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的紫禁城,白雪皑皑,寒风凛冽,连空气都仿佛结了冰。翊坤宫内,炭火虽烧得正旺,却驱不散华妃眼底的阴鸷。她轻抚着护甲,听着宫女禀报近日宫中之事,当听到安陵容的名字频频出现时,指尖狠狠掐进掌心,留下几道深红的掐痕。
“好个安陵容!不过是个包衣出身的贱婢,也敢在本宫眼皮子底下出风头!” 华妃猛地将茶盏摔在地上,瓷片西溅,吓得宫女们纷纷跪地,大气都不敢出。禁足的这些日子,她将所有的屈辱都算在了安陵容头上,认定是这个狐媚子在背后搞鬼,才让自己的计划落空,失了皇上的宠爱。如今禁足期满,她迫不及待地想要找回场子,好好教训一下安陵容。
第二日清晨,安陵容正在延禧宫教宝鹃刺绣,忽听太监高声传唤:“安小主,华妃娘娘有请!” 宝鹃手中的针线一抖,担忧地看向安陵容:“小主,华妃娘娘突然相召,怕是没安好心,您可要小心啊!”
安陵容放下手中绣品,起身整理了一下衣衫,嘴角勾起一抹自信的微笑:“无妨,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我倒要看看,她能耍出什么花样。” 说罢,带着宝鹃,朝着翊坤宫走去。
刚踏进翊坤宫,一股浓重的熏香扑面而来,呛得安陵容微微皱眉。只见华妃斜倚在榻上,身着一身艳丽的大红色宫装,头戴凤钗,妆容精致却透着几分狠厉。她懒洋洋地抬了抬眼,似笑非笑地说道:“哟,安妹妹可算来了,让本宫好等啊!”
安陵容盈盈下拜,声音清脆:“给华妃娘娘请安。不知娘娘唤臣妾前来,所为何事?”
华妃慢悠悠地坐起身,踱步到安陵容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听说妹妹近日在宫中风光无限,连皇上都对你宠爱有加,真是让本宫好生羡慕啊!只是妹妹这出身,实在是上不得台面,也不知皇上看上你哪点了?莫不是用了什么见不得人的手段?”
安陵容心中冷笑,面上却依旧保持着恭敬:“娘娘说笑了。臣妾出身低微,能得皇上垂青,实乃天大的福气。臣妾唯有尽心尽力侍奉皇上,不敢有丝毫僭越。至于娘娘所说的手段,臣妾实在不知从何说起。若论出身,臣妾自然比不上娘娘尊贵,但臣妾相信,只要真心对待皇上,无论出身如何,都能得到皇上的认可。”
华妃冷哼一声:“哼,巧言令色!你以为几句花言巧语就能蒙混过关?今日,本宫就要好好教教你,在这后宫之中,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来人,把她给我按在地上!”
话音刚落,几个身强力壮的嬷嬷便冲了上来,将安陵容按倒在地。宝鹃见状,急得大喊:“你们放开小主!” 却也被其他宫女死死拉住。
华妃走到安陵容身边,踩着她的手背,眼中满是得意:“安陵容,你不是会唱歌吗?现在,给本宫唱一曲,唱得好了,本宫或许会饶你一命;唱得不好,就别怪本宫不客气!”
安陵容强忍着手上的剧痛,心中快速思索着对策。她知道,此刻若是反抗,只会招来更严厉的惩罚;若顺从,又会被华妃踩在脚下。突然,她灵机一动,开口说道:“娘娘,臣妾愿意为您唱歌。只是,臣妾有个不情之请,还望娘娘恩准。”
华妃挑眉:“哦?你还有什么要求?说来听听。”
安陵容抬起头,眼中含泪:“臣妾听闻,娘娘最擅长的便是歌舞,一曲惊鸿舞更是艳绝后宫。臣妾一首对娘娘的才艺钦佩不己,今日难得有机会在娘娘面前献丑,还望娘娘能在臣妾唱完后,指点一二。如此,臣妾便是受些皮肉之苦,也心甘情愿了。”
这番话,既捧了华妃,又巧妙地将话题引向了才艺交流,而非单纯的羞辱。华妃听了,心中不免有些得意,她松开脚,说道:“算你识相!若唱得不好,本宫定不轻饶!”
安陵容缓缓站起身,揉了揉红肿的手背,深吸一口气,开始演唱。这一次,她选择了一首《金缕衣》,歌声婉转悠扬,却又暗藏深意:“劝君莫惜金缕衣,劝君惜取少年时。花开堪折首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 她的歌声中,既有对时光易逝的感慨,也有对皇上恩宠的珍惜,更隐隐传达出一种不屈的意志。
一曲唱罢,殿内一片寂静。华妃微微皱眉,似乎在思索着什么。片刻后,她开口说道:“唱得倒是不错,只是这词,为何选这首?”
安陵容福了福身,说道:“回娘娘的话,臣妾以为,这词正合后宫女子心境。咱们身处这深宫之中,能得皇上宠爱,实乃不易。就如这盛开的花朵,若不珍惜,转瞬即逝。臣妾希望能与娘娘共勉,一同好好侍奉皇上,为皇上分忧。”
这番回答,既解释了选曲的原因,又将自己与华妃放在了同一阵营,巧妙地化解了华妃的敌意。华妃听了,神色缓和了许多,她摆摆手:“罢了罢了,今日就先饶了你。不过,你最好给本宫老实点,别以为得了皇上的宠爱,就可以为所欲为!”
安陵容连忙谢恩:“谢娘娘不罚之恩。臣妾定当谨记娘娘教诲,不敢有丝毫懈怠。”
从翊坤宫出来后,宝鹃心疼地看着安陵容受伤的手:“小主,您受苦了!那华妃实在是太过分了!”
安陵容轻轻摇了摇头:“无妨,这点小伤算不了什么。今日能化险为夷,己是万幸。只是,华妃不会就此善罢甘休,往后咱们更要小心行事。”
回到延禧宫,安陵容仔细处理了手上的伤口。她知道,这只是华妃的一次试探,更大的危机还在后面。为了应对接下来的挑战,她决定进一步扩大自己的情报网。她让宝鹃去联络内务府的小太监,争取在物资分配上占据一些优势;同时,又通过自己的刺绣手艺,结交了几位位份较低的常在和答应,让她们帮忙留意各宫动静。
与此同时,安陵容也没有放松对皇上的侍奉。她深知,皇上的宠爱才是她在这后宫立足的根本。她每日精心打扮,学习新的曲目和舞蹈,只为给皇上带来新鲜感。每当皇上召她侍寝,她都温柔体贴,善解人意,不仅用才艺取悦皇上,还会陪皇上谈论诗词歌赋,为皇上排解政务上的烦恼。
一日,皇上在批阅奏折时,看到一份关于江南水患的奏折,不禁愁眉紧锁。安陵容见状,轻声说道:“皇上为国事操劳,臣妾看着心疼。这江南水患,想必让皇上忧心不己。臣妾虽不懂朝政,但也听说过,治水之道,在于疏而不在于堵。或许,皇上可以派人疏浚河道,同时开仓放粮,救济灾民。”
皇上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他放下奏折,看着安陵容:“没想到你一介女流,竟也有如此见解。不错,你所说的,倒与朕的想法不谋而合。”
安陵容微微一笑:“臣妾只是平日里听皇上谈论国事,耳濡目染罢了。若能为皇上分忧,臣妾倍感荣幸。”
皇上满意地点点头,对安陵容的宠爱又多了几分。而这一切,都被华妃看在眼里,她心中的嫉妒之火愈发旺盛。她暗中联络朝中的党羽,准备给安陵容设下一个更大的圈套。
没过多久,宫中突然传出谣言,说安陵容的父亲安比槐在地方上贪污受贿,欺压百姓。谣言一出,立刻在宫中传开,各宫妃嫔纷纷议论纷纷。祺嫔更是趁机落井下石,在皇上面前添油加醋地告状:“皇上,您可要为臣妾们做主啊!安陵容的父亲如此贪污腐败,她又怎会是清白之人?说不定她在宫中也有什么不轨企图!”
皇上听了,脸色阴沉,他立刻命人将安陵容召来问话。安陵容得知消息后,心中大惊,但她很快便冷静下来。她知道,这一定是华妃的阴谋,目的就是要扳倒自己。
见到皇上后,安陵容扑通一声跪下,眼中含泪:“皇上,臣妾冤枉啊!家父一向为官清廉,这谣言定是有人故意陷害!还望皇上明察!”
皇上看着安陵容,神色冷峻:“那你说说,这谣言从何而来?为何偏偏在此时传出?”
安陵容沉思片刻,说道:“臣妾不知谣言从何而起,但臣妾猜测,定是有人嫉妒臣妾得宠,想要借此机会陷害臣妾。皇上,臣妾对您一片真心,若有半句虚言,甘愿受罚!还请皇上给臣妾一个机会,让臣妾查明真相,还家父一个清白!”
皇上看着安陵容坚定的眼神,心中也有些动摇。他叹了口气:“罢了,朕给你三日时间。若查不出真相,休怪朕无情!”
安陵容谢恩后,回到延禧宫,立刻召集宝鹃和其他眼线,让他们全力调查谣言的源头。她知道,这是一场生死较量,若不能在三日内查明真相,不仅自己会失宠,父亲的性命也难保。而在这场暗流涌动的危机中,安陵容能否凭借自己的智慧,再次化险为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