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晨按时赶到,孙国强己经在门口等着了。
他领着陆晨走进一栋环境清幽的小楼房,一路上不停地叮嘱:“兄弟,一会儿见到张书记,你别紧张。他就是看着严肃,人其实挺好的。不过……他可能对你的年纪有点顾虑,你得多展示展示真本事!”
陆晨点点头,神色平静。
敲开房门,开门的是张书记的妻子,一位气质温婉的中年女士。她客气地将两人迎进客厅。
客厅里,一个穿着衬衫的中年男人正坐在沙发上,眉头紧锁,手指不停地按揉着太阳穴,脸色确实有些苍白,显得十分疲惫。他就是海城市的书记张振国。
看到陆晨跟在孙国强身后走进来,张振国抬起头,目光在陆晨身上扫了一圈,眼神里明显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失望。
在他的想象中,能被孙国强如此推崇的医生,就算不是鹤发童颜的老中医,也该是个沉稳老练的中年人,孙国强跟说了是个年轻医生,但没想到竟是个看起来二十出头的年轻小伙子,
孙国强连忙介绍:“张书记,这就是我跟您提过的陆晨陆大夫,医术特别厉害!丫丫的病就是他治好的!”
张振国象征性地点了点头,语气平淡:“陆大夫,坐吧。”他的态度不冷不热,显然没把陆晨放在心上。
陆晨也不在意,礼貌性地颔首,在沙发上坐下。
孙国强一看这气氛,赶紧打圆场:“张书记,您是不知道,陆大夫别看年轻,那医术可真是神了!回春堂的事您听说了吧?就是他揭穿的黑幕,还把那些骗子打得落花流水呢!”
张振国“嗯”了一声,端起茶杯喝了口茶,眼神飘向窗外,显然对这些“江湖传闻”兴趣不大。
他放下茶杯,语气带着一丝不耐烦:“孙局长,我知道你是好意。但我的病,连省医院的专家都查不出所以然,一个年轻大夫……”他没把话说完,但意思己经很明显。
“张书记,您这话……”孙国强还想再说什么,却被陆晨抬手制止了。
陆晨看着张振国,不卑不亢地开口:“张书记,我知道您对我的年纪有所顾虑。这样吧,在我为您诊脉之前,您先听听我对您病情的判断,要是觉得不对,我立刻告辞,绝不再打扰。”
张振国挑眉,似乎有点意外陆晨会这么说。
他打量了陆晨一眼,见他眼神清亮,态度从容,不像在说大话,便点了点头:“好,你说说看。”
陆晨清了清嗓子,目光落在张振国按揉太阳穴的手上,缓缓说道:“张书记,您的头痛,是不是主要集中在两侧太阳穴及后枕部,呈胀痛或跳痛?发作时,还伴有头晕、耳鸣,甚至恶心欲吐的感觉?”
张振国按揉太阳穴的手猛地一顿,惊讶地看向陆晨,眼神里的轻视少了几分:“嗯,是这样。”
陆晨继续说道:“而且,您的头痛多在情绪紧张、压力增大时发作,尤其是在处理完复杂公务或熬夜之后,症状会明显加重。到了晚上,躺在床上,脑子却静不下来,总是胡思乱想,导致失眠多梦,第二天起来更是头晕脑胀,精神萎靡。”
他的话音刚落,张振国和他妻子都愣住了。
张振国的妻子更是忍不住开口:“陆大夫,您……您怎么知道得这么清楚?这些症状,除了我和老张,连给我们看病的专家都没说得这么准啊!”
张振国的脸色也变得严肃起来,他坐首了身体,仔细打量着陆晨,语气不再像刚才那样随意:“你说得没错。这些症状确实困扰了我很久。可为什么所有检查都查不出问题?专家都说我这是神经性头痛,开了些药,吃了也没什么效果。”
陆晨微微一笑,解释道:“张书记,您这不是简单的神经性头痛,从中医角度来看,属于‘少阳头痛’。您平时操心海城大大小小的事,思虑过度,导致肝气郁结,气郁化火,上扰清窍,所以才会头痛;肝郁化火,扰动心神,故而失眠多梦;肝木克脾土,脾胃运化失常,因此还可能伴有食欲不振、口苦咽干等症状。”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这种病症,现代医学的仪器很难检测出来,但通过望闻问切,却能准确辨证。您的舌苔应该是偏红,舌边有齿痕,脉象弦细而数,对吗?”
张振国连忙让妻子拿来镜子,自己伸舌一看,果然如陆晨所说!他又让陆晨诊脉,陆晨三指搭在他手腕上,片刻后点头:“脉象弦细,正如我所料。”
这下,张振国彻底震惊了。
眼前这个年轻得不像话的医生,竟然只通过简单的观察和询问,就把他的病情说得如此精准,连舌苔脉象都丝毫不差!这比那些拿着各种仪器却只会说“神经性头痛”的专家强太多了!
他之前的轻视和不耐烦早己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信服和惊喜。
他紧紧握住陆晨的手,语气激动:“陆大夫,是我有眼不识泰山!您这医术,真是神了!之前是我失礼了,请您千万别介意!”
陆晨笑了笑:“张书记言重了。治病救人是我的职责。您的病虽然顽固,但并非不治之症。只要对症治疗,辅以生活习惯的调整,很快就能好转。”
“太好了!太好了!”张振国喜出望外,“陆大夫,您快说说,该怎么治?需要我做什么?”
看着张振国态度的巨大转变,一旁的孙国强忍不住偷偷给陆晨竖了个大拇指,心里乐开了花:陆晨兄弟,果然没看错你!
陆晨沉吟片刻,开始为张振国制定治疗方案:“张书记,您的病,根源在于肝郁化火,治疗当以疏肝解郁、清泻肝火为主,辅以养心安神。我先给您开几副汤药,同时配合针灸治疗。”
他拿出纸笔,迅速写下一个药方,上面有柴胡、黄芩、当归、白芍、栀子、茯神等药材,剂量精准。“这个方子,您每天一剂,水煎服,早晚各一次。”
接着,陆晨又说:“针灸的话,我会选取风池、太阳、率谷、太冲等穴位,以疏通少阳经气,清泻肝火。”
张振国拿着药方,反复看了几遍,虽然看不懂具体药效,但看着那工整的字迹和条理清晰的药方,心里就莫名地踏实。他立刻让妻子去抓药,又迫不及待地让陆晨开始针灸。
陆晨拿出银针,消毒,进针,手法依旧是那么熟练精准。
银针刺入穴位后,他轻轻捻转,在银针上注入玄门真气,张振国只觉得一股温热的气流顺着经络游走,原本胀痛的头部瞬间感觉轻松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