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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吒和龙三走了，李云祥依旧小心翼翼地握着德三的手臂，仔细观察着伤口的恢复情况。
“行了行了，己经好得差不多了，你还握着不放干嘛。”
李云祥不肯松手，还是有些不放心地问道，“真的没事了吗？”
“己经没事了，龙族的恢复力你又不是不知道，等等就好。”
李云祥的目光固执地流连在德三小臂，指腹轻轻着那道己经淡得几乎看不见的伤痕。
德三被他摸得发痒，甩了甩手：“真没事。”
“再让我看看。”李云祥捉住他想要抽走的手，“刚才明明还…”
“刚才是刚才，现在好了。”
李云祥扣住他的后脑轻轻吻了上去，德三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弄得一怔，下意识要后退，却被李云祥另一只手牢牢扣住了腰。
这个吻很轻，像羽毛拂过唇瓣，带着小心翼翼的温柔。
“……”
分开时，德三长睫微微颤动，一时竟忘了要骂人。
“不许不告诉我。”
德三张了张嘴，难得没说出刻薄话。
他别过脸，喉结滚动了下：“…知道了。”
得到了回答，李云祥仍保持着环抱他的姿势，两人呼吸交错，谁都没有先松手的意思。
“虾饺凉了。”半晌，德三闷声道。
“没吃饱吗？”李云祥蹭了蹭他的鼻尖。
“…饱了。”
李云祥低笑一声，却仍没有松手的意思，反而将人搂得更紧了些。
德三被他勒得皱眉，抬手抵在他胸前：“…松手，热。”
“再抱会儿。”
窗外月色如水，蝉鸣渐歇，只剩晚风偶尔拂过窗棂的轻响。
德三挣了挣，没挣开，索性放弃，任由他抱着。
餐厅里很安静，两人的心跳声格外清晰。
“李云祥。”
德三开口，声音在夜色中显得格外柔软。
“三儿怎么了？”
“下次…”德三顿了顿，喉结滚动了下，“疼的话，我会说。”
“好。”
*
两人从餐厅回到浴房间，德三进了浴室，他靠在浴缸边缘，温热的水流漫过腰际，舒服得他眯起眼。
李云祥挽起袖子，拿起毛巾帮他擦背，动作轻柔。
“没吃饱吗？用点力。”德三不满地嘟囔。
李云祥低笑，手上加重了几分力道：“这样？”
“嗯…”
德三的声音渐渐放松下来，半阖着眼，懒洋洋地枕在自己手臂上，任由温热的水流冲刷着后背。
水雾中，他的睫毛湿漉漉地黏在一起，在眼下投下一小片阴影。
李云祥看着他这副难得乖顺的模样，心尖像被羽毛挠过似的发软。
…………
浴缸里的水早己换过一轮，温热的水流轻轻荡漾。
德三靠在李云祥胸前，短发湿漉漉地贴着额头，水珠顺着脖颈的线条滑落。
他半阖着眼，呼吸平缓。
半响，德三掀起眼皮瞥他一眼，眸子里倦意朦胧，却还强撑着那副不耐烦的样子：“…回去睡觉。”
“好。”李云祥用浴巾将人仔细裹好。
德三的脑袋靠在他肩上，呼吸渐渐绵长，竟就这样睡了过去。
李云祥将熟睡的德三轻轻放在床上，指尖拂过他仍带着湿气的短发。
微弱的金光在指间流转，水汽很快蒸腾消散在空气中。
德三在睡梦中无意识地蹭了蹭枕头，干燥蓬松的发梢扫过李云祥的手背。
真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