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绩优异,靠奖学金上的海城一中。和厉小姐同班,确实长期受到厉小姐和她朋友的排挤。"
厉臣晃了晃酒杯,冰块叮当作响:"那个被欺负的女孩子?"
"林可臻,单亲家庭,母亲是医院护工。家境贫寒,但成绩很好。"
厉臣突然笑了:"有意思。"
陈默犹豫了一下:"厉总,周小姐下周就..."
"我知道。"厉臣冷冷打断他,"不用你提醒。"
他走到窗前,望着城市的灯火。
某个角落,那个叫季雨薇的小女人也许正在为弟弟的晚饭发愁。
或者为明天的课程备课。
她会来的。
厉臣笃定地想,指尖无意识地着水晶杯沿。
这种清高自持的女人他见多了——
最初都像受惊的兔子般抵死反抗,最后还不是在权势与金钱面前低下高傲的头颅?
更何况,她还有个明晃晃的软肋。
想到这里,他唇角勾起一抹势在必得的弧度。
手机屏幕亮起,特助刚发来的监控截图里,
季宇扬正怒气冲冲地摔门而出。
红酒在杯中摇曳,映出他眼底的暗芒。
多完美的筹码啊,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毛头小子。
他仰头饮尽杯中酒,仿佛己经看见季雨薇缴械投降的模样。
"继续盯着她。"厉臣下令,"我要知道她的一举一动。"
陈默点头退下。
厉臣独自站在窗前,抿了一口酒。
脑海中浮现季雨薇那双含着怒意却依然清澈的眼睛。
他一定要得到她。
这个念头在胸腔里疯长,像淬了毒的藤蔓缠绕住每一根血管。
厉臣站在落地窗前俯瞰整座海城,霓虹灯海在他脚下臣服。
却填不满心头那个越烧越旺的空洞。
季雨薇惊慌时颤动的睫毛,强装镇定挺首的背脊,甚至是廉价连衣裙下若隐若现的锁骨——
都成了挥之不去的执念。
指间的雪茄被掐灭在水晶烟灰缸里,火星迸溅的瞬间。
他眼底闪过一丝狠戾。
软的不行就来硬的,威逼利诱。
总有一样能撬开她那身硬骨头。
反正这海城的天,早就姓厉了。
......
季雨薇踮起脚尖,试图将一摞厚重的图书塞进书架最上层。
学校图书馆的梯子被其他老师借走了,她只能勉强够着。
晨光透过窗户洒在她因用力而微微泛红的脸颊上。
细密的汗珠顺着她的太阳穴滑落。
"需要帮忙吗?"
一个低沉的男声突然在身后响起。
如同闷雷碾过寂静的图书馆。
季雨薇手一抖,怀里的几本书哗啦啦滑落在地。
砸在大理石地面上,发出惊心动魄的脆响。
她僵在原地,甚至能感觉到来人温热的呼吸拂过自己后颈的绒毛。
余光瞥见一双锃亮的牛津皮鞋踩在散落的书页上。
黑色西裤包裹的长腿近在咫尺。
阳光从高窗斜射进来,将那个高大的影子完全笼罩在她身上,像一张无形的网。
她慌忙转身,却因为失去平衡而向后倒去——
一只有力的手臂稳稳地环住了她的腰。
季雨薇惊魂未定地抬头,视线猝不及防撞进厉臣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睛里——
漆黑的瞳孔像两潭幽冷的古井,表面浮着虚假的温柔。
距离近得能数清他根根分明的睫毛。
闻到他身上淡淡的乌木古龙水香气。
混合着一丝未散的雪茄余韵,危险得令人腿软。
他微微俯身的姿态像极捕食前的猛兽。
领带上的铂金领针折射出一道冷光,正好刺进她慌乱收缩的瞳孔。
"厉...厉先生?"
季雨薇的声音卡在喉咙里,变成一声微弱的气音。
她的双手下意识抵在他胸前,掌心下传来高级西装面料冰凉的触感。
以及掩藏其下的、炙热有力的心跳。
这个动作让两人同时僵住——
她猛地意识到这个姿势有多暧昧,而厉臣的眸色骤然转深。
图书馆顶灯的光线被他高大的身形切割成碎片,斑驳地落在她骤然涨红的耳尖上。
远处传来管理员推着书车经过的声响,却仿佛隔了千山万水。
"小心。"厉臣的声音里带着一丝笑意。
却没有立刻放开她的意思,"摔坏了你,我可赔不起。"
季雨薇猛地挣开他的手臂,力道大得险些撕裂自己的衣袖。
她踉跄着后退两步,后背重重撞上橡木书架。
震得顶层几本厚重的辞典哗啦啦砸落在地。
其中一本擦过她的手臂,在白皙的皮肤上留下一道刺目的红痕。
厉臣的瞳孔骤然收缩,却见她像只受惊的鹿般紧贴书架。
胸口剧烈起伏着,被咬出齿痕的下唇渗出一点猩红。
阳光穿过尘埃,在她颤抖的睫毛上碎成金色的光点,将这份抗拒照得无所遁形。
她慌忙蹲下去捡,耳尖红得像要滴血。
"您怎么会在这里?"她低着头问,声音轻得像羽毛落在雪地上。
视线死死盯着地上那几本摊开的书。
厉臣锃亮的皮鞋尖闯入视野,近得能看见上面映出自己瑟缩的倒影。
头顶传来纸张翻动的沙沙声。
他修长的手指正漫不经心地拨弄书架上的书籍。
这个动作让投下的阴影不断晃动,像某种蓄势待发的猛禽。
季雨薇把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却依然不敢抬头首视那双能把人灵魂都吸走的眼睛。
厉臣慢条斯理地蹲下身,纯手工西裤在膝盖处绷出优雅的褶皱。
他拾起一本书,指尖故意擦过封面上烫金的校徽:"来做慈善捐赠。"
声音里带着餍足的笑意,仿佛早料到她会有此一问。
起身时顺手整理了下袖扣,铂金材质在阳光下闪过一道刺目的光。
"厉氏集团每年都会向教育机构捐赠图书——"
突然俯身逼近,将书塞进她僵硬的臂弯,"今年选了你们学校。"
最后几个字几乎是贴着耳垂说出来的,温热的气息惊起她颈后一片细小的战栗。
季雨薇接过书,指尖不小心擦过他微凉的手背。
顿时像被烫到般缩了回来。
那本厚重的教材在怀里突然变得千斤重:"谢谢..." 声音卡在喉咙里打了个转,"
但这种事不需要您亲自来吧?" 话一出口就后悔了。
因为厉臣的眉梢危险地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