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 章 老公我饿啦
—E国贫民窟—
“啊—亲爱的你身上好烫...你的胸肌真大......”
窗外的少女一袭微脏的白裙,洁白的小腿上沾染上泥泞,她的目光亮晶晶的,伸长脖子往屋里看去。
注意力全在屋里桌上的那盘吃剩下的辣椒炒肉上。
“谁在那里!?”声音中藏着几分即将攀上高潮的激动。
顾昭愿揪紧衣服布料,留恋地看了辣椒炒肉一眼,最后还是落荒而逃。
天色己晚,不远处坐落着一家金碧辉煌却老土俗气的建筑。
—六哥会所—
里面乌泱泱出来一群粗壮的男人,他们合力架着另一个男人把他从大门口扔了出去。
力道何其重,“砰”的一声仿佛打在顾昭愿的心脏上。
被扔下去的男人是一个黄毛。
他无力地仰躺在地上,听着台阶上男人们的谩骂毫无反应,顾昭愿呆呆地看着他流畅立体的侧脸,以及完美的唇线,富有张力的喉结跟锁骨。
张扬优越的侧脸与女孩模糊的记忆交融。门口的男人骂骂咧咧走进了会所。
大门口的灯光洒下来,男人的发色被披上一层独特的光辉。
终于,顾昭愿眸光闪动,充满不可置信,眼尾泛起水汽,她毫不犹豫朝那男子扑过去。
“老公!”
周序:“......”
“老公!!你醒来!!”她抱着男人的手臂,试图扶着他起来。
周序动了动腿,在女孩的助力下站了起来,身体一时间轻飘飘的站不稳,不由得往她身上靠了靠。
一股淡淡的香气吻了上来,铺满了整个鼻尖。
这跟会所里的劣质香水不一样,让人闻了一次忍不住再次深深吸气。
顾昭愿的目光紧紧跟随他,首白又热烈,有点傻气,她又欣喜地喊道:
“老公,终于等到你!”
周序这会是站稳了,脸色己经冷下来,对女孩的伸手相助毫无感恩之意。
这年头的女人己经廉价到这种地步么,在路边逮着一个人就叫老公?
“去吃屎。”他指着马路对面的公共厕所。
顾昭愿怔愣着,随即露出领悟般的笑容,边点头边往马路上走去。
笑容伴随着媚人的清香,在周序看来有些晃眼,在遂城他没见过这么漂亮的。
但好像是个智障。
“喂,你给我过来。”周序语气略微凶狠。
顾昭愿不怕他,乖巧走近,本以为她会恰当地停在他面前,女孩却娇羞又主动钻进男人的怀里,伸手环住精壮有力地腰身。
歪头看着他,像欣赏像仰慕。
周序被看的头皮有些麻,一想到刚刚被扔出来的丑相被她全程目睹,心烦意乱。
“松手,离我远点。”男人语气疏离。
还挺听话,他说什么就做什么。
“老公,我饿啦!”
周序确定了,她就是个智障,一连问了她几个问题,对方都答不上来。
“你踏马不会真是傻子吧?”
不知道家住哪不知道父母叫什么,连自己叫什么都不知道...
“嗯?”顾昭愿还是笑,但她正在尽力地思考。
她叫什么好呢?
“靠...赶紧回家,别跟着我听见没!”
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则,周序头也不回地走了。
顾昭愿想也没想跟上他的脚步,随他走进幽黑的巷子。
环境带来的恐惧愈发强烈,顾昭愿快走几步伸手抓住男人的手指,用细小娇软的嗓音低声说着:
“我怕...”
周序沉着脸,“你不是傻子么?怕个屁,滚远点......”
当他发觉自己语气僵硬时,便不再说了,只要能把她吓跑就行。
遂城是个被E国政府放弃的地方,这里犯罪猖狂,警察不管事,这里的女人出门都带着口罩面罩,或是穿的又丑又土,才能勉强保护自己。
如果在街上碰见穿着艳丽的女人,大部分都从事着不正当工作。
周序回头瞄了眼她,这女人长的不差,又是露胳膊露腿的,居然能完好无损活到现在。
见鬼了。
那只软乎乎的手倏地松开了他,顾昭愿紧抿着唇,似乎感受到他的厌恶。
周序身子顿了顿,心情有些怅然,最后还是被现实推着往前走。
却不想女孩仍旧默默跟在他后面,走了不知道多久,周序最终叹了口气,又从巷子里穿梭出来,到了24小时便利店。
顾昭愿小心翼翼跟着他来到店门口,周序回头,她便掩耳盗铃般捂住自己的眼睛。
“......”
男人没吭声,只是默默拿了几个自己常卖的面包。
这种面包保质期很久,又硬又难吃,里面一股劣质糖精,闻起来甚至可以用刺鼻来形容。
想到这女人身上的香味,不知是男人的自尊心作祟还是别的,他放下了便宜面包,买了上层最贵的那一种,还一次性拿了五个。
“结账。”
顾昭愿时不时瞟两眼,己经不知道分泌了多少次唾液。
“妈妈,我帮你扫地。”收银台旁有个小男孩,拿着比自己高一截的扫帚有模有样地扫地,对身旁正在收银的母亲说道。
收银员先是对周序说:“一共55。”
又对儿子,“乖宝贝真棒,明天奖励你吃糖果,现在去睡觉好吗?”
“我不,我要陪着妈妈。”
顾昭愿看戏似的看着小男孩跟妈妈的互动。
结完账,周序拔腿一袋面包全扔到她怀里,“拿着,自己找地方吃去,别再跟着我。”
五个够她吃多久?
算了,关他屁事。
“老公、你去哪?”顾昭愿委屈巴巴看着他,想要伸手拉男人的衣角。
“别乱叫。”
黑暗处没人看见周序微红的耳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