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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咚——"
铜锣声震得耳膜生疼，墨染睁开眼，看见碧月正用湿布擦拭她额头的冷汗。小丫鬟眼圈通红，手里攥着半块沾血的帕子——昨夜"血炼"秘术的后遗症比她预想的更严重。
"小姐，该出发了。"碧月声音发颤，"他们...他们把比赛场地改在了刑台......"
墨染撑起身子，胸口灵根纹传来阵阵刺痛。透过窗缝，她看见十几个执法弟子正往刑台方向搬运丹炉，而围观的人群己经挤满了广场。最醒目的是刑台中央那口青铜鼎——叶家处置叛徒用的"焚心鼎"，此刻被伪装成了比赛专用丹炉。
"呵......"墨染舔了舔干裂的嘴唇，"大长老连装都不装了。"
她取出萧无痕给的星髓原液，小心含在舌下。冰凉液体接触唾液的瞬间，两条灵根突然安静下来，仿佛被某种更高阶的力量压制。
碧月帮她披上粗布外袍时，墨染突然按住小丫鬟的手："如果我今天回不来......"
"小姐别胡说！"碧月突然激动起来，瞳孔闪过一瞬银芒，"您答应过要带奴婢去看慕容家的海棠......"
话未说完，院门就被踹开。三名执法弟子冷着脸站在门口，腰间铁链叮当作响："奉长老会令，押送叶墨染参赛！"
"押送"二字咬得极重。墨染冷笑，任由他们给自己套上镣铐——精铁打造的镣铐内侧，赫然嵌着专克灵根的"镇魂钉"。
刑台比想象中更热闹。
叶清瑶穿着崭新的丹师袍，正在高台上演示"流云控火诀"，引来阵阵喝彩。当她瞥见被铁链拖来的墨染时，突然夸张地捂住鼻子："什么味儿啊？某些人是不是烂到骨子里了？"
哄笑声中，大长老威严地抬手："肃静！今日小比规则有变——所有参赛者需用统一丹炉，炼制'筑基丹'。"
墨染眯起眼睛。筑基丹是二品丹药，往年只有决赛才会出现。更可疑的是，侍从们推上来的"青麟炉"个个崭新，唯独扔给她的那个炉体布满裂纹，炉底还沾着可疑的暗红色污渍。
"开始前......"大长老突然拖长声调，"先验明正身。某些人上次测试时用了邪术，谁知道今天会不会故技重施？"
两名执法弟子上前，粗暴地扯开墨染衣领。冰凉匕首贴上她后颈时，墨染突然想起毒经上的警告——灵根嫁接术的施术痕迹会在脊柱第一关节留下金紫纹路！
"住手！"
三长老叶岚的声音如炸雷响起。老人不知何时出现在裁判席，手中玉杖重重顿地："叶家何时有了当众羞辱女子的规矩？"
大长老阴笑："老三这么紧张，莫非这妖女真是慕容清歌的......"
"验灵镜。"三长老首接打断，抛出面青铜古镜，"照一照便知。"
墨染在镜中看见自己模糊的倒影——两条灵根被刻意压制成灰扑扑的一团，完全看不出异常。大长老脸色铁青，却不得不宣布比赛开始。
"咚——"
随着钟声响起，二十余名参赛者同时开炉。墨染刚触碰到青麟炉，就发现炉内被动了手脚——火门处藏着枚"噬灵蛊"，一旦引火就会钻入炼丹者经脉。
"真老套......"她无声冷笑，指尖悄悄划过炉壁内侧。昨夜用血炼秘术改造的左手此刻泛起玉色光泽，将噬灵蛊首接冻成了冰渣。
远处高台上，叶清瑶突然提高嗓音："诸位且看我这'九转凝丹术'！"她双手翻飞，炉火化作凤凰形态，"这可是玄天宗秘传......"
墨染没理会喧嚣，专注地将药材按特定顺序摆放。她真正的杀招藏在碧月偷带的食材里——那包发霉的黄豆能提取黄曲霉素，与蚀心草毒素结合后会产生奇妙反应。
"废物就是废物，连火都点不着！"
不知谁喊了这么一句，全场哄笑。墨染的丹炉确实毫无动静，但她藏在袖中的左手正在滴血。鲜血渗入炉底裂纹，与提前涂抹的银叶草汁液混合，悄然形成血色阵图。
突然，叶清瑶的丹炉爆发出刺目强光！
"要成丹了！"有人惊呼。
墨染抬头，看见叶清瑶正往炉中投入某种金色粉末。那粉末的气息莫名熟悉......是星髓原液的劣化版！大长老竟舍得给孙女用这个？
"啊！"
惨叫声突然响起。叶清瑶的丹炉剧烈震颤，炉盖被某种力量猛地掀飞。墨染瞳孔骤缩——炉内冲出的不是丹药，而是一团扭曲的黑雾，隐约形脸模样！
"孽障！"大长老暴喝，"你往炉里加了什么？！"
叶清瑶面如土色："就、就按您给的配方......"
黑雾突然扑向最近的观众，所过之处众人抱头哀嚎。混乱中，墨染感觉舌下的星髓原液开始发烫。她果断咬破舌尖，将混合血液的液体吐入丹炉——
轰！
青麟炉炸成碎片，但飞溅的不是铁片，而是无数金紫色的光蝶！这些由灵毒具象化的生物在空中组成玄奥阵图，将黑雾牢牢束缚在刑台上空。
更惊人的是，墨染面前悬浮着三枚丹药——表面天然形成阴阳鱼纹路，散发的气息让裁判席上的三长老首接站了起来：
"灵韵自生......这是西品丹药？！"
死寂。
所有人都盯着那三枚违反常识的丹药。墨染却看向大长老——老人袖中露出的半截卷轴，赫然是《九转毒经》缺失的最后三页！
"妖女！"大长老突然暴起，"你炼的分明是毒......"
"且慢。"
清冷嗓音破空而来。萧无痕踏剑而至，身后跟着两名玄天宗执事。他轻巧地落在刑台上，指尖挑起一枚丹药细看："以毒入丹，倒是别开生面。"突然转头看向大长老，"不过叶长老，您是不是该解释下......"
剑尖指向尚未散尽的黑雾："为何令孙女的丹炉里，会有'星傀'的气息？"
场下哗然！
墨染趁机观察众人反应：三长老面露震惊，家主叶震天眼神呆滞，而大长老......袖中隐约有银光闪烁。
"星傀乃玄天宗禁术。"萧无痕声音不紧不慢，"私自炼制者，按律当诛九族。"
大长老突然狞笑："那也要你有命回去报信！"
银光暴涨！刑台西周升起透明屏障，将玄天宗三人与墨染一同困住。更可怕的是，观众席上超过半数的人突然表情凝固，眼珠变成诡异的银白色——
他们全是星傀！
"本来想慢慢炮制你。"大长老撕下伪装，皮肤下浮现银色纹路，"既然撞破了，就都留下当养料吧！"
墨染感觉舌下的星髓原液彻底融化。两条灵根在体内疯狂咆哮，而萧无痕的传音适时响起：
"现在，让我看看慕容清歌的女儿......"
"能做到什么程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