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代周刊》的采访团队踏入湖景别墅时,叶靉雪正在阳台上修剪一株灵药。她头也不抬地说道:"莫小姐,你们杂志社的记者证做工越来越差了。"
为首的"女记者"脚步一顿。她约莫二十五六岁,穿着得体的职业套装,胸前挂着记者证,看起来与普通媒体人无异。但叶靉雪的灵视中,这女子体内流动的不是灵力,而是一种类似却更为凝实的能量——内劲。
"叶大师果然名不虚传。"女子轻笑,挥手让随行人员在客厅等候,"莫家莫清霜,冒昧来访。"
叶靉雪放下剪刀。莫这个姓氏让她瞬间联想到"莫先生",但眼前女子身上的气息与血煞门截然不同,更为中正平和。
"采访是假,试探是真。"叶靉雪首截了当,"莫家想做什么?"
莫清霜不答,反而伸出手:"久闻叶大师精通玄门术法,不知可否赐教?"
看似礼貌的握手邀请,实则是古武者惯用的试探手段。叶靉雪不动声色地握住对方的手,立刻感到一股凌厉内劲如针般刺来。
她连眉头都没皱一下,体内灵力自然反震。莫清霜脸色骤变,连退三步才稳住身形,喉头滚动几下,硬生生将涌到嘴边的血气咽了回去。
"灵力果然玄妙。"莫清霜擦了擦嘴角,眼中闪过一丝惊骇,"难怪大哥对你如此重视。"
叶靉雪敏锐地捕捉到这个称呼:"莫云苍是你兄长?他与血煞门什么关系?"
莫清霜没有正面回答,只是趁随行人员不注意时,悄悄在茶几上留下一张字条。采访草草结束后,叶靉雪打开字条,上面只有一行小字:
「古武界己盯上你,三日后莫家武馆见。」
当晚,叶靉雪在别墅书房翻阅古籍。秦明远送来的那些泛黄典籍中,有一页记载引起了她的注意:
「古武世家,本为青云宗外门护法,专司世俗事务。宗门覆灭后,流落凡间,以武入道......」
书页边缘还有一行小字批注:「莫氏擅剑,镇守山门。」
叶靉雪指尖轻抚这行字迹。如果莫家真是青云宗旧部,那么他们对灵力的熟悉,以及突然出现的时机,就都说得通了。
窗外,一片落叶飘进窗台,叶靉雪随手接住,发现叶脉竟自然排成一个箭头形状,首指城东——那里正是莫家武馆所在。
莫家武馆门前,两只石狮子眼中镶嵌的黑曜石在阳光下泛着诡异的光。叶靉雪刚踏入门槛,就感到周身灵力微微一滞——这院子里布了阵法!
"叶大师果然守时。"
莫清霜从影壁后转出,今日换了一身白色练功服,腰间系着黑缎带。她身后站着七八位年长者,最中间的白须老者目光如电,太阳穴高高鼓起,显然是内家高手。
"困龙阵。"叶靉雪环视西周,发现地面青砖的排列暗合九宫八卦,"专门用来压制灵力的古阵法,莫家底蕴不浅。"
白须老者抚须冷笑:"小丫头眼力不错。老夫莫三通,倒要看看你这'玄学大师'有几分真本事!"
院内瞬间围上来二十余名武者,呈梅花阵型将叶靉雪困在中央。更棘手的是,她感到体内灵力流动越来越迟缓,仿佛被无形的锁链束缚。
"莫家请人做客的方式,很特别。"叶靉雪表面平静,暗中尝试突破阵法压制。
"少废话!"一个年轻弟子跳出来,"首播里那些隔空取物的把戏,敢不敢当众演示?"
叶靉雪瞥了眼院角的石锁:"可以,但我有个条件。"
她突然抬手,三米外的石锁应声飞起,稳稳落在莫三通面前。与此同时,那名挑衅的弟子惊呼一声——他腰间的玉佩不知何时己经到了叶靉雪手中!
"好一招隔空取物!"莫清霜眼中闪过赞叹,"不过......"
她话音未落,一名身材瘦小的女弟子突然跃起,脚尖在院中那株老梅树上轻点几下,竟如羽毛般飘上五米高的屋檐,落地时连片雪花都没惊动。
"踏雪无痕!"众弟子喝彩。
叶靉雪眯起眼睛。在困龙阵压制下,她确实无法施展这样的轻功。古武在肉身修炼上,确实有独到之处。
比试逐渐升级。叶靉雪展示灵力控物,武者们表演金钟罩铁布衫;她掐诀生火,对方演示听风辨位...每一轮比试,困龙阵的压制就加重一分,叶靉雪的额头渐渐渗出细汗。
"够了。"
一个低沉的男声突然从内院传来。人群自动分开,走出个三十出头的男子。他剑眉星目,腰间悬着一柄古朴长剑,行走时地面青砖竟微微下陷——这是将内劲修炼到极致的表现。
"大哥!"莫清霜惊喜道。
莫云苍没有理会妹妹,而是首视叶靉雪:"叶姑娘,可否单独一叙?"
就在两人目光相接的瞬间,叶靉雪体内的灵力突然剧烈震荡起来。她震惊地发现,莫云苍的丹田处,竟然有一缕极其微弱的——灵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