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兄弟在夜莺对付了一晚,次日下午,太阳刚落下半个,三兄弟就闹活着开始放鞭炮,杂耍班锣鼓队也己经准备就位,好不热闹。
街道上早己里三圈外三圈围满了人。
酒水免费!靓妹免费看!
这噱头吸引了不少的三教九流。
有纯粹看热闹的街坊,有想占便宜的闲汉,但更多的,是闻风而来、身上带着痞气的混混,眼神里藏着不怀好意,显然是想趁乱“撑”场子。
狗蛋站在临时搭起的高台上,手里攥着个喇叭,不动声色的扫过攒动的人头。
他看到了不少熟面孔,或者说,是“毒蛇”手下那些让人生厌的面孔,他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的凝重,对着喇叭喊起来:
“各位街坊!各位兄弟!承蒙大家捧场,夜莺今天重新开张!图个开门红,图个热闹!但我们场子地方有限,一次最多进二百来人!”
“为了让每个人都能喝上免费的酒,看上免费的节目,咱们分批进!一批一个小时,时间到了换下一批!大家伙儿排好队,别挤!安全第一!”
狗蛋话音刚落,底下就炸开了锅。
“啥?分批进?还要排队?”
“一小时?够干啥的?老子是来喝酒看妞的,不是来站岗的!”
“就是!搞什么幺蛾子?怕我们喝穷你啊?没钱装什么大尾巴狼!”
“妈的,摆什么谱?老子一会儿进去就不出来,咋滴,你要打我呀?”
那些混在人群里的痞子,叫嚣得最凶,故意煽动情绪,场面眼看就要失控。
就在这时,一阵低沉的引擎轰鸣声传来。
人群下意识分开一条道,三辆铮亮的黑色轿车缓缓驶来,停在了夜莺门口。
车门打开,昨天刚被狗蛋“热情招待”过的几位中年人在几个穿着便装的随从簇拥下,踱步而出。
为首那位下午“学纸牌”学得最起劲的中年,清了清嗓子,官腔十足地开口。
“干什么?干什么?聚众闹事啊?都给我排好队!文明娱乐,懂不懂?扰乱公共秩序,小心请你们去局子里喝茶!”
他身后一个随从配合地亮了一下证件皮套,眼神警示着叫嚣最凶的几撮人。
官威一出,效果立竿见影。
喧闹的人群瞬间安静了大半,那些煽动情绪的痞子也像被掐住了脖子,气焰明显矮了下去,普通老百姓更是噤若寒蝉,自发地往后退了退,队伍竟然真的开始成形。
狗蛋心里松了口气,陈红这条线,果然顶用!他赶紧堆起笑脸迎上去。
“哎哟,几位哥哥百忙之中还来指导工作,真是令我这小地儿蓬荜生辉!快,里面请!”
几个中年人矜持地点点头,目光在门口衣着清凉、笑容甜美的迎宾姑娘身上扫过,这才在狗蛋和陈红的引领下,昂首阔步地走进了夜莺。
那三辆轿车就大大方方地停在门口最显眼的位置,车牌号无声地彰显着某种力量。
有“上面”的人坐镇,还带着“随从”,场面一下子被压住了,排队秩序好了许多,第一批两百人很快被放了进去。
然而,狗蛋的心并没有完全放下,他深知,毒蛇的手段绝不会如此简单。
他给狼眼儿和平头使了个眼色,两人立刻带着村里几个最精壮的后生,隐入门口维持秩序的人群中,盯着那些刚才闹得凶的。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第一批客人进去后,里面隐约传来震耳的音乐声和阵阵喝彩尖叫,显然陈红的姑娘们开始发力了。
外面排队的人听着里面的动静,更是心痒难耐。
就在第一批客人时间快到时,异变陡生!
一个尖利的声音在队伍中后段响起:“操!执法官进去了就不出来了?在里面吃香的喝辣的玩女的,让我们在外面喝西北风?”
“就是!他们进去多久了?一个小时早过了吧?怎么不见他们出来换我们进去?”
“妈的,执法官玩爽了,我们这些老百姓连口汤都喝不上?”
“什么狗屁分批!分明是执法官包场了!把我们当猴耍呢!”
“这夜莺是给执法官开的后花园吧?我们老百姓不配进?”
这声音极具煽动性,而且专挑“官民对立”这根敏感的神经。
人群的情绪瞬间被点燃了!尤其是那些心怀不满的混混和本就等得不耐烦的闲汉,立刻跟着聒噪起来。
“说得对!放我们进去!”
“执法官滚出来!”
“砸了这破地方!看他们还怎么包场!”
混乱瞬间爆发!人群死命往前涌,维持秩序的村里后生被人群冲得东倒西歪。
狼眼儿怒吼着想去揪那个带头喊话的,但那人像泥鳅一样滑进了人群,根本抓不住。
就在这时,几个早就蓄势待发的混混趁机发难!他们猛地从怀里掏出甩棍、弹簧刀,朝着门口维持秩序的村里后生袭击而去!
场面彻底失控!
尖叫声、怒骂声、打砸声混成一片。
有人挥拳打向阻拦的后生,有人抄起路边的砖头石块砸向轿车的车窗玻璃!玻璃碎裂的刺耳声音格外瘆人。
几位“执法官”在小二楼的VIP包厢里,透过单向玻璃看到楼下门口这乱糟糟的一幕,尤其是看到自己的座驾被砸,脸都绿了!又惊又怒!
为首的执法官对着随从吼道:“还愣着干什么?下去!把那几个带头闹事的给我抓起来!无法无天了!”
几个便衣随从立刻冲下楼,但人群己经打红了眼,场面混乱不堪。
他们冲进去立刻陷入混战,虽然身手不错,放倒了几个人,但面对汹涌的人潮和暗处的冷拳,一时间竟也被缠住,根本控制不住局面。
那些混混显然是有备而来,专门有人盯着这些“官面上”的人,他们一动手,立刻有更多人围上去,场面反而更加混乱!
狗蛋在小二楼看得目眦欲裂!
他知道毒蛇的人动手了,而且极其阴险地利用了“上面人”在场却“占着茅坑不拉屎”这个点,挑起了普通客人的不满,点燃了火药桶!
必须立刻压下去!否则夜莺别说开业,今天就得被砸成废墟!
那几个执法官要是受了惊吓或者车被砸狠了,后续麻烦更大!
狗蛋死死盯着人群看到了混乱人群中,那些因为恐惧和愤怒而扭曲的脸,也看到了那些趁机想搅混水的狗东西。
他一把夺过旁边服务生手里的托盘,上面放着几瓶刚开的好酒,猛地冲到二楼面向门口的露台边缘,举起一个酒瓶,用尽全身力气,狠狠砸在露台的铁栏杆上!
“砰——哗啦!”
巨大的碎裂声瞬间压过了部分喧嚣!
所有人的目光,下意识地被这突如其来的巨响吸引,看向了二楼。
狗蛋站在露台边缘,一手高举着另一个酒瓶,一手拿着喇叭,脸上是豁出去的狠厉,对着楼下混乱的人群怒吼:
“都他妈给老子住手!!!”
这一嗓子,带着破釜沉舟的气势,竟然真的让混乱的场面为之一滞。
狗蛋不等他们反应,继续吼道:
“免费酒水!想喝是不是?!眼馋里面的妞儿,想看是不是?!”
他指着楼下散落一地的酒瓶碎片和流淌的酒液:“砸!接着砸!砸完了,一滴酒都没得喝!全他妈喂了地板!”
“想捧场的,一小时,免费酒水管够,靓妹表演随便看,但谁再敢动手碰一下我的人,老子他妈死也拉几个垫背的!”
“夜莺工作人员听令,谁他妈再动手首接砍了,砍死算我狗蛋的!”
狗蛋说完猛地一指那几个还在和便衣纠缠、砸车的混混,声音如同寒冰。
“你们几个!老子指着毒蛇鼻子骂他他都不敢吭声,他给你们多钱让你们过来送死?够不够买你们的贱命?”
狗蛋一番怒吼竟真的暂时震慑住了混乱的人群。
他们不怕执法官,因为执法官得讲道理,但是狗蛋这种不讲道理的疯子,他们也多多少少有所耳闻,根本不敢得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