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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乎是同一瞬间，狗蛋心脏猛的漏跳一拍，他猛地扭头——昏暗中，一道摄人寒光首刺心口！
想躲，身体却跟不上！平头和狼眼儿想要救援也根本来不及！
千钧一发之际，沉默的老黑如同鬼魅般撞出，用身体挡在狗蛋身前！
噗呲！
血花炸开！温热粘稠的液体溅了狗蛋满脸。
“老黑！！”
狗蛋目眦欲裂，一把抄住软倒的老黑，同时旋身狠脚踹向偷袭者！平头、狼眼儿和几个牛家村汉子己如狼似虎扑上，死死将行凶者摁进地面！
开业，果然没那般太平。
匕首深深楔入老黑肩窝，万幸未致命。狗蛋“刺啦”撕下衣襟，飞快勒紧伤口止血。
做完这一切，他缓缓抬头，眼神如堕深渊，死死的盯在偷袭者脸上——牛文。
此刻牛文己被打得半死不活。
“停手吧。”
狗蛋的声音平得像死水，底下却翻涌着熔岩般的暴怒，压得人喘不过气。
他走到牛文跟前，蹲下。
“文叔。”
两个字，重逾千斤，地面都仿佛被砸的一颤。
牛文大口喘着粗气，涕泪糊了满脸：“狗娃…不，老板…对不住…”
狗蛋死盯着他，半晌，牙缝里挤出三个字：“为、什、么？”
牛文嘴唇哆嗦，西十岁的汉子哭嚎如丧：“他们…他们绑了我老娘…婆娘…娃儿…威胁我…不照做…就糟蹋她们…把娃关猪圈…”
狗蛋腮帮绷紧。
毒蛇！怪不得这段时间听不到动静儿，原来在憋着这手阴的！
城东有王虎坐镇他不敢闯，竟然玩这下三滥的手段！
狗蛋很愤怒，但他不能失了理智，混江湖，义字当头，牛文也是为他做事才招惹的麻烦，而且周围几个牛家村人眼巴巴看着，一步走岔，人心就崩。
“你，走吧。”狗蛋声音冷硬，“念在…乡亲一场…”
“老板！求求你救救她们！她们是无辜的啊！”牛文嘶声哀求。
“他们无辜？我不无辜？！老黑不无辜？！你递刀子时，想过没有？！”狗蛋眼神如刀剐在牛文脸上，“在我改变主意前，消失！”
牛文眼神彻底死灰，挣扎爬起，一瘸一拐，消失在门外的黑暗里。
狗蛋回身查看老黑，朝狼眼儿一甩头：“去叫牛家村的人，全上来。”
场子秩序己进入良性循环，暂时不需再盯着。
很快，十九个精壮汉子挤满了小二楼，空气凝重。
狗蛋目光如刀，刮过每一张脸：“你们，被解雇了。”
小二楼一片死寂，旋即炸锅！
“啥？！狗娃你卸磨杀驴？！”
“凭啥？！给个说法！”
狗蛋没废话，下巴朝那三个目击牛文偷袭的三个汉子一点：“你们，说说吧。”
真相摊开，怨气未平。
“牛文捅你，关我们屁事？！”
“就是！我们又没捅你刀子，凭啥解雇我们？”
“牛文也是帮你做事才受到的牵连吧，他虽然不对但也情有可原，毕竟欢呼家里老小。”
狗蛋抬手，压下所有嘈杂。
“文叔的难，我懂，但不代表我可以原谅他！”狗蛋声音陡然拔高，字字如钉。
“我给他活路，他给我死路！放他走，那是我狗蛋这个人讲情义！他的家人，我会救，但是他，我永远不会原谅！”
“至于你们？”他眼神锐利如鹰隼，扫视全场。
“谁敢拍胸脯保证，自己旁边的人没被收买？你？你？还是你？！”
“刚刚如果没有老黑，现在就不是我站在这里跟你们说话了，今天的喜事儿得变成我狗蛋的葬礼，再有这种情况，你们谁来偿命？！”
“我狗蛋就一条烂命！但我还有兄弟需要养活，我不敢赌，也赌不起！”
“被最信的人背后捅刀，一次就够了！”他深吸一口气，声音沉下去，“我也是为你们家里人…着想。所以，就这样吧，回去冷静冷静，要是不怕死不怕连累家里的，我狗蛋依旧欢迎！”
众人哑口。
狗蛋的话，像冰冷的铁锤砸在心上，谁能保证自己家人不受胁迫？
“那我们的工钱？”
“工钱，过两天我会回村里结清，一分不少。”狗蛋顿了顿，声音压得更低，“但是，老黑的伤需要花钱治疗，这个费用，从你们工资里扣，因为你们是一个团队，你们团队自己内讧，那就自己贴齐，除非文叔愿意自己出医药费。”
“对了，回去以后不要找文叔麻烦，他也不容易。”
狗蛋刻意咬重最后几个字，懂的自然懂。
他不是菩萨，没割肉喂鹰的慈悲，面上的仁义他做了，村里人要怎么“体谅”牛文？那是他们的事，狗蛋最多是放了把火。
“草，这肯定是他自己贴齐啊，我们被他害得丢了工作还没找他算账呢。”
“就是，他的错误我不买单，也有人找过我，我就没有答应他们……”
“就是，牛文不容易，在场的各位，哪个容易？”
狗蛋的话成功挑起了民怨，他不报复牛文，但不代表别人不报复，牛文以后在牛家村的日子肯定不好过，这就是狗蛋的目的。
开业剪彩仍在继续，短短两小时，三场风波。下一场？狗蛋不知，兵来将挡罢了。
场中，辣妹热舞点燃尖叫，咸猪手彻底绝迹。
舞台边，一个中年挥舞着五块钱钞票，眼冒绿光：“美女！让哥抱一下呗！”
台上辣妹腰肢一扭，蛇般滑近，玉手自然接过钞票，双臂环颈，蛇腰紧贴，热浪扑面。
旁人眼珠子都红了。中年起初手足无措，辣妹却极懂，牵引着他的糙手滑向腰臀。
“我！我也有钱！谁让我抱？！”
场子瞬间爆燃！五块十块甩出来，二十块的票子开始飘。
酒精、节奏、欲望蒸腾，辣妹成了稀缺猎物，价码在嘶吼声中节节攀高。
狗蛋冷眼旁观着消费者的迷狂。
他一个戏外人，很难懂戏中人的痴，但客人肯砸钱，终归是好事。
沙发上，老黑盯着肩头洇血的绷带，眼神幽深，不知道在想什么。
后半夜总算无风无浪。
开业首日虽坎坷，总算蹚出了路。
陈红手下的姑娘，够辣，也懂门道，能吸金。
凌晨五点，狗蛋清场，宣告下午六点再开门，想玩的提前排队。
老黑被送往医院，牛家村的汉子们被遣散回村，明日不必再来。
狗蛋决定先找王虎借点儿靠谱的人，等场子稳定了再把人还给王虎。
王虎也很痛快，一个口信，上百号兄弟就愿前往夜莺帮忙。
第一天算是挨过去了，狗蛋三人回去后倒头就睡，今天经历了太多事情，一整晚神经都是高度紧绷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