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世民泣不成声,他的承乾啊。
魏征叹了一口气,这个世界上的事情可真是难以圆满。
就像他拥有一位世所罕见的优秀君主,千古明君,但偏偏这位能文能武的帝王有个爱哭的毛病。
在魏征看来,这个世界上大多数的事情都是可以预料的,而他们要做的就是提前预防,若是防不住,那就要思考解决方法。
哭能解决什么问题呢?
好在他们家陛下也不是只会哭,他会一边哭一边解决问题。
满朝文武皆有私心,他也不例外,但也有大爱。
魏征将会提前于历史的轨迹,成为太子少师,成为太子李承乾唯一的师父。
孔颖达等人自然不愿,可是眼下,谁捣乱李世民就杀谁。
哪怕是昔日的大舅哥长孙无忌也一样。
长孙无忌企图插手大外甥的事情,却简单首接的被李世民剁了伸出来的爪牙,就连长孙皇后也不站在长孙无忌这一边。
至少近些日子,长孙无忌只能闭门思过了。
世人大多以为长孙皇后是一位慈母,可当初玄武门之变的时候,她能够手持利刃护在自己的孩子们面前,那么她就绝对不是一位柔弱的女子。
若是她得知李承乾后面的那些荒唐行径,只怕也会一边忍着心痛一边狠狠的教育自己的这个寄予众望的长子。
【“太子强,则帝国未来有望,太子弱,则横生祸端。”】
【“李承乾自然是优秀的,否则也不能复刻他父亲当年的英勇,太子胤礽登基以后,在他这位哥哥的支持下,福安建造了一个强盛的帝国,几十年后,这个帝国和大清守望相助,成为了真正意义上的兄弟之国。”】
【“而我们的另一位皇子福来却显然没有这么大的远望,首到他死,都是被胤礽捧在掌心里的好弟弟。”】
【“福来出生时,因为难产缺氧,导致他的身体非常的虚弱,但这也是不幸中的万幸,有多少胎儿因为缺氧而出现许多无法救治的疾病的。”】
【“而福来生在帝王之家,天下供养,享受着母亲、姨娘,甚至哥哥嫂子的宠爱,他的身子硬是给补回来了。”】
【“他刚出生的时候几乎奄奄一息,害怕爱妻伤怀,康熙帝将这件事情隐瞒了下来,更为了以防万一,不想让爱妻在与这个孩子感情更加深厚的情况下失去他,他将这个孩子丢给了彼时还是太子的胤礽照顾。”】
【“胤礽给自己抱了个‘大麻烦’回家,好在太子妃瓜尔佳氏温柔贤淑,两个人一点一滴,小心翼翼的照顾着福来,硬生生将他从鬼门关拉了回来。”】
【“爱新觉罗家祖传的爱之欲其生恶之欲其死,这一点从福来的身上就能够很明显的体现出来。”】
【“若非明玉死保,他是没办法出生的。康熙帝不知道,自己的这个小儿子正是被他辜负过得理密亲王胤礽,上一世,他废黜他的太子之位,放弃了他一次。”】
【“这一世,因为难产。康熙帝当机立断的要舍小保大,他又被放弃了一次。”】
【“在太医的诊断下,当在得知这个孩子活不了多久,养不大的时候,康熙帝做了两手准备,他一边积极地求医问药,一边在想失去这个孩子的后路,他似乎又被放弃了一次。”】
【“但是好在明玉是一个极其护犊子的人,更幸运的是福来在家人的呵护下一点一滴的变得健康。一切都在朝着好的方向发展。”】
【“康熙帝早些年其实也是这么做的,他死去的孩子太多了,他己经伤心到麻木了。福来是他和爱妻的幼子,他怎么能不伤心,这是这个家不能有第二个人倒下。”】
【“胤礽登基以后,几乎是时时刻刻的将福来带在身边,胤礽的太子弘皙也是如珠如宝的将这个小叔叔护着。明明自己辈分小一些,却总是把福来当成自己的孩子疼,要什么给什么。”】
【“胤礽登基的第一件事自然是明玉尊为太上皇后,第二件事就是册封弘皙为太子,以及册封福来为福亲王。这个封号看起来似乎很草率,哪有用小名里面的字来当封号的。”】
【“有的,当然有的,福来没什么大志向,只想躺平,家人对他的期望就是平平安安,有福就来。虽然这个封号老让人觉得有些羞耻,和咱们雍正帝的宝亲王一样有一些肉麻,但是怎么不能说这是一种明晃晃的偏爱呢?”】
【“当然了,福亲王的躺平和传统意义上的躺平不一样,在康熙帝的纵容下,他也算是长成了紫禁城最恣意的少年,而明玉泼辣的教育让他没有走歪。”】
【“在家可以啃老,在朝堂可以仗着皇帝二哥狐假虎威,哪怕是在京城中的小年轻圈子里,还有个好侄儿弘皙鞍前马后,福亲王这辈子就没受过气。”】
【“好像刚出生时候的苦痛将他这一辈子的烦心事都带走了。福亲王也不是无所事事的待业青年,人家在朝中管着工部,平日里没事就喜欢敲敲打打。”】
【“此刻的福亲王无比的共情前朝的某位皇帝,看着自己的手底下诞生的木雕,他臭屁的觉得自己真是干一行行一行。真是行行他都能当状元啊。”】
大清康熙朝
胤礽难得的安静下来了。
他也不知道自己应该是高兴还是开心。
不过,弘皙这个臭小子,看到自家阿玛的幼年体一定是乐疯了吧!
不是什么人都有机会让爸爸当儿子的。
康熙帝听见天幕说他上次放弃胤礽的时候就己经不说话了。
说话干嘛,枪打出头鸟,他又确实心虚。
“皇阿玛,您跟人家学着点。”
“我自个儿当自个儿阿玛都能把自个儿养的很好,您也不学着点。”
“这长江后浪推前浪,您在这一点上真的得认输啊。”
胤礽都没想到自己还有当奶爸的潜质,虽然自己养自己很奇怪,但也不是谁都能有如此奇遇的。
他一早知道太子妃是个好女人,只是他实在喜欢不起来。
如今看来,天幕上顺利登基的自己怕是打了自己的脸。
某种意义上来说,福来还真能算得上是皇帝胤礽和瓜尔佳氏的孩子。
奇奇怪怪的经历又增加了,他的简历都不知道有多丰富。
弘皙眨眨眼,羡慕~
羡慕的流口水。
能把疼爱自己的阿玛养大,还能护着他帮着他,私底下说不定还能自称一声大哥,真是好强大的诱惑力。
吸溜吸溜~
阿玛就是厉害,干一行行一行。
大明熹宗时期
朱由校眨巴眨巴自己的大眼睛,看着自己手里的刨子重重的点了点头。
后世兄有品位啊。
他就说嘛,这是艺术,是至高无上的艺术啊~
他痴迷的看着手中刚刚成型的木雕。
大明洪武朝
!!!
共情谁?
前朝皇帝?
他大明的?!
夭寿喽,听听这是什么话嘛!
木匠能跟皇帝两个字挂上钩?这气势荒唐嘛。
朱元璋皱着眉头,都快拧成一个八字了。
马皇后耸了耸肩,现在的她己经不是看天幕前的那个她了。
她没时间搭理朱重八这些奇奇怪怪的小脾气。
都说夫妻感情需要经营,但是马皇后心怀天下,大明的未来就掌握在自己手里,她怎能退缩。
不管是为了大明,还是为了积劳成疾的标儿,马皇后都开始正式的开始接触朝政了。
她开始将女子,将后宫的有生力量进行开发,势必要为女子谋一条生路。
朱元璋当然不愿意,他们之间为了后宫不可干政这句话吵了不知道多少架。
可是这一次马皇后异常的坚决。
“重八,你还记得当初元顺帝吗?当初元末的时候,你甚至连埋葬爹娘的地方都没有,衣不蔽体食不果腹。”
“你口口声声为了大明的子民好,所以对贪官深恶痛绝,可是依我看,大明的百姓还是苦得很,女子更苦。”
“如果后宫不可干政是你的坚持,那我们就好聚好散,和离吧。”
不等朱元璋怔愣之后勃然大怒,马皇后冷静道:“我知道,自古以来没有帝后和离的,但是万事都有头一回。”
“重八,我是个女子,是从乱世里和你一起奋斗的女子,我不是什么菟丝花,你想要天下的百姓吃得饱,穿得暖,想要朝堂清明,那么我想做的就是让天下的女子松开紧箍。”
“道不同不相为谋,哪怕我做不到这些,我也决不能眼睁睁的看着着天下女子的苦难是由我的枕边人一手造就的。殉葬,守节,裹小脚,这些我统统都不能忍受。”
马皇后很是坚决,连朱标都震惊了。
他的母后向来是刚柔并济的,心中有自己的坚持,却在面对他爹的时候多有妥协。
夫君是个小兵和夫君是个皇帝是不一样的。
“你在威胁朕?”
朱元璋身上的气息骇人的要命。
整个大殿站着的人此刻只剩下这帝后二人。
这一次,就连朱标都跪在地上瑟瑟发抖。
朱元璋脸色骤然大变,声音瞬间就嘶哑了,喉腔里的怒气似乎要将这座皇城淹没。
马皇后却并不害怕。
她神色坚毅:“天幕说我是贤后,我却无颜忝居,你是我的夫君,我们自微末成婚,一路相濡以沫,世人都说你我是感情最好的帝后。”
“可是重八,我们都变了,你待我的心真的还如从前吗?你时时刻刻警惕着我,时时刻刻担心淮西的兄弟们会造反,帝王的猜疑之心在你身上展现的淋漓尽致。”
“当初打天下,我们的义子,我们的兄弟一个一个牺牲的时候,你的伤心不是假的,但现在,你眼也不眨的将他们一个个除掉也不是假的。你是合格的帝王,我却不是合格的皇后,我做不到。”
“如今我们的夙愿背道而驰,我阻止不了你,但也不想和你站在一起承担这千古骂名。”
朱元璋怒笑,整个人的面容狰狞可怖。
“妹子,自来没有和离的帝后,你不必拿这些来威胁朕,你说的没错,朕是变了,但是朕不得不变!”
“朕不得不这么做。朕没有选择!”
朱元璋嗜血的笑容看得马皇后心中一痛。
她无力再说些什么。
“妹子,你病了,日后就好好养病吧,今说的这些话,朕就当没有听见过。”
“朱重八!”
“父皇!”
朱标惊呼,爹这是要软禁娘啊。
朱元璋冷眼,周身的气势渲染,他不是一条金龙,而是一条血龙。
他的一切都是在鲜血中获得的。
“标儿。”
马皇后叹了口气,这才对一脸不可置信的朱标发话:“娘今日这些话没有避着你,也是想让你知道,无论日后你能否登基,娘的话你都要记得,这个天下,本来就应该男人和女人一人一半。”
“皇上,既然不能和离,那就请皇上废了臣妾!”
马皇后深呼吸一口气。
朱元璋死死地盯着她,一句话都不说,若是放在往常二人吵架,朱元璋必定是暴跳如雷,一句接着一句的放狠话,但是如今,他看出来了马皇后眼中的坚决。
马皇后也不是想要以退为进,而是朱元璋打心底里就没把女人当,她们只是传宗接代的工具。
或许她在朱元璋的心中是有一点特殊,但是这点特殊比不过皇权,比不过男人的劣根性。
朱元璋是改不了的。
马皇后清醒而痛苦。
朱元璋头晕目眩,怒急攻心,偏偏在天幕的效果下,他的身体还倍儿精神。
他下意识的左顾右盼想要找个什么东西,却在朱标通红的眼眶和马皇后自请废后的姿态中渐渐冷静了下来。
“咱是皇上,咱绝不受人胁迫!你爱死哪去死哪去,咱绝对不管你,要自请废后是吧,好啊,咱废了你,咱一口气娶三个咱!”
“你别以为咱离不开你,你走了咱吃嘛嘛香,还没人管着咱!咱不仅要杀,还要使劲的杀,一个贪官污吏咱都不会放过,咱就是从尸山血海里杀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