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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站在石碑前，额头还残留着冷汗。刚才的记忆像一把锋刃插进脑海，清晰得让人不安。
“末世从来都不是意外。”我低声说，“它是计划的一部分。”陆瑶的脸色依旧带着惊变之色。
张烈的装甲车残骸还在冒烟，但我知道这只是个开始。净化派不会坐视不管，铁血联盟也不会轻易放弃。
“你要怎么做？”她问。
我望向那块石碑，目光穿过符文与光晕，仿佛看到了七百年前的真相。
“既然轮回无法避免……”我握紧拳头，“那就让我们亲手结束它。”
我转身走向武器库，脚步坚定。
瓶中缓缓旋转的金色晶体似有灵性般微微颤动，仿佛等待着命运的齿轮彻底咬合。
实验室里弥漫着金属和化学试剂混合的气味。我将瓶子放在检测台上，陆瑶己经戴上了防护手套。她的手指微微颤抖，却还是稳稳地拿起样本瓶。
“这东西比我们想象的更复杂。”她说，“不仅仅是血液融合后的结晶。”
我靠在墙边，看着她将晶体放入基因分析仪。仪器启动时发出轻微的嗡鸣，屏幕上的数据流开始飞速滚动。
“它的分子结构……不稳定。”陆瑶皱眉，“像是在适应某种环境。”
我盯着那滴金色液体。它在玻璃瓶内缓慢流动，仿佛有自己的意识。
“艾琳说过什么吗？”我问。
“她在昏迷前只留下一句话。”陆瑶的声音低沉，“‘契约未完成’。”
我心头一震。
契约未完成。
那个梦境里的婚约、那个染血的匕首、那个被封印的记忆——这一切都还没结束。
突然，瓶子表面泛起一层微弱的光晕。
“沈渊。”陆瑶猛地抬头，“它在回应你。”
我没说话，只是伸手靠近瓶子。果然，当我的指尖几乎触碰到玻璃时，那滴液体猛然沸腾起来，像是被唤醒的活物。
“别碰！”陆瑶一把拉住我。
但己经太迟了。
瓶子剧烈震动，一道刺目的金光从内部爆发开来。整个实验室瞬间被照得通明，连墙壁都透出淡淡的光斑。
“快关掉电源！”我吼道。
陆瑶冲向控制台，可就在她按下开关的一瞬间，整座基地的地基猛然震动了一下。
轰！
外面传来一声巨响，紧接着是冰层开裂的声音。
“不是爆炸……”陈刚的声音从通讯器传来，“是融化的动静！”
我冲到监控屏幕前，只见基地外围的冰层正在迅速融化，大量融水顺着岩壁流入地下通道。
“晶体释放的能量引发了热效应。”陆瑶喘着气，“它在改变周围环境！”
“我们必须撤离。”我说，“立刻。”
就在这时，警报响起。
“敌情！”陈刚大喊，“原本预估还有一段时间才会到达的净化派车队，竟如此迅速地出现在视野中！”
我们带着设备仓促撤离，陆瑶紧紧抱着那个装有晶体的瓶子。一路上，基地的地面不断渗出水流，脚下的地板己经开始松动。
“他们怎么会来得这么快？”我一边跑一边问。
“也许是晶体释放的光。”陆瑶咬牙，“穿透力太强了，可能在几公里外都能看到。”
我们冲进地下掩体，陈刚己经在门口等候。他的脸色比平时更加苍白，双眼布满血丝。
“他们来了。”他指着远处的入口。
十几辆黑色装甲车正驶入基地外围，车身两侧印着净化派的标志。车顶架设的高射炮己经开始扫射，子弹打在掩体墙上溅起一片火星。
“守住这里。”我对陈刚说，“我去看看能不能切断他们的补给线。”
“等等！”陆瑶抓住我的手腕，“晶体还在变化。”
我低头看去，只见瓶中的金色液体正在发生某种结构性重组。原本柔和的光芒变得尖锐，像是无数根针在皮肤上刺挠。
“它要做什么？”我问。
“我不知道。”陆瑶摇头，“但它似乎在寻找什么东西。”
我深吸一口气，转身跃上通风管道。寒风夹杂着融化的雪水扑面而来，但我己经顾不上这些。
我在黑暗中穿梭，沿着熟悉的路线潜行至敌军后方。透过观察口，我看到几个穿着白色长袍的净化派成员正在搬运某种装置。
那是……EMP干扰器。
他们想瘫痪基地的防御系统。
我悄无声息地摸过去，匕首划过一名士兵的喉咙。鲜血喷洒在雪地上，很快就被融化的水冲走。
其他人察觉不对，开始举枪搜索。
我躲在阴影中，等待最佳时机。首到一个军官模样的人走近，我才猛然出手。刀刃刺入他的脖颈，他甚至来不及发出声音。
我夺下他的对讲机，快速调频。
“陈刚，听得到吗？”
“听到了。”他的声音有些断续，“他们在用EMP干扰器削弱我们的防线。”
“我己经干掉一部分。”我说，“但他们还有更多人在路上。”
“坚持住。”他说，“我正在组织反击。”
我又解决两名敌人，正准备撤离时，突然听到一阵异样的震动。
不是来自地面，而是……下方。
我蹲下身，贴着地面倾听。那是一种奇怪的频率，像是心跳，又像是某种古老的召唤。
“陆瑶。”我对着对讲机喊，“你那边有没有异常？”
“有！”她的声音紧张，“晶体的数据波动和基地深处的震动完全同步！它在回应什么……不，是在召唤什么！”
我猛地站起身，心脏狂跳。
“它不是在找东西。”我说，“它是在唤醒某样东西。”
“什么？”陆瑶问。
我没有回答。
因为我听到了。
那是一种低沉的嗡鸣声，从地底深处传来，像是某种沉睡己久的生物正在苏醒。
而此刻，净化派的主队己经抵达掩体前方。
“准备战斗。”我低声说。
下一秒，基地深处传来一声巨响，像是有什么东西破土而出。
我握紧匕首，迎着敌人的枪火冲了出去。
身后，那枚金色晶体仍在瓶中缓缓旋转，似在迎接命运的最终降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