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儿,”李云祥抵着他的额头,声音沙哑,“刚知道的时候我很怕,怕我控制不住三昧真火,怕哪吒元神又伤了你…后面哪吒放下了,今天我又控制不住三昧神火伤了你…
所以,你Daddy给我种下龙心咒的时候,我觉得很心安。”
德三一拳砸在他肩上,“…你心安什么?”
李云祥握住德三的手按在自己心口:“因为就算哪天控制不住,至少能够保护你。”
掌心下,那道龙心咒正隐隐发光。
德三听着这番话,别过脸去,“谁稀罕你为我这样。”
李云祥看着他这副口是心非的模样,忍不住轻笑出声,在他发烫的耳尖上落下一吻。
声音带着笑意,却又格外认真,“我知道,你心里也是在意我的。”
德三哼了一声,抬手就要推开他:“自作多情。”
手上却没用什么力道,反倒像是欲拒还迎。
李云祥顺势握住他的手腕,指腹轻轻着那处新生的细嫩皮肤,还能看到一道浅浅的疤痕,“这里还疼吗?”
“不是说了早就好了。”
李云祥没再说话,只是低头,在那道疤痕上落下一个轻吻。
德三的手指微微蜷缩,没有抽回手。
李云祥的唇还贴在那道疤痕上,温热的呼吸带来几分痒意。
“…痒。”德三开口,声音比平时低了几分。
李云祥抬眼看他,看见德三的睫毛在眼下投出一小片阴影,随着呼吸轻轻颤动。
他故意又在那处亲了亲,这次用了点力:“这样呢?”
德三手腕动了动,没有抽走:“别闹…”
话没说完,李云祥就己经沿着那道疤痕一路吻到他掌心,舌尖轻轻扫过生命线的纹路。
德三整个人僵了一下,手指下意识蜷起,却被李云祥一根根掰开,继续亲吻每一条掌纹。
李云祥的唇是暖的,德三的指尖微微发凉,掌心发烫。
“…够了。”德三的声音有些哑。
他转动手腕,抽离后反手扣住了李云祥的手指。
李云祥低笑出声,就着这个姿势把他往怀里带。
德三象征性地挣了挣,最后还是任由他搂着。
窗外最后几滴雨落在窗棂上,发出轻微的声响。
房间里安静得能听见彼此的呼吸,还有两颗心渐渐同步的跳动。
“…睡觉。”良久,德三终于开口,声音里带着几分不自在。
李云祥笑着关了灯,在黑暗中将人搂得更紧了些:“好,我们睡觉。”
黑暗中,德三的后背紧贴着李云祥的胸膛,能清晰地感受到对方平稳的心跳。
他闭着眼,却怎么也睡不着。
李云祥的呼吸渐渐变得绵长,搂着他的手臂依然没有放松。
德三悄悄睁开眼,借着窗外的月光打量着横在自己腰间的手臂,上面还留着几道浅浅的抓痕,是刚才在浴缸里他情急之下留下的。
“……”德三犹豫了一下,指尖轻轻碰了碰那些红痕。
“三儿,还没睡嘛?”身后传来李云祥带着睡意的声音,吓得德三立刻缩回手。
“…被你吵醒了。”德三嘴硬道,能感觉到李云祥低笑时胸腔的震动。
李云祥没拆穿他,只是把脸埋进德三后颈,深深吸了口气:“三儿,你好香…”
“废话,刚洗完澡。”德三耳根发热,用手肘往后顶了顶,“闭嘴,睡觉。”
“遵命。”李云祥笑着收紧手臂,在德三发顶落下一个吻。
德三听着身后均匀的呼吸声,慢慢放松下来,向后靠进那个温暖的怀抱里。
他盯着窗帘缝隙间漏进来的一线月光,缓缓开口:
“恢复记忆的时候…我恨,恨得要命。”
身后的呼吸声顿了顿,但李云祥没有接话,只是静静地听着。
“恨你骗我,恨你瞒我,更恨我自己…”德三的声音很低,几乎要融进夜色里,“竟然对前世的宿敌不忍心…可是真的打起来的时候,看着你的眼睛,我又觉得…不该是这样。”
李云祥的额头抵上他的后背,呼吸透过单薄的睡衣传来温度:“那应该…是怎样的?”
“你说得对,该恨的人不是你,是天命。”
德三转过身来,月光正好落在他脸上,映得那双眼睛亮得惊人。
“天命要我们世世相杀…可我偏要逆天而行。”
“我知道。”李云祥的手一点点掰开他僵硬的手指,低头吻去德三掌心渗出的血珠,“我陪你一起。”
德三想要抽回手,却被李云祥牢牢握住。
“…没事,快放手。”
李云祥笑了,那笑容在月光下显得格外温柔:“不放,死也不放。”
“记住你说的话。”
“不会的,绝对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