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触到闫三的暗示,萧烈很肯定的给了个赞赏的眼神。
下属也是需要鼓励的。
闫三这一招即兴发挥,确实发挥的不错。
另一侧的马老太爷早已被这情形气得说不出话来,哼哧哼哧喘着粗气,胸口起伏,似乎下一刻随时都会晕过去。
马老太太忙上前搀扶,却被马老太爷一把搡开 ,被身后的儿媳妇扶住才稳住身形。
“你胡说什么?”
马向华一根手指指向闫三,怒声道,
“我怎么会做那种事?若不是你忽然凑过来大声说话,我至于想打你吗?”
这种事情当然不能承认了,虽然他的确是那么想的,但被人这么当众说出来,还是觉得落面子。
马向华一双眼睛怒瞪着闫三:
“再说,难道你师父就没教过你尊老爱幼吗?你就是这么跟老人说话的?亏你还口口声声道门中人……”
“是是是——”
接触到萧烈一个‘差不多’了的眼神,闫三出声打断,看着马氏一众人,脸上露出个摆烂的表情,
“我的错,我不应该以为你聋,才好心大声告诉你,我下次注意。那么现在你们都知道了,可以让开了吗?”
“现在,我小师叔不仅不拆你们的祠堂了,还要在这里住下来,保护你们,你们要是再耽误下去,天都要黑了,施工队的人都还在等着。也不怕告诉你们,我小师叔若是晚住一天,你们就会多一份危险;看在你年纪大的份上,我就再给你交个底——”
闫三说着正了正神色,看着马老太爷,语气凝重,配上那身道袍还真有一股唬人的气势,
“你们家最近是不是诸事不顺,小事不断,口角常犯,夜晚睡觉总是多梦口干?常常火气莫名,就是想发脾气?对不对?”
闻言,众人互视一眼,都没说话。
闫三看着他们一个个变得难看的脸色,就知道自已说对了。
他的老大真厉害。
这些都是萧烈告诉他的。
想不到他的老大竟然这么全能,居然还会算命看风水。
心里不禁对萧烈的崇拜又盖上了一层楼。
其实闫三哪里知道,这根本就是萧烈根据最近的事情推断的。
试问如果有人天天上门叨扰,不仅对你进行言语规劝洗脑,还将你的祖宗十八代都查一遍;把你的生活搅的一团乱,还要忍受外界带来的各种压力,这种情况,是个人都脾气好不起来。
脾气不好,心里有事,晚上自然也就睡不好;
睡不好,人就更容易烦躁,恶性循环;加上现在天气炎热,夏燥,不说每个人,但是大部分人一定有。
现代人生活压力大,就闫三说的那几个毛病,百分之70的人能对上你信不信?
闫三卖好了关子,看着众人的神情,按萧烈给的台词,继续道:
“这是因为这里风水有变。你们看,此处地势凹陷,周围群山环绕呈葫芦状,门前有活水聚财,不出所料,这里原本应该是块招财纳福的宝地;但如今时移世易,你们看那边——”
闫三的手指随即指向身后一个方位。
此时工地上好热闹的人,早已因为闫三先前那段话凑过来,一个个都顺着闫三指的方向看过去。
却什么都没有,只能看到远处两侧垂直耸立的高楼。
闫三道:“这个地方就相当于葫芦的底部,如今底部贯穿漏气,再难存福气,住在这里的人自然诸事不顺;你们再看那边……”
闫三的手指又指向另一个相反的方向,
“你们看那是什么地方?”
众人再次顺着闫三的视线看过去,四处也都是高楼,并无任何特殊。
起码在他们看来是那样。
闫三满意的看着众人不明所以的表情,葫芦药卖够了,很自信的挺了挺胸膛,摸着自已并没有胡子的下巴,高深莫测的问道:
“那边是不是有个医院?”
众人闻言都下意识辨认那个方向,很快,有人回应了:
“对对,那里是有一个医院,前几年才新建的,好像是叫个什么中医院。”
“这就没错了,你们看——”
闫三的手指划出一个弧度,
“这葫芦嘴正对医院,医院是什么地方,阴气最胜的地方。葫嘴正对阴门,葫嘴吸气,吸进去的自然都是阴气;而葫底漏气,葫嘴又吸阴,此时阴气从中穿过,时间一久便容易形成穿堂煞;”
“你们再看,”他又指向先前指的方向,“这葫底破又未将全破,小嘴吸而大肚存阴气,阴气又穿堂过,这里便不再是福地,而是块藏污纳阴的阴煞地,那么此时住在这里的人,日日受阴气侵蚀,自然多梦难安。”
“哦,原来如此。”众人一听都纷纷点头,反正不管对不对,先跟着点头就对了。
“那……道长——”有人见闫三说的煞有其事,忙问,“要怎么样才能破这个局?我的三舅奶奶现在也还没搬,最近她老是喊腿疼,去医院检查也检查不出个所以然来。”
“咳——”闫三轻咳一声,看了眼萧烈,见萧烈没吱声,便开始即兴胡诌模式,“这个……搬出去就好了,你们看看这里搬出去的人,是不是都或多或少发达了?”
“咦?好像真是欸……”
没人发现闫三就这么轻易转移了话题。
有人附和道:“我认识的搬出去的好像确实都发达了……”
“对对——”又有人道,“之前住在村头的刘大能,当了一辈子光棍,搬出去后,你们猜怎么着?现在居然娶媳妇了,还开了个小超市,小日子过得别提多滋润了。”
“是是,还有张二娃……”
众人开始七嘴八舌讨论。
废话,这里搬出去的哪个不是拆迁出去的,拆迁款都好大一笔,够大部分普通人改善生活了。
其余马家人一听则面露沉思。
这时也终于有人想起了马家人,问道:
“那按道长所说,这地方是阴地,住在这里的人会倒霉,那道长的小师叔为什么还要住在这里?又为什么说不拆祠堂了,莫非是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