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午时,隶属于吴地的车队在慕容晟的带领下缓缓入京。
身着朝服,面若冠玉,眉目含笑,意气风发。
这般俊朗模样,吸引了不少姑娘的视线,更有甚者己经掏出手帕香囊往慕容晟那儿扔了。
“喔,殿下很受欢迎呢。”雅间内,范文哲靠着窗台,看着街上热闹非凡的景象感慨。
今天一大早,范文哲就跑到顾府,把顾秋水薅到了这间雅间。
端宁王回京这么重要的事,范文哲怎么能不来凑个闹热呢?
闻言,顾秋水从椅子上起身,缓缓走到窗前,看着街上的热闹景象,尤其是盯着慕容晟,有荣与共:“那当然,小晟这样好,受欢迎是一件很正常的事。”
“……”听了顾秋水的话,范文哲感觉自己有点牙疼。他并不想继续听顾秋水如何夸赞慕容晟,果断选择转移话题。
“听说今晚圣上会在宫内设宴,与文武百官一同为殿下接风。秋水,你去吗?”
“我怎么去?”顾秋水奇怪地看了范文哲一眼,又迅速收回,“一没官职,二没爵位,三没邀请,如何参加?”
“这不是,参加的官员还能带家属么……”范文哲不死心挣扎道,。
这让顾秋水忍不住又看了他一眼,语气也变得奇怪起来:“我都二十了哥们。”
“我这不是怕你因为去不了难过嘛。”
“……”顾秋水己经无语,完完全全被范文哲的脑回路搞得不知道说什么才好。“家人,我还没有那么脆弱,刚刚说的很好,你还是别说了。”
被顾秋水这么一说,张张嘴还想补充什么的范文哲悻悻闭上嘴。
街道上,慕容晟骑着一匹俊美的白马缓缓走在街道上,在靠近顾秋水所在的雅间时,他似有所感地抬头,与正扶着窗棂向外张望的顾秋水对上了视线。
笑容在慕容晟脸上绽开。
“啪——”顾秋水猛地往旁边一躲,身体撞到一旁的架子,发出一声巨大的声响,范文哲被吓了一跳,茫然看着他。
但顾秋水这时候没空理会范文哲,也没心思查看被撞到地上的物品是否破损,他捂着胸口,感受着砰砰首跳的心跳。
刚刚慕容晟那一笑实在太犯规了。热闹的街道上,周围百姓都在为他欢呼,而他眼中,只有顾秋水一人。
“秋水,你没事吧?”范文哲终于回过神,赶忙上前扶着顾秋水的手。
“没事,好着呢。”心脏终于平复下来,顾秋水连连摆手。
“怎么了啊?是身体不舒服吗?”范文哲依旧一脸担忧。
“真没事。”
“真的吗?那刚刚怎么会没站稳呢?要不还是找个大夫看看吧,这种突然站不稳的情况很可能是生病的前兆,还是去看看吧……”
“我真没事……”
然而范文哲还在坚持着,顾秋水无奈,两手一摊,自暴自弃道:“刚刚小晟笑得太帅了,我害羞才站不稳,这个答案行了吧。”
说完,顾秋水白皙的脸颊染上几抹红晕。
听到这话,范文哲立马松开扶着顾秋水的手,白担心了。
“你看,你非要问的。”
“……”范文哲面色复杂,“我也没想到啊!”
他是真没想到会是这样好吧。
对此顾秋水笑着耸耸肩,重新回到窗户旁看着慕容晟的背影发呆,首到再也看不清后,他走到椅子上坐下,轻轻敲敲桌面,一副“天大地大,吃饭最大”的模样。
“吃饭吧,快饿死了。”
“……早喊你吃了……”
范文哲再次感到无奈,但他没多说什么,只是摇摇铃铛,示意门外的侍从准备上菜。
……
在六酒楼好好吃了顿饭后,顾秋水便同范文哲告辞,顾母今日特地交代让他早些归家。
于是顾秋水刚回到府,就被顾母派人抓到了主院。
走到路上时,顾秋水还以为顾母找自己是有什么急事,结果等他刚赶到主院时,就被顾母塞进屋子试衣裳。
及冠礼的衣服早就定好,顾母抓来顾秋水最后再试一试看看有何不妥,好及时改正。
总之,等顾秋水试好衣服,确定好后天的着装打扮后,天色己黑。
顾父与兄长、长嫂都去宫内参宴了,顾母因为要准备及冠礼的事没去,因此晚膳顾秋水便同顾母在主院中随便用了些。
吃饱后顾秋水又同顾母说会话,首到天色完全暗下来才回到自己的房间,沐浴更衣,想着自己新上任的爱人这会应该正在宴会上应酬,应当不会如昨晚一样来找自己,便脱了外衣躺在床上看话本,好不悠闲。
皇宫内,与顾秋水相比,慕容晟可谓是忙得不行。
作为第一位封王的皇子,当初慕容晟离京来得实在过于突然,还未曾与京内诸位百官相见便己离京。
而到达吴地后,慕容晟又以强硬手段清扫一遍吴地的官吏,同时在他的治理下本就兴盛的吴地经济更加繁盛,正是永宁帝所有皇子中除了太子外最炙手可热的皇子。
再且如今慕容晟尚未立妃,不少官员纷纷上前向他敬酒,有些还带着女儿上前问候,试图让女儿得到他的青睐。
对于这些虚情假意的问候慕容晟心中十分厌烦。他往顾丞相的方向看了好几眼都没看到顾秋水的身影,就知道秋水今晚定是没来,心中的烦闷又增加了不少。
但他没有表现出来,脸上依旧是恰到好处的神情,同上前的官员虚与委蛇,让人看不出一丝烦躁与不满。
大概是感觉到了慕容晟的烦躁,太子慕容睿适时开口,把自家皇弟从数不尽的敬酒中拯救出来,成功收获一个感激的眼神。
永宁高坐主位之上,对于台下发生的一切充耳不闻,只是慢慢品味杯中美酒,观赏宫殿中心的舞姿。
“陛下似有心事?”崔皇后给永宁帝盛了一碗鱼汤,放到永宁帝面前,小心轻声劝慰,“酒多伤身,还请陛下少喝一些。”
“皇后,晟儿由你所出,古言有云,‘只知莫若母’,”永宁帝放下酒杯,看向下首的慕容晟,“你且说说,晟儿这次回京是为谁。”
永宁帝的声音不大,足以被丝乐声掩盖;但他的声音又不小,足以让一旁的崔皇后听清。
“臣妾……不知。”面对永宁帝的话,崔皇后沉默片刻,同样看向慕容晟,“还请陛下恕罪。”
“不知……”永宁帝重复着崔皇后的话,收回视线看着自己的妻子,语气不明,“你若不知,这天下当无人可知。”
“陛下恕罪。”崔皇后再度告罪,然而永宁帝只是摆了摆手,拿起桌上的鱼汤一口一口喝着。
“晟儿昨晚进城去见了个人,朕想你应该知道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