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斯德哥尔摩王宫那奢华至极的宴会厅内,璀璨的水晶吊灯洒下如梦幻般的光芒,将整个空间映照得金碧辉煌。
宴会厅的空气中弥漫着美食的香气与葡萄酒的馥郁芬芳,丹麦王储弗雷德里克坐在餐桌前,手中的银质餐刀轻轻敲打着盘中的鹿肉排,刀刃反射着灯光,划出一道道冷冽的光,仿佛他此刻内心的愤怒与敌意。
“听说德国皇帝对瑞典的玫瑰情有独钟?”他的目光如利箭般越过餐桌,首首落在威廉三世胸前那枚象征着荣誉的铁十字勋章上,嘴角勾起一抹充满嘲讽的弧度,话语中满是挑衅之意。
古斯塔夫五世优雅地举起镶金边的酒杯,杯中的莱茵葡萄酒随着他的动作轻轻晃荡,宛如流淌的红宝石。
“年轻人嘛总是对美的事物感兴趣。”国王的目光看似随意地扫过威廉三世,话锋一转,“就像丹麦使团带来的哥本哈根钢样本,确实令人印象深刻。”
“王储殿下不妨看看,”瑞古斯塔夫六世的指尖有节奏地敲着文件封皮,眼神中闪过一丝狡黠,“这是德国克虏伯的装甲钢采购订单,签署日期恰好是您访问斯德哥尔摩的前一天。”
那文件就像是一颗投入平静湖面的巨石,瞬间打破了原有的微妙平衡。
威廉三世心中一紧,下意识地握紧了手中的酒杯,杯壁上的寒意透过指尖迅速蔓延。
他心里清楚,那所谓的采购单,不过是瑞典人精心伪造的贸易协议附件,却偏偏巧妙地用了克虏伯的官方水印,这无疑是在有意挑起事端。
“丹麦的钢铁技术固然精湛。”兴登堡试图打破这紧张的局面,声音中带着克制,“但德国的冶金互补性……”
“互补性?”弗雷德里克仿佛被点燃的火药桶,突然将汤匙狠狠拍在汤盘里,鹿肉汤飞溅而出,溅在洁白的桌布上,宛如一幅抽象的画作,“那为何威廉三世陛下要在玫瑰园与英格丽德公主探讨装甲技术?”
他刻意加重探讨二字,那目光如锋利的刀刃,毫不留情地割过威廉三世,眼中的怒火几乎要喷薄而出。
这其中,不仅有对威廉三世行为的愤怒,更夹杂着对未婚妻与他人亲密接触的深深妒意,他早己从瑞典官员那听闻威廉三世与英格丽德公主在玫瑰园的种种传闻,心中的夺妻之恨如野草般疯狂生长。
古斯塔夫五世适时放下刀叉,他那金色的胡须在烛光的映照下泛着银辉,宛如岁月沉淀的印记。
“年轻人嘛,总是对工业美学有共同语言。”国王的语气带着安抚,试图平息这场即将爆发的冲突,同时,他不着痕迹地向侍从使了个眼色。 很快,一份烫金封面的文件被呈到弗雷德里克面前。
“这是?”丹麦王储疑惑地翻开文件,瞬间,他的脸色骤然变得铁青,如同暴风雨来临前的阴沉天空。
施特雷泽曼总理凑近一看,不禁倒吸一口凉气,险些打翻面前的红酒,那竟是瑞典人伪造的德国潜艇设计图,扉页上赫然印着威廉三世的签名,这无疑是在火上浇油。
“陛下真是精力充沛,”弗雷德里克愤怒地将文件狠狠甩在桌上,文件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发出清脆的声响,“一边与瑞典谈钢铁,一边还整了个潜艇图纸。”
“王储殿下误会了,”德国皇帝威廉三世努力让自己的声音保持平稳,试图解释这一切,“那份潜艇图纸……”
“够了!”弗雷德里克的怒吼如惊雷般震得香槟塔泛起层层涟漪,整个宴会厅似乎都为之颤抖。
“当德国皇帝在我未婚妻的玫瑰园里流连忘返时,”他的丹麦口音因极度愤怒而变得扭曲,“你们所谓的工业合作不过是偷香窃玉的遮羞布!”
他的胸膛剧烈起伏着,眼中燃烧着熊熊的怒火,对威廉三世的夺妻之恨彻底爆发。
“王储殿下息怒。”瑞典国王的语气带着恰到好处的惊讶,试图再次安抚弗雷德里克,“年轻人的技术交流而己……”
“技术交流?”弗雷德里克再也无法抑制心中的愤怒,突然起身,鹿皮靴猛地踢翻了身后的雕花座椅,那座椅倒地的声音在这寂静的宴会厅中格外刺耳。
施特雷泽曼总理被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吓得不轻,老总理惊恐地看见丹麦王储的手按上腰间的珍珠柄餐叉,那一瞬间,空气仿佛凝固,所有人都感受到了即将爆发的危险气息。
威廉三世下意识地按住桌下的佩刀,手指紧紧握住刀柄,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
宴会厅里原本悠扬的乐师们瞬间停止了演奏,宾客们原本的窃窃私语也突然凝固,整个空间陷入了一片死寂,只有暖气管发出的嘶鸣声在这寂静中被无限放大,仿佛是死神的低吟。
“威廉三世!”弗雷德里克的怒吼如同一头受伤的野兽,震得宴会厅的彩绘玻璃都轻轻颤抖。
他扬起手臂,手中的珍珠柄餐叉在水晶灯下划出一道银亮的弧线,如同一道致命的闪电,首逼威廉三世。
威廉三世反应迅速,侧身躲避,那一瞬间,时间仿佛放慢了脚步。
肩章上的铁十字勋章擦过叉齿,发出刺耳的摩擦声,鎏金绶带被割出一道整齐的裂口。
“陛下!”施特雷泽曼的惊呼声被餐叉刺入橡木柱的闷响淹没。
威廉三世感到左颊传来一阵灼热的刺痛,仿佛有一把火在脸上燃烧。
他下意识地用指尖触碰到黏湿的温热,银叉的尖齿在他颧骨下方划出一道三厘米长的血口,殷红的血珠渗过亚麻色胡茬,一滴一滴地滴在礼服的银线绣纹上,触目惊心。
兴登堡元帅见状,愤怒地将义肢重重砸在餐桌上,发出一声巨响,震落的高脚杯在地毯上滚出一道道暗红的酒迹,宛如一幅惨烈的画卷。
“野蛮行径!”老将军的声音因愤怒而变得沙哑,“这是对德意志皇帝的侮辱!”
古斯塔夫六世适时地扶住踉跄的弗雷德里克,鹿皮手套稳稳地按在丹麦王储的肩膀上:“王储殿下酒喝多了……”
他的指尖在对方背后来回轻拍,试图以此平息弗雷德里克的愤怒。
威廉三世用白手帕轻轻按住伤口,鲜血迅速在亚麻布料上晕开。
“无妨。”德国皇帝的声音异常平静,仿佛刚刚发生的一切不过是一场微不足道的小事,目光冷冷地扫过弗雷德里克。
“丹麦的飞刀技术果然名不虚传。”他缓缓扯下被划破的绶带,动作从容而镇定,“连伤人都如此讲究。”
弗雷德里克突然挣脱古斯塔夫六世的手,那珍珠柄餐叉还在橡木柱上微微震颤,仿佛在宣泄着他心中的怒火。
“讲究?”他指着威廉三世的伤口,声音因激动而颤抖,“当你在冰湖旁对英格丽德公主……”
“够了!”古斯塔夫五世猛地起身,“来人!送王储殿下回房醒酒!”
两名王室卫兵迅速上前,施特雷泽曼敏锐地看见他们的靴底沾着融化的雪水,正是昨夜冰湖旁的那种。
弗雷德里克挥舞着那份潜艇图纸,像挥舞着一把武器:“威廉三世陛下能否解释,为何瑞典钢铁会出现在德国潜艇的耐压壳设计中?”
“王储殿下这是血口喷人!”兴登堡元帅的声音因愤怒而变得愈发沙哑,“德国的装甲钢……”
“够了,元帅,”威廉三世突然抬手,打断了兴登堡元帅的话。
“丹麦王储既然认定是德国横插一脚,”他的目光缓缓扫过古斯塔夫五世父子,眼神中闪过一丝决绝,“那我们唯有……。”
“不,威廉陛下,虽然联姻是我们欠佳考虑了,但我们的贸易协议当然有效。”古斯塔夫五世突然插话,他的笑容意味深长,仿佛掌控着一切,“就像丹麦王储带来的钢铁盟约,同样神圣。”
“不,我说的是,我要向您求亲,我想迎娶您的孙女。”威廉三世的声音坚定而清晰,在这寂静的宴会厅中回荡。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