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小凤听完华清的话,仔细想了想,也有几分道理,狂怒的心渐渐被一种冰冷的后怕取代。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长长地、带着无尽失望和疲惫叹息了一声,仿佛要把所有的愤怒和委屈都吐出去:
“呼……你说得对。命要紧。就当……就当那二十万喂了狗,不,喂了狗还能摇摇尾巴。”
“喂了那贱人,她反过来想咬死我们!”
她轻轻用手指抹掉脸上的泪痕,眼神也冷了下来:
“算了,这钱……以后再想办法。”
“那好,我们明天一早就走。”
华清点了点头,倒了两杯牛奶,其中一杯推到钟小凤面前:
“别想那些有的没的了,喝了牛奶赶紧睡觉吧。”
“早睡早起。”
钟小凤喝下后,便去卫生间洗漱去了,出来后她感觉一股沉重的睡意袭来,躺在床上睡觉了。
钟小凤带着满心的愤怒和疲惫走进了卫生间洗漱,温热的水流却无法洗去内心的冰冷。
她出来后,一股突如其来的沉重睡意如潮水般汹涌袭来,几乎让她站立不稳。
她强撑着最后一丝清醒,倒在床上,几乎是瞬间就沉入了无梦的深眠。
华清坐在旁边,欣赏了一会儿妻子熟睡中那张绝美的容颜。
然后,站起身来,将自己那杯牛奶和钟小凤的空杯端进卫生间。
牛奶中被他下了安眠药,倒入下水道后,用清水反复冲刷干净两只杯子。
擦干后,他将杯子放回客厅桌上。
他从千机空间中取出一套轻便贴身的黑色飞鼠服,换上后,他如同融入夜色的幽灵,悄无声息地翻出酒店窗户。
强劲的夜风瞬间灌满翼膜,他如一只巨大的蝙蝠,在空中滑行了一段时间。
落地后,他将飞鼠服放进千机空间,戴上一顶压低帽檐的鸭舌帽和一副深色墨镜,拦下了一辆出租车。
他在离汪美真公寓两条街外下了车,付了钱,徒步走动着。
这片街区死寂而破败,路灯大多损坏,只有远处零星的光点和天空一弯冷月投下惨淡的光辉,勉强勾勒出建筑的轮廓和路面的坑洼。
空气中弥漫着垃圾和某种化学品的刺鼻气味。
华清的五感在灵泉水的强化下异常敏锐,黑暗对他而言并非阻碍。
他步伐轻快而稳定,如同一个熟悉地形的本地人,很快便来到了那栋散发着腐朽气息的公寓楼下。
来到二楼汪美真家门外,他戴上薄薄的战术手套,用一根铁丝轻松拨开了锁芯。
门轴发出轻微的呻吟,一股更浓烈的霉味混合着廉价烟草和汗臭的味道扑面而来。
他侧身闪入,反手轻轻合上门。
客厅里一片狼藉,沙发上赫然躺着一个庞大的黑影,看体格应该是那个黑人帮派分子迈克尔。
他鼾声如雷,身上浓重的酒气和体味令人作呕。
一把锋利的猎刀无声无息地出现在华清手中,冰冷的刀锋在黑暗中反射着窗外透入的微光。
他目光如电,没有丝毫犹豫,手臂肌肉瞬间绷紧,猎刀带着致命的精准度,猛地刺向迈克尔暴露在外的粗壮脖颈。
“噗嗤!”
利刃穿透皮肉的声音沉闷而清晰,剧痛瞬间将迈克尔从酒精的麻痹中惊醒。
他发出野兽般的嘶吼,巨大的身躯猛地弹起,本能地伸手抓向脖子上的异物,鲜血如同喷泉般从指缝中激射而出,溅满了沙发和墙壁。
他双眼暴突,充满了原始的恐惧和狂暴,另一只手胡乱地抓向眼前的黑影。
华清早己抽刀后退,身形灵动地避开迈克尔疯狂的反扑。
这个黑帮分子力量巨大,但重伤和剧痛让他动作变形,只剩下垂死的狂暴。
华清如同冷酷的斗牛士,冷静地避开对方沉重的拳头和扑抓,手中的猎刀化作一道道致命的寒光,精准地切割在迈克尔的手臂、肋下、大腿动脉。
每一次挥刀都带起一蓬血雨,削弱着这头蛮牛的生命力。
“呃啊——”
迈克尔发出绝望的咆哮,但声音很快被喉咙里涌出的血沫堵住。
他庞大的身躯轰然倒下,重重砸在地板上,抽搐了几下,便彻底不动了,身下迅速蔓延开一滩粘稠、暗红的血泊。
然而,这短暂的、激烈的搏杀声和迈克尔的嘶吼,己经足够惊醒卧室里的人。
“法克,外面什么声音?”
易中天惊怒的声音从卧室传来,紧接着是窸窸窣窣的摸索声和拉动枪栓的清脆“咔嚓”声!
“中天!快出去看看!”汪美真惊恐的声音带着哭腔。
卧室门被猛地拉开一条缝,易中天一手紧握着一把老旧的左轮手枪,探出半个脑袋,惊疑不定地看向客厅的黑暗。
汪美真则缩在他身后,浑身发抖。
就在易中天踏出卧室门的瞬间!
“唰——!”
一道刺眼的寒芒如同闪电般从客厅的阴影中激射而出。
那并非华清手中的猎刀,而是一把更小巧、更迅疾的飞刀。
刀锋高速旋转,带着撕裂空气的尖啸,精准无比地斩向易中天握枪的手腕。
“啊——我的手!!”
凄厉的惨叫声划破夜空。
易中天只觉得手腕一凉,紧接着是钻心刺骨的剧痛。
他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右手连同那把左轮手枪一起,齐腕断落,啪嗒一声掉在地上。
断腕处鲜血狂喷!
“法克,法克。”易中天痛得几乎昏厥,用残存的左手死死捂住喷血的断腕,歇斯底里地嘶吼。
汪美真被眼前血腥的一幕吓得魂飞魄散,尖叫着扑向墙上的开关。
“啪嗒!”
昏黄的白炽灯光瞬间照亮了如同屠宰场般的客厅:
迈克尔的尸体躺在血泊中,易中天跪在地上哀嚎,断手就在脚边。
而客厅中央,那个戴着鸭舌帽和墨镜的男人,如同来自地狱的修罗,手中的猎刀还在滴着血。
灯光亮起的刹那,汪美真看清了来人的身形轮廓。
虽然帽檐和墨镜遮住了大半张脸,但那熟悉的感觉,那冰冷到极致的气息……她浑身如坠冰窟,牙齿不受控制地咯咯作响,难以置信地尖叫出声:
“是……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