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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欧予妄天半蹲下，楚冷清爬上他的背，他拿着小箱子。
“为何要说谢谢？”楚冷清理理欧予妄天鬓角的发，眼神细腻缱绻，“你我之间，不必言谢。”
楚冷清到的时候，青朦胧已经半梦半醒了，欧予妄天和欧予尘祈在旁侧屋子等着。
“给。”楚冷清拍拍青朦胧，递给她干净的布条。
青朦胧被楚冷清搀扶着，换好后躺在床上，半死不活。
“来月事这般疼，平日里凉的、辣的，可都是要忌的。”
“嗯……”青朦胧闭着眼睛，手捂住肚子，她疼得晕头转向，重生回来，还未来过月事，她便忘了这茬。
“叩叩叩——叩叩——”
楚冷清拄着拐杖，一步一步挪到门口从欧予尘祈的手中拿过红糖水，“晚上便留在太子府吃饭吧。”
楚冷清看向欧予妄天，无声询问。
“好。”欧予妄天回答，他心里总觉得别扭，尽管知道冷清和大哥的事情，是一场戏，可心里面还是嫉妒。可能人就是这样，得到了，便会贪婪地想要更多。
“妄天，待会儿你去和楚储说一下。楚睿和楚智上私塾该要回来了，你顺便去接一下。”
“好。”欧予妄天看看欧予尘祈，再看看楚冷清，忍下心中的酸涩，转身离开。
“为什么要支开三弟？”欧予尘祈冷然出声，拿走楚冷清手中的碗。
青朦胧在床上，缩成一团，偏偏那二人像是忘了关门，一阵阵冬日的寒流入内。
“关门……”
“嗯。”欧予尘祈关门，半个眼神都没给待在门口内侧的楚冷清。
青朦胧被哄着喝完了红糖水，腹部的疼痛又缓解了点，她现在开始有点粘人了，缠着欧予尘祈的手，头枕在他的手背上，双手抱住另一只手，“好疼啊……呜呜……额，好疼。”
青朦胧正示弱，意识到屋内还有一个人在，立马收敛。
楚冷清一瘸一拐地走到床边，声音如破碎的裂帛，“太子，我想和你合作。”
青朦胧闭上双眼，装聋作哑。
她现在虚弱难受，一点也不想听，只想和欧予尘祈待着，让他陪在她身边。
欧予尘祈抬手，理理她凌乱的发，摸摸她的头，从小盆里面摆了块毛巾出来，给她擦擦脸，动作轻柔细腻，眼神尽是爱意。
“楚过没有死，周媚也没有死。”楚冷清肯定地说，摆出自己的筹码，“我能给你提供一些关于楚过幕后之人的线索。”
欧予尘祈头也不抬的，继续给青朦胧擦手，黏腻的掌心变得清爽，毛巾是热的，青朦胧的心是暖的。
欧予尘祈最近是越发体贴入微了。
“我想要杀了楚过。”楚冷清的声音如鬼魅般阴险，面部表情扭曲，父女反目成仇，不过如此。
她想要复仇，若不是因为楚过，她怎会落得如今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
欧予尘祈愣了一秒，淡然出声，“那是你的事。”潜台词--[和我无关。]
“可是楚过的幕后之人，会危及到你的太子之位啊！”楚过精心培育她十几年，不过是把她当成棋子，日后成为太子妃，实施他们的迫害计划。
“无妨。”欧予尘祈的语气像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傻子，青朦胧忍俊不禁，拍拍他的手。
楚冷清被噎住，她自认为有把握的筹码，在欧予尘祈这里，却不值一提。
“楚冷清，谢谢你来。”青朦胧声音虚弱地说。
“朦胧，我已经不是从前那个楚冷清了，你相信我好不好？”楚冷清就差跪倒在青朦胧面前了，“我真的不会再害你了，你相信我好不好？”
青朦胧只觉得腹部的疼痛更甚，早知道现在这样，她就不开口说话了，现在倒好，被缠上了。
欧予尘祈给青朦胧盖好被子，双手覆盖在她眼上，温柔软语道，“你先睡，我来处理。”
青朦胧真的没有力气再说话，全身仿佛被抽干，只剩下虚弱和疼痛，意识炸裂开，她猛然想到，这才只是姨妈痛，生孩子的话……
另一侧屋内。
楚冷清坐在椅子上，面前放着热气腾腾的茶。
“把你知道的，告诉我。”欧予尘祈直白开口。
“我只有一个条件，杀了楚过。”如果可能的话，周媚也不要留！楚冷清眼神狠绝，眸中是滔天的恨意，快要遮掩不住。
“我不会和你谈条件的。”欧予尘祈放下茶杯，清冷倨傲地看向楚冷清。
“我知道你不在乎。”楚冷清正色，“可是朦胧，你也不在乎了吗？”
“我建议你好好说话。”欧予尘祈脸色阴沉，事关青朦胧，他无法镇定。
“实不相瞒，朦胧也在楚过的计划中。”她虽然是一颗棋子，但却知道很多人不知道的内幕，一枚合格的棋子若想发挥她的最大作用，自然避免不了要知道些掉脑袋的事情。
“你细说。”
“能答应我的条件吗？”楚冷清再问，这次她有了底气。被身份这样尊贵的人爱着，是何种幸福啊？
她惨淡的笑笑，她如今已然看开，活着只有一个信念，便是杀了楚过，为楚储消灭案中的危险，楚过一日不死，她便终日不得安宁！
欧予妄天……楚冷清忽然想到这个爱的傻傻的三皇子。
何德何能，所爱之人也倾慕于她，现在有机会日日相处，她却越来越觉得配不上他了。
其实她懂，珍贵的从来不是身份，而是爱。
等楚过离开世间，如果她还活着，如果他愿意……
不不不，不能拖累他……不能让世人戳他脊梁骨，说他和一个落魄女在一起……！
“你应该知道，你没有更好的选择。”欧予尘祈道。
“不，剑走偏锋，我可以去幕后之人。”概率渺茫，但不是完全没有希望。
“那样太危险了。”
“可是太子您不答应我的条件啊！”楚冷清笑着，脸上结痂的伤口被扯动，渗出密密麻麻的殷红血迹，慢慢的，她笑不出来了。
她真的好羡慕青朦胧啊，被这样一个人爱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