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
陈菊没有丝毫犹豫,予以否定。
“老同学,我没有冒犯的意思,但你的反应似乎很平静?”
“孩子丢了4年,辛苦找了4年,收到过无数条线索,可希望一次又一次破灭。没有冒犯的意思,如果换做是你,你也会很……麻木!”
“老同学抱歉,我不知道皮皮丢了!”
“哦!”,陈菊语气很淡。
电话那头沉默半晌,才继续道:“瓦甸有一桩案子涉及到陈皮,如果他果真就是皮皮,请务必告诉我!”
陈菊:“涉及到公事,你该走正规申请程序!”
袁晴:“不,我是以老同学的身份请求帮助!”
陈菊:“很抱歉,帮不了!”
见陈菊挂掉电话,郭强立即凑了过来,紧锁眉头:“老婆,什么情况?听着似乎动静挺大!”
陈菊安抚郭强眉心:“没事儿,我能解决!”
郭强眼底担忧稍减,他踟蹰片刻,还是忍不住问:“那皮皮?”
放开手,陈菊转身看向渠城:“儿子回家,当然要开开心心的,叫上两边的亲友好好庆祝一下!”
郭强的担忧彻底消失,连连点头:“好好好,那我这几天就去张罗庆祝事宜!”
郭强搂住陈菊的腰:“老婆,你在家待几天?”
“我是经过,下午就走!”
这时办公室门忽然被推开,郭强扭头看去,目光冷峻,见是自家大儿子,冷哼一声,训斥道:“你25岁,都到结婚的年纪了,还这么冒冒失失!”
郭薪毫不在意,眼神紧紧锁定在陈菊身上,神色激动:“妈,你回来怎么不提前说一声,要不是老郭通知,我肯定又会错过!”
陈菊展露笑意,迎上大儿子展开的双臂,轻轻抱了抱:“薪薪,你好像瘦了!”
郭薪很享受母爱的环绕,他眉飞色舞:“最近一段时间一首在运作,终于和渠城建设局崔局长搭上关系,差点没累死我!”
郭薪没有看到母亲的欣慰,也没有看到老郭的嫌弃,反而在二人脸上看到了相似的复杂神色,他心里一咯噔,忙问:
“怎么了?”
郭强收敛情绪:“是刚从隔壁海城调来的那位崔流石崔局长?”
郭薪愈发紧张:“就是他,在海城干了4年建设局长,上个月才调过来,别人都说他要坐冷板凳不愿意投入太多精力和资源,但我有可靠消息,崔局长马上要升副市!”
郭强点点头,破天荒给予肯定:“薪薪,你做得很好!”
郭薪愈发摸不着头脑:“老郭,究竟出什么事情了?”
郭强与陈菊对视一眼,见妻子微微点头才道:“皮皮有消息了,最快4天后回家!”
郭薪瞪大双眼,但紧接着又听到第二个炸弹:“崔流石是皮皮生父!”
……
滇南。
袁晴抱臂,浓眉紧蹙像剑锋。
老同学一定是知道些什么,站在母亲的立场她能理解,但站在749局的立场,她认为这是渎职行为。
陈皮是否具有特殊能力,是否具有危害性,都需要尽快确定。
如果能证实第一点并否定第二点,那么西南总站对于陈皮势在必得。
要么归顺,要么收容,在她这里没有第三条路。
不过东南亚总站和华东总站也需要提防。
如果目标还在境外,徐圻一定不会错过。
而如果目标成功返回苏省,以目标和陈菊的关系,大概率要进华东总站。
西南地区与多国接壤,边境并不安定,而西南总站防卫力量本就薄弱,急需补充新力量,找到陈皮迫在眉睫。
这时电话响起,袁晴接起来听了几句眼睛逐渐亮了起来:“保护好现场,看好那对情侣,我现在就来!”
商业街。
过桥米线老板和理发师进行日常荤话调情,一列由警车开道的车队吸引了众人注意。
理发师纯纯看热闹:“恐怕还是为摩托猪那帮人来的!”
老板边烫米线边探头张望:“死了那么多人肯定要来大官”。
说到这里他忽然压低声音:“你们听说了吗?摩托猪眼珠子都打出来了还不愿意停手,跟中邪似的,有人说他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被报复了!”
理发师乐出声:“咱商业街谁没被他欺负过,要我说他这是活该!”
“谁说不是呢!”
马芳芳抱着娃站在店铺门口,车队经过后左邻右舍都在讨论,她竖着耳朵听。
从得知摩托猪死讯,她就一首惴惴不安。
她猜就是那位少年干得,因此她立即烧掉了装钱的手提包和留有少年字迹的丈夫照片,她不想让警察通过这个寻到少年。
邻居们的讨论里并没有出现少年,马芳芳稍微安心,她哄着孩子,尽量保持与往常无异的状态。
路边摊老板叼着烟,颠着锅,大勺抡到冒烟。
正值中午饭点,店里的生意并没有因为隔壁修车铺发生血案而受影响。
相反,记者和游客纷至沓来,将小店挤得满满当当。
不让靠近和围观,你总不至于不让吃饭吧?而路边摊的视角是极好的!
老板往锅里撒上盐花,吆喝声“野生菌菇汤来喽!”,他灵活地在食客缝隙间穿行,将沸腾的锅送到食客桌上。
正此时,迎面走来一群人,是从警戒线内出来的,打头的是一个浓眉女人。
老板瞥了一眼,扭头就要走。
“等一下,老板!”女人叫停他。
老板满心不愿意,但自古民不与官斗,他转头埋怨道:“警察同志,你们从昨晚到现在问我十几回了,我真没有看到可疑人员,而且我现在忙得很,要不你们饭点之后再来?”
“是啊,是啊,我都要饿死了!”有游客应和,可目光触及一双冷酷的眼睛立马熄火。
袁晴抬手拦住手下,笑道:“老板,我们也是来吃饭的!”
老板扬扬眉:“那就热烈欢迎!”
过了饭点,太阳一蒸,浓烈的腥臭弥散开来,加之驱赶不尽的苍蝇和闷热的天气,路边摊逐渐冷清起来。
老板终于歇了下来,叼着烟喘气,就见那浓眉女人凑了过来。
老板先发制人:“这位同志,我该说的都说了,真没啥可以补充的了!”
袁晴并不着急,闲聊几句递出一张照片:“老板,昨晚事发时你见过这个人吗?”
老板只瞄了一眼就道:
“这男的我见过,一对小情侣嘛,昨晚就坐在那张桌吃饭!”
袁晴取递出第二张,老板连连点头:“对对对,这是那女的,声音很嗲!”
她又展开第三张,但这一次是手绘黑白肖像。
老板仔细看看,肯定地摇头。
袁晴将画像推了推:“你再仔细确定一下?”
老板肯定道:“不用了,这爆炸头就跟你那眉毛似的非常扎眼,但凡在我店里出现过,我一定会记得!”
……
绿皮火车的水池出水很慢,陈皮耐心刷完牙洗完脸,看向镜子。
寸头,面相稚嫩,眼神坚毅,牛仔裤,白T恤,简单又清爽的穿着,和高中生没有区别。
这趟火车的目的地是苏省省城,从凌晨3点发车,己经开了20多个小时,此时天色己暗。
硬卧车厢内静悄悄的,乘客们情绪淡淡,并没有太多说话的兴致。
陈皮很满意这样的乘车环境,而天南海北的乘客带给他的情绪也可观的,【五梦】都有肉眼可见的涨幅。
陈皮的床铺在下铺,对床下铺本来是空的,被中铺的中年胖子给占了。
陈皮不爱多管闲事,刚坐下他眼底一沉。
背包被人动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