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的阳光斜切过图书馆穹顶,苏棠刚在老位置坐下,就听见身后传来皮鞋叩地的声响。
傅砚的西装外套搭在臂弯,白衬衫袖口卷至手肘,露出她送的红绳手链,在日光下晃出暖光。
他指尖转着钢笔,笔尖闪过“ST”刻字,像极了她昨夜替他刻在打火机上的缩写。
“苏同学,”
他将咖啡放在她笔记本旁,榛果香气混着雪松味漫过来,
“听说你在写‘企业战略管理’论文?巧了,我是这方面的专家。”
“傅总日理万机,”
她挑眉,指尖划过他衬衫第二颗纽扣,那里藏着她今早留的咬痕,“不该在董事会开会吗?”
“董事会?”
他轻笑,拉开椅子坐下时,膝盖擦过她小腿,
“我的首席课题,是指导女朋友完成社会实践。”
顿了顿,指了指她电脑屏幕,“比如,分析傅氏集团的‘情感并购’策略。”
图书馆的空调送来微风,苏棠望着他在自己论文里插入的批注,忽然笑出声。
那些红色字体的修改意见旁,画着戴着学士帽的小狼,旁边写着:“此处需加入‘傅砚如何用十年收购苏棠的心’案例。”
而他的钢笔,正压在她写的“协同效应”段落上,笔尖墨水洇开,像朵盛开的樱花。
“傅氏的‘情感并购’,”
她托腮看他,“是不是先派总裁当诱饵,再用便利贴和薄荷糖攻城略地?”
“不准确。”
他忽然握住她的手,在论文扉页画下交缠的戒指,
“是先用十年时间搭建暗恋框架,再用余生完成全资控股”
指腹划过她无名指的碎钻,“且永不退市。”
远处的书架传来书页翻动声,苏棠却在他掌心的温度里,听见自己心跳加速的声响。
她想起高中时他故意借她橡皮,橡皮上永远刻着歪歪扭扭的“加油”;想起初入职时他总在她抽屉放温热的牛奶,包装纸上画着小狼举着太阳。
此刻的他,用最正经的语气说着最动人的情话,让论文里的专业术语都染上了蜜糖的味道。
“这里要补充数据。”
他的钢笔尖停在“用户粘性”段落,“比如,傅氏总裁每天要说‘我爱你’三次,每次耗时十秒,全年累计一千零九十五秒”
顿了顿,冲她挑眉,“换算成吻,大概是三千二百八十五次。”
“傅总这是在写论文,还是在记情账?”
她轻笑,却在他替她调整座椅时,感受到他指尖在她腰侧轻轻掐了掐,那是他们的私密暗号,意为“想吻你”。
手机忽然震动,是班级群里发来偷拍的照片。
画面中,傅砚俯身替她调整电脑角度,白衬衫领口露出她今早留下的淡红印记,而她望着他的眼神,比窗外的阳光更璀璨。群消息飞速滚动:
“这就是传说中的‘学术妲己’吗?我慕了!”
“傅总看论文的眼神,比看董事会报告还认真!”
“苏棠快藏好!傅总看你的眼神像在看猎物!”
“他们说得对。”
傅砚忽然凑近,鼻尖蹭过她耳后,“你确实是我的猎物,从十六岁开始,就逃不掉的猎物。”
“那猎物要反抗了。”
她转身时,钢笔尖在他衬衫上画出斜杠,
“比如,让总裁先生帮我查资料,自己去买咖啡。”
“遵命。”
他轻笑,指尖弹了弹她发顶,
“但有个条件”
指了指她电脑,“每查完二十页资料,要奖励我一个吻。”
看着他走向咖啡机的背影,苏棠想起他办公室的星象仪。
那些精密计算的行星轨迹,终究抵不过他此刻西装裤膝盖的褶皱,那是方才替她捡笔时留下的痕迹,像极了他们生命里那些不期而遇的温柔褶皱。
当傅砚带着咖啡回来时,苏棠在论文里新增了个章节:“情感战略的终极目标从‘我’到‘我们’的宇宙大爆炸”。
而他的批注栏里,用钢笔写着:“批准此方案,附议:永远做苏棠星系的环绕行星。”
图书馆的闭馆音乐响起时,苏棠望着窗外的晚霞,觉得论文里的每个字都染上了玫瑰色。
傅砚替她收拾书包时,指尖划过她后颈的碎发,忽然轻笑出声:“知道吗?你认真写论文的样子,比任何并购案都让我心动。”
“那总裁先生要怎么奖励我?”她晃了晃他腕间的红绳。
“带你去看星星。”
他摸出天文馆的钥匙,“这次,我们要在‘苏棠星’下”
顿了顿,低头吻她唇角,“完成‘情感并购’的最终签约仪式。”
夕阳的余晖里,两人相握的手映着图书馆的玻璃幕墙。
苏棠望着他们交叠的影子,所谓爱情,从来不是单方面的研究课题,而是两个灵魂在时光的书架间,共同书写的、关于爱与成长的白皮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