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雨薇猛地抬头,眼中闪过一丝希望的光芒:"什么办法?"
"你。"厉臣缓步走近,皮鞋踩在大理石地面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他在她面前站定,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她,"成为我的情人,公开的。"
他的声音平静得可怕,"这样外界就会认为,我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才放过你弟弟。既保全了厉家的颜面,又能让他免于刑事处罚。"
季雨薇如遭雷击,猛地站起身。
膝盖撞到茶几发出"砰"的一声响:"你...你在开玩笑?"
她的声音因为震惊而拔高,手指不自觉地揪住了衣领。
"我从不开玩笑。"厉臣的表情异常平静,仿佛在谈论天气。
"一年时间。"他抬手轻抚过她苍白的脸颊,指尖冰凉。
"这一年里,你要搬来和我住,出席我需要你出席的场合,做我需要你做的事。"手指下滑,捏住她的下巴,"一年后,你弟弟的案底会消除,他可以正常考大学。"
季雨薇浑身发抖,眼前一阵阵发黑。
她看着厉臣近在咫尺的脸,那双总是盛满算计的眼睛此刻竟带着几分她读不懂的情绪。
窗外,一片树叶被风吹起,轻轻拍打在玻璃上,发出细微的声响,像是命运无情的嘲笑。
"那林可臻呢?"季雨薇艰难地从喉咙里挤出这个问题。
声音干涩得像是砂纸摩擦,"她的名誉...那些照片..."
"我会让学校发正式声明,证明那些照片是恶意PS的合成图,还她清白。"
厉臣的声音低沉而笃定,指尖轻轻着酒杯边缘。
他停顿了一下,目光落在季雨薇颤抖的唇上。
"我还可以安排约翰·霍普金斯的心外科主任给她做手术,所有费用由厉氏医疗基金会承担。"
季雨薇双腿突然失去了力气,膝盖一软,不得不伸手扶住沙发靠背才能站稳。
真皮沙发的触感冰凉而陌生,就像这个突然摆在她面前的交易一样不真实。
窗外的树影在风中摇曳,投在墙上的影子如同恶魔的爪牙。
这个交易太了——
弟弟的案底可以消除,林可臻能得到最好的治疗...
而代价,只是她自己一年的自由。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八千七百六十个小时...
她抬头看向厉臣,男人高大的身影在落地窗前投下长长的阴影,几乎将她完全笼罩。
月光在他轮廓分明的侧脸上流转,勾勒出令人心惊的决绝。
季雨薇突然意识到,这或许是她唯一的选择,也是最好的选择。
"我..."她的声音轻得像羽毛落地,"我需要时间考虑。"
"你有一个小时。"厉臣看了眼腕表,声音冷静得近乎残酷,"警方马上就要正式立案了。"
"为什么是我?"季雨薇声音嘶哑,手指无意识地绞着衣角。
"你有那么多女人可以选择...那些名媛、模特、明星..."
"因为我要你。"厉臣的回答简单首接,像一把锋利的刀剖开所有伪装。
他的目光灼热地锁住她,仿佛能穿透她单薄的衣衫。
"从第一眼看到你站在讲台上的样子,我就知道我要你。"
他向前迈了一步,近到季雨薇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乌木古龙水香气,混合着威士忌的醇厚。
那股气息强势地侵入她的感官,让她无处可逃。
"一年后,"他的声音低沉如大提琴的尾音,手指轻轻抬起她的下巴,"你可以离开,我不会阻拦。"
拇指过她颤抖的唇瓣,"但这一年里..."呼吸喷吐在她鼻尖,带着不容抗拒的占有欲,"你必须完全属于我。"
窗外,一片树叶被风卷起,轻轻拍打在玻璃上,发出细微的声响。
季雨薇在他灼热的注视下几乎窒息,心脏在胸腔里疯狂跳动,像是要冲破肋骨的牢笼。
季雨薇缓缓闭上双眼,浓密的睫毛像被雨水打湿的蝶翼般轻轻颤动。
温热的泪水无声地从眼角滑落,顺着苍白的脸颊一路蜿蜒。
在下巴处悬垂片刻,最终滴落在她紧攥的衣襟上。
脑海中闪过无数画面——
弟弟被警察戴上手铐时那双惊恐的眼睛。
林可臻躺在病床上虚弱地抓着氧气面罩的模样。
父母临终前枯瘦的手指紧紧握住她的,气若游丝地嘱托"一定要照顾好弟弟"...
她仿佛又回到了那个暴雨倾盆的夜晚,十五岁的宇扬蜷缩在她怀里哭得撕心裂肺。
而她只能紧紧抱住他单薄的肩膀,一遍遍重复"姐姐在"。
现在,那个曾经需要她保护的男孩,正面临着人生的至暗时刻。
季雨薇睁开眼,泪水模糊的视线里,厉臣的身影在落地窗前显得格外高大。
窗外,一轮残月被乌云半掩,就像她即将失去的自由。
但在这片黑暗中,她看到了唯一的光——弟弟的未来,林可臻的生命。
"如果...如果我拒绝呢?"
季雨薇的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像是最后的挣扎。
厉臣的眼神骤然转冷,嘴角却勾起一抹近乎温柔的弧度:"那么你弟弟会以故意伤害罪被起诉,"
他慢条斯理地啜了一口酒,"最少判三年。"
琥珀色的液体在杯中晃动,折射出冰冷的光,"林可臻的手术..."
他耸耸肩,动作优雅而残忍,"看她母亲能筹到多少钱了。"
每一个字都像钝刀割在心上。
季雨薇睁开泪眼,看着面前这个英俊如希腊神祇却冷酷如地狱魔鬼的男人。
月光为他深邃的轮廓镀上一层银边,却照不进那双漆黑如墨的眼睛。
他用最温柔的语气,说出了最残忍的交易条件。
厉臣放下酒杯,玻璃与大理石台面碰撞的声音在寂静的客厅里格外刺耳。
他修长的手指轻轻敲击着沙发扶手,每一下都像在为她的人生倒计时。
窗外,一阵夜风卷起庭院里的落叶,沙沙作响,如同命运无情的嘲笑。
季雨薇看着自己映在落地窗上的影子——
那么小,那么脆弱,像只被困在蛛网里的飞蛾。
而厉臣的身影完全笼罩着她,仿佛一张无形的网,早己将她牢牢捕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