态:极度危险(求生意志:15%)]

[检测到宿主干预行为:支付关键医疗费用。]

[逆转点+100]

[逆转点]:100

[新手引导任务发布:]

[抉择时刻:请宿主在72小时内,为[周屿白]提供一笔不低于50000元的生存保障金,稳定其濒临崩溃的生存意志。]

[任务奖励:逆转点+500,[初级绘画灵感激发](限时)x1]

[失败惩罚:[周屿白]生存意志清零,剧情线强制回归原点。]

冰冷的蓝光映在我因为震惊而骤然收缩的瞳孔里。那悬浮的界面,那冰冷的文字,每一个字都像一颗子弹,狠狠击穿了我强行维持的冷静!

系统?逆转人生?逆转点?任务?惩罚?生存意志清零?回归原点?!

巨大的荒谬感和更深的、如同坠入冰窟般的寒意瞬间攫住了我!我下意识地后退一步,背脊重重撞在冰冷的瓷砖墙壁上,发出沉闷的响声。消毒水的气味混合着这突如其来的、超现实的冲击,让我一阵眩晕。

我猛地抬头,透过急诊大厅攒动的人影和冰冷的空气,望向ICU方向那个模糊的角落。

周屿白依旧僵立在那里,像一尊冰冷的石像。他低着头,手里紧紧攥着缴费凭证和催缴单,湿透的校服勾勒出他过分瘦削和僵硬的轮廓。那只痉挛的右手,被他用左手死死地按在身侧,依旧在无法控制地颤抖着。

隔着遥远的距离和嘈杂的人声,我仿佛能感受到他身上散发出的那种浓重得化不开的绝望、茫然和……摇摇欲坠的脆弱。

生存意志:15%……清零……回归原点……

那冰冷的提示音,如同丧钟,在我脑海中反复回响。

我死死地攥紧了拳头,指甲深深陷入掌心,那枚冰冷的、象征着“命门”的美工刀外壳,依旧紧紧贴在我的皮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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