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依岚听完贾琮的话后,心里充满了对贾琮的敬意,越发敬佩自己的父皇了。
在她看来,或许也只有自己的父皇,能够做到如此,也难怪能够开创如此盛世,文治武功更是前无古人。
“这下你可气消了?”
贾琮见她若有所得,便笑着询问。
贾依岚重重颔首:
“女儿明白了,父皇心胸去大海一样,女儿佩服。”
“不过,还请父皇,替女儿严惩一个人。”
贾琮听了,有些好奇:
“哦?何人竟让你无法释怀?”
贾依岚咬了咬牙道:“此人名叫牛立臣,父皇应该认得他。”
贾琮愣了愣,只觉得这个名字很熟悉,可一时间,却又想不起来在哪听过。
仔细一想,便想起来了,牛立臣是牛继宗的孙子!
牛继宗和贾琮早相熟,那时贾琮不过万平县衙的县丞,牛继宗试探贾琮的虚实。
后见贾琮丝毫不畏生死,不畏权贵,对贾琮大有改观,也是从那时开始,二人有了情谊。
贾琮推翻前朝时,牛继宗在西域苦苦支撑,还是贾琮想尽办法,替他运送物资,这才有了后来牛继宗镇守西域的情况。
牛继宗也从原来的伯爵获封为了镇西郡王。
而牛立臣则是牛继宗的嫡长孙,前不久牛继宗回京述职时,就带牛立臣来见过贾琮。
贾琮对于牛立臣倒也算是印象比较深刻,牛立臣接受了一些新的思想,能够说出一些不一样的话来。
没想到,这时候,贾依岚竟然让他严惩牛立臣,一时笑着问:
“哦,这么说,这个牛立臣也在人群之中?”
贾依岚愤愤不平:
“岂止在人群中,他就是叫得最凶的那些人,真不想想他自己是做什么的。”
“我上去和他们理论,他是第一个站出来反驳女儿的。”
“父皇,您宽宏大量,可以饶恕其他人,唯独这个牛立臣您一定不能放过。”
听她这个语气,贾琮觉得她是痛恨上这个牛立臣了,当即点头:
“好,父皇替你出这口恶气,马上将他给抓来!”
“来人…”
说做就做,吩咐人去抓牛立臣。
贾依岚见了,很是解气,笑着恭维:
“父皇万岁!”
贾琮微微摇头,教导她几句,又道:
“你不要掺和这些太深,应该多陪陪你母后和母妃她们。”
贾依岚点点头:
“女儿知道,您放心吧。”
父女两个又说了好一阵话,贾依岚这才告辞离开。
而牛立臣也很快被人押进皇宫来。
见牛立臣十八九的年纪,一脸儒雅,容貌还算俊朗,身材挺立,倒也算是有点独特气质。
不过,此时的他满心惊骇,万万没想到,贾琮竟会派人将他抓来。
见到贾琮的时候,满脑子一片空白,实在不明白这是什么情况,也忘了自己该行礼了。
贾琮看着他,质问:
“怎么?看到朕不敢说话了?听闻你在街上大喊朕有错,这时朕站在你面前时,你就没话说了?”
牛立臣反应了过来,立马跪倒在地:
“学生参见陛下,学生无意诋毁陛下,只是这次陛下确实做错了。”
贾琮嘴角微微扬起:“哦?你且说说,朕错在哪里?”
牛立臣便将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也就是此前那些书生提出来的主张,认为贾琮不该胡乱革职大臣,更不能轻易放了景青婳。
“说完了没有?若说完了,朕给你看点资料。”
贾琮满脸平静,一边说,一边让人将一份绝密档案交给他看。
牛立臣满心惊疑,打开来看,越看越心惊,越看越脸色越发变得难看,到最后更是浑身都在打颤了。
良久,他满脸羞愧,不敢看贾琮,低着头说道:
“陛下…既然您有此证据,为何…为何不公布?”
贾琮淡淡回道:
“此乃机密,又岂能轻易公布?”
“朕让你看,只是让你明白,朕没有做错。”
“来人,先打他二十板子!”
话音刚落,便有侍卫进来,拉着牛立臣下去打了二十板子。
牛立臣不敢多言,他后悔自己不该冲动,竟信了那些人的鬼话,这顿板子,也该他受的,甚至恨不得自己抽自己几十巴掌。
打完后,侍卫搀扶他进大殿来。
贾琮轻瞥他一眼:“可知错?”
牛立臣跪地磕头:
“学生知错,大错特错,罪该万死,陛下只打学生二十板子都是轻的,应该严惩学生,学生无怨无悔!”
贾琮摇头:
“朕若因此事惩罚你,就不会见你,而是直接派人将你抓进牢狱里了。”
“你再好好想想,自己还有哪里错了?为何朕要抓你来,打你二十板子!”
听了这话,牛立臣颇为茫然,他实在想不明白,自己还犯了什么错,竟让贾琮如此做?
过来好一会,才惭愧道:
“陛下,学生实不知自己还有哪里犯了忌讳,还请陛下明言!”
贾琮冷哼:
“哼!你上街和众多书生聚众上书请命,说朕的不是,朕大量不计较,只当你和那些书生无知,受人煽动,可饶恕你。”
“可你竟敢对朕的女儿,大公主不敬,这是朕不可容忍的!”
牛立臣听后,满脸涨红,这才想起,自己确实见到了贾依岚,那时贾依岚阻拦自己等人,便和贾依岚产生了口角。
彼时,他先入为主,只当贾依岚也不是什么好人,说了一些不敬之言。
此时,他知道了真相,明白自己就像是一个小丑一样任由他人摆布,惭愧万分。
得知贾琮是为了贾依岚出气,也丝毫不觉得有问题,当即磕头告罪:
“是学生的错,学生不该对大公主不敬,陛下理当严惩学生,学生毫无怨言。”
听他这么说,贾琮微微点头:
“算你还有点担当,知错能改善莫大焉,你这时候年轻,对待任何事情,满心冲动愤慨,如今可知悔改,可明白一些道理?”
牛立臣点头:
“经历此时,学生幡然醒悟,绝不能人云亦云,未经证实的事情,不该妄下定论。”
“也要学会独立思考,不能被有心人煽动情绪,成为别人手中的棋子,任由别人摆布。”
听了这话,贾琮倒有些意外了,仔细看了看他:
“嗯,很不错,你能及时悔悟,也能够从中快速汲取教训,非常难得,朕想着,你若能有如此心性,此后定有番作为。”
牛立臣却惭愧道:
“陛下不怪学生,学生已经是万幸,学生此后只望不再犯这样的错误就行了。”
贾琮微微点头,问道:“你可当面给大公主道歉?”
牛立臣立马认同:“学生当然愿意,学生确实做错了,理当向大公主道歉赔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