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雾气还未散尽,阮绵绵就抱着个蓝布包袱往公社跑。她今天穿了件浅青色的确良衬衫,衣摆扎在藏蓝工装裤里,衬得腰肢纤细如柳。乌黑的发辫随着步伐轻轻晃动,发梢在晨光中泛着柔润的光泽。
"慢点!"
周牧野在后面追,眼镜都跑歪了。他手里拎着个网兜,里面装着两个铝饭盒:"还没吃早饭呢!"
阮绵绵停下脚步,转身时发辫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她鼻尖上沁出细密的汗珠,在朝阳下闪闪发光:"牧野哥,我怕去晚了毛线卖完了!"
声音又软又糯,带着晨起的慵懒。周牧野无奈地摇头,递给她一个饭盒:"先吃,我帮你排队。"
饭盒里是金黄的玉米饼和一小撮咸菜,还冒着热气。阮绵绵小口小口地啃着,唇上沾了油光,在阳光下显得格外莹润。周牧野看着她吃东西的样子,目光不自觉地柔和下来。
"给。"他从兜里掏出块手帕,"擦擦嘴。"
手帕洗得发白,角落绣着朵小小的梅花。阮绵绵接过来,闻到一股淡淡的书香——是周牧野身上常有的味道。她小心地擦了擦嘴角,梨涡在颊边若隐若现:"谢谢牧野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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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社集市热闹非凡。阮绵绵挤在人群中,像尾灵活的小鱼。她在一处摊位前停下,眼睛亮晶晶地盯着几团毛线——大红的、靛蓝的、鹅黄的,在灰扑扑的集市上格外扎眼。
"同志,这毛线怎么卖?"
卖货的大婶抬头,看见个瓷娃娃似的姑娘站在摊前,杏眼含雾,唇如樱桃,连问价的声音都软得像棉花糖。大婶心一软:"闺女要织什么?"
"围巾。"阮绵绵细白的手指抚过毛线,"还想织副手套......"
她声音越说越小,因为看见标价牌上的数字——五块钱一团,够买十斤玉米面了。
"要不......"她咬着唇,手指无意识地绞着衣角,"我买半团行吗?"
大婶看着她发红的眼眶,突然拍板:"三块!再送你几根竹针!"
阮绵绵惊喜地抬头,眼睛亮得像盛了星星:"真的?谢谢婶子!"
她掏钱时,周牧野己经默默付了账。阮绵绵急得首跺脚:"牧野哥!说好我自己买的!"
"下次。"周牧野推了推眼镜,耳根微红,"下次你请我吃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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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村的路上,阮绵绵抱着毛线,脚步轻快得像只小鹿。她时不时摸一摸怀里的毛线团,嘴角扬起柔软的弧度。周牧野走在她身侧,目光不自觉地落在她身上——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在她脸上投下斑驳的光影,左眼角的泪痣红得格外鲜润。
"绵绵!"
许青禾的声音突然从前方传来。她扛着把锄头,麻花辫甩在身后,裤脚沾满泥点:"跑哪去了?找你半天!"
阮绵绵献宝似的举起毛线:"我去买毛线啦!"
阳光下,大红毛线衬得她手指愈发白皙,指尖泛着淡淡的粉,像初绽的樱花瓣。许青禾盯着看了两秒,突然别过脸:"笨,买这么艳的。"
语气凶巴巴的,却伸手接过她怀里的布包:"重死了,我帮你拿。"
阮绵绵抿嘴一笑,颊边梨涡深深:"许同志,我帮你织副手套好不好?"
许青禾脚步一顿,耳根悄悄红了:"随、随便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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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青点的小院里,阮绵绵坐在枣树下织围巾。竹针在她指间翻飞,动作娴熟得不像新手。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在她身上洒下细碎的金斑,连发丝都镀了层柔光。
"手真巧。"
林知白不知什么时候来了,白大褂口袋里露出听诊器的银光。他弯腰看着阮绵绵手中的织物,发丝扫过她的脸颊,带着淡淡的药香。
"林大夫!"阮绵绵惊喜地抬头,鼻尖上还沾着一点毛线絮,"你看,我改良了针法,这样织更密实。"
她献宝似的展示着手中的半成品,眼睛亮晶晶的。林知白看着她鼻尖上的毛线絮,嘴角不自觉上扬:"很厉害。"
阮绵绵脸一热,低头继续织围巾,发丝垂下来遮住泛红的脸颊。林知白站在一旁,看着她纤细的手指灵活地穿梭,突然开口:"卫生所缺纱布,你会缝纫吗?"
阮绵绵眼睛一亮:"会!我在沪市学过!"
"明天来帮忙吧。"林知白推了推眼镜,"工分照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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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阮绵绵早早到了卫生所。林知白己经准备好了布料和针线,还有台老式缝纫机。
"会用吗?"他问。
阮绵绵点点头,熟门熟路地穿针引线。她踩缝纫机的样子很专注,杏眼微眯,唇瓣轻抿,颊边梨涡若隐若现。林知白站在一旁看着她,目光不自觉地落在她纤细的脖颈上——阳光透过窗户洒进来,照得她肌肤近乎透明,连细小的绒毛都清晰可见。
"林大夫,你看!"
阮绵绵突然举起一块纱布,边缘缝得整整齐齐,针脚细密均匀。她眼睛亮得像盛了星星,鼻尖上还沾着一点线头。林知白看着她骄傲的小表情,突然伸手,轻轻摘掉那根线头:"嗯,很好。"
他的指尖温热,不小心碰到她的鼻尖,触感凉滑如玉。两人同时一怔,林知白仓促收回手,耳根红得滴血。
"我、我去看看病人。"他转身就走,背影僵硬得有些不自然。
阮绵绵看着他的背影,抿嘴笑了。她低头继续缝纫,哼起了沪市的小调,歌声又轻又软,飘散在阳光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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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阮绵绵抱着缝好的纱布往回走。夕阳把她的影子拉得很长,纤细的手指因为劳累而微微发抖,却还紧紧抱着那摞纱布。
"给我。"
陆沉舟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她身后,大手一伸就拿走了纱布。他今天穿了件洗得发白的军绿衬衫,袖子卷到手肘,露出结实的小臂。阳光照在他眉骨的疤痕上,衬得轮廓愈发凌厉。
"陆支书......"阮绵绵小声叫道,"我自己能拿的。"
陆沉舟没说话,只是大步往前走。阮绵绵小跑着跟上,发辫在身后一甩一甩的。走到半路,陆沉舟突然停下,从兜里掏出个油纸包:"吃。"
油纸包里是两个肉包子,还冒着热气。阮绵绵惊讶地睁大眼:"这......"
"奖励。"陆沉舟硬邦邦地说,"卫生所的王婶夸你了。"
阮绵绵捧着包子,小口小口地啃。肉汁沾在唇上,在夕阳下闪闪发光。陆沉舟看着她吃东西的样子,目光不自觉地柔和下来。
"陆支书......"阮绵绵突然抬头,"我想教村里的姑娘们缝纫,行吗?"
陆沉舟皱眉:"为什么?"
"她们可以去公社接活呀。"阮绵绵眼睛亮晶晶的,"绣个枕套能换两斤白面呢!"
陆沉舟盯着她看了几秒,突然伸手,粗粝的拇指抹去她嘴角的一点油渍:"明天去大队部领布头。"
他动作粗鲁,力道却很轻,指尖的温度烫得阮绵绵耳根发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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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息传得很快。第二天一早,大队部门口就挤满了姑娘媳妇。阮绵绵站在台阶上,手里拿着块绣样,声音软糯却清晰:"先学锁边,再学回针......"
她教得很耐心,手指灵巧地演示着针法。阳光照在她身上,浅青衬衫衬得肌肤如雪,乌黑的发辫垂在胸前,发梢随着动作轻轻晃动。
许青禾靠在门框上,看着人群中闪闪发光的阮绵绵,嘴角不自觉上扬。她突然想起昨晚阮绵绵塞给她的那双毛线手套——大红色的,掌心还绣了朵小小的向日葵,针脚细密得不像新手。
"笨死了。"许青禾小声嘀咕,却把手套小心翼翼地藏进了口袋。
王婶子学得最快,己经能缝出整齐的针脚了。她乐呵呵地举着布片:"绵绵丫头,你这手真巧!"
阮绵绵抿嘴一笑,颊边梨涡深深:"婶子学得也快呀!"
她声音又软又甜,听得人心头发痒。姑娘们围着她问东问西,这个要学绣花,那个要学裁衣,热闹得像过年。
陆沉舟站在远处看着这一幕,目光不自觉地柔和下来。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在阮绵绵身上投下斑驳的光影,她笑起来时左眼角的泪痣红得格外鲜润,像颗小小的朱砂。
"陆支书。"
林知白不知什么时候走到他身边,白大褂在风中轻轻摆动:"她很有天赋。"
陆沉舟"嗯"了一声,目光却没离开那个浅青色的身影。
周牧野也来了,手里捧着个笔记本:"绵绵说可以办个缝纫组,我列了个章程。"
三个男人站在树下,不约而同地看着人群中闪闪发光的姑娘。她正弯腰帮一个小姑娘穿针,发丝垂下来,在阳光下泛着金色的光晕,美得像幅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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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阮绵绵坐在知青点的小院里,清点今天的"学生作品"。月光如水,照在她专注的侧脸上,长睫毛在眼下投下浅浅的阴影。
"累吗?"
周牧野的声音突然响起。他端着杯热牛奶走来,轻轻放在她手边:"喝点热的。"
阮绵绵抬头一笑,梨涡在月光下若隐若现:"不累!大家学得可快了!"
她兴奋地展示着一块绣样,指尖在月光下莹白如玉。周牧野看着她神采飞扬的样子,目光温柔如水:"嗯,很棒。"
"牧野哥。"阮绵绵突然抬头,"我想办个缝纫班,教更多人,行吗?"
周牧野推了推眼镜,镜片后的目光温柔如水:"好,我帮你写申请。"
月光下,两人的影子靠得很近。
【叮——幸福值+200】
【当前进度:580/1000】
【任务提示:村民技能提升,幸福值暴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