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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雪拍打在铁门上，像是某种敲击声。
我站在基地指挥所里，看着地图上的旧厂区。暴风雪提前了三小时，亡灵生物即将来袭。而那扇地下室的金属门后，是未知的深渊。
“所有人到会议室集合。”我对陆瑶说。
她点头，转身离开时又回头看了一眼墙上那句“别让他们带走你的血”。
我知道她在想什么。那些符号、脚印、地下空间……一切都指向一个我们尚未揭开的真相。
会议室里己经坐满了人，王磊和几个巡逻队成员正在汇报情况。
“东侧的痕迹还在扩大，”王磊说，“不是普通的脚印，像是……从地底下爬出来的。”
没有人笑。经历过陈刚的牺牲、张烈的袭击，还有地下遗迹的发现之后，没人再怀疑末世的真正本质。
“我们要留下来。”我开门见山，“转移的风险更大。”
有人低声嘀咕了一句，但没人站起来反对。
“暴风雪会在十二小时内到达。”我继续说，“在这之前，我们必须完成防线布置。”
“可我们连取暖都成问题。”一个年轻队员开口，“燃料只够撑到明天中午。”
“那就去外面找。”我说，“现在就开始。”
会议室内一片沉默。
“沈渊，”另一个队员犹豫道，“你真觉得我们能守住？”
我看向他，左眼己经开始隐隐发烫。月圆将至，吸血鬼的本能也在蠢蠢欲动。
“如果我们走了，”我说，“就会被困在路上。丧尸、暴风雪、亡灵……哪一样都不比留在这里安全。”
陆瑶站在我身边，手里握着EMP干扰器，“而且，”她补充道，“地下有东西在等我们。它没有攻击我们，只是……出现了。”
“你是说那个尸体？”王磊皱眉，“它怎么解释？”
“我不知道。”我坦白，“但我确定一件事——它不是自然死亡的。那是某种古老生物造成的伤痕。”
空气凝固了几秒。
“好吧。”王磊最终开口，“你说怎么做？”
“第一组，负责加固围墙和瞭望塔。”我指着地图，“用现有的金属板和木材加装屏障，特别是东侧和北侧。”
“第二组，”我转向另一批队员，“随我去外围搜寻物资。仓库、废弃建筑，能用的东西都要搬回来。”
“如果遇到敌人怎么办？”有人问。
“就当是张烈的人。”我回答，“他们没死，迟早会来找我们算账。”
“那……如果是亡灵呢？”那人声音压低。
我没回答。因为我自己也不知道答案。
“出发。”我说。
风雪越来越大，我们在基地门口集合，每个人穿戴整齐。防寒服不够，只能轮流使用。
陆瑶递给我一件新的战术外套，内衬缝着一层银灰色织物。
“这是我改造的。”她说，“能抵御低温，也能中和部分异能波动。”
我穿上，合身。
“谢谢。”
她点点头，眼神却有些游离。
“你在担心什么？”我问。
她顿了顿，才低声说：“我在地下室看到的那句话……‘他们还活着’。你觉得，是谁写的？”
“可能是某个人留下的警告。”我说，“也可能是某种存在，试图告诉我们什么。”
她没再说话，只是把手按在我的手臂上，掌心微凉。
“小心点。”她说。
我点头，带着队伍冲进风雪中。
第一站是东南方向的一间废弃仓库。根据侦察队报告，那里曾出现过奇怪的脚印，通向更远的地方。
我们到达时，仓库门半开，里面空荡荡的，只有几具干瘪的尸体倒在角落里。
“检查有没有可用物资。”我下令。
队员们分散开来，翻找货架和柜子。
我在墙角发现一箱未开封的燃油罐，足够支撑两天的供暖系统。
“这箱子搬回去。”我招呼两人过来。
就在这时，有人惊叫了一声。
我立刻赶过去，发现他们在仓库尽头的地板上找到了一串脚印。
和东侧的痕迹一模一样。
脚印从地板延伸到一面墙壁，然后消失了。
“墙后面是什么？”我问。
“不知道。”王磊摇头，“看起来像是一堵承重墙。”
我走近几步，伸手摸了摸墙面。冰冷，潮湿，还有一种奇怪的震动感。
像是……心跳。
我退后一步，掏出匕首，在墙上划了一道。
一道暗红色的液体顺着裂口渗出，散发着腐朽的味道。
“这不是水泥。”我说，“是某种有机体。”
王磊脸色变了，“你是说……墙是活的？”
“不。”我摇头，“但它曾经是活的。”
我们没有再继续探索，而是迅速清点物资，准备返回基地。
回程的路上，风雪更加猛烈，能见度几乎为零。
我们用了比预计多一倍的时间才回到基地。
所有人冻得嘴唇发紫，但至少带回来了足够的补给。
“把燃油先送去锅炉房。”我安排任务，“其他物资分类存放。”
“沈渊。”陆瑶迎上来，手里拿着一张纸，“刚才通讯频道又收到一段话。”
我接过纸条，上面写着：
“符文之钥，在旧厂深处。”
我盯着那句话看了很久。
“你相信吗？”她问。
“我不知道。”我承认，“但我开始相信，这一切不是偶然。”
她点点头，忽然抓住我的手腕。
她的体温更低了。
“沈渊，”她低声说，“我感觉……它们在靠近。”
我没有问“它们”是谁。
因为我们都知道。
“召集所有人。”我转头对守卫说，“我要开会。”
几分钟后，所有人都挤进了会议室。
我把地图摊开，指明各个防守点。
“东侧为主攻方向，必须设下陷阱。”我说，“王磊带人在入口埋设钢刺网，同时设置警报线。”
“西侧由小李负责，布置照明设备，任何阴影移动都要第一时间报告。”
“北侧是我们的后路，不能丢。”我继续分配任务，“我会亲自在那里驻守。”
“至于南侧……”我看向陆瑶，“你和医疗队留守主楼，确保通讯畅通。”
“还有件事。”我说，“我们需要找到那句‘符文之钥’的位置。”
会议室陷入沉默。
“你怎么知道它真的存在？”有人问。
“因为我梦见了。”我首视他，“梦里有一座石像，它告诉我，只有破译符文，才能阻止亡灵复苏。”
没人再质疑。
“今晚之前，”我环顾西周，“我们必须做好一切准备。”
会议结束，大家各自行动。
我走到窗边，看着外面积起的雪。
风暴还没来。
但它己经在路上了。
“陆瑶。”我回头喊她。
她走过来，眼神清澈。
“如果你感觉到不对劲，”我说，“立刻撤离。”
她没点头，也没摇头。
只是握住我的手，轻轻地说：
“那你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