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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您昨晚担心他们父子俩，整宿都没合眼。我来给三儿扇会儿风，您也躺下歇会儿吧，下午赶路怕是没得歇了。"
"可你也一样熬了一夜......"萧大娘看着媳妇布满血丝的眼。
萧大郎轻手轻脚地走过来，压低声音道："娘，娃他娘，你们都快些歇着。下午赶起路来就没得休息了，跟不上队伍可不成。"他指了指树荫下的三儿，"三儿在这儿凉快着呢，不用操心。"
见婆媳二人还不动，萧大郎干脆一手搀一个，把她们往休息处带。
"大郎，你怎么还不去歇着？"萧大娘皱眉问道。
萧大郎憨厚一笑："娘，您知道的，我这身子骨壮实，这趟不算累。"
"往后的路还长着呢，"萧大娘拍着他的手背，"赶紧去睡会儿。我和你媳妇这就去眯一觉。"
"诶，听娘的。"萧大郎应着，目送两位妇人躺下，这才放心地去找地方休息。
......
萧诺在睡梦中感觉额头传来一阵清凉，他迷迷糊糊睁开眼，看见娘亲正用湿帕子轻轻擦拭他额头的汗水。那双布满老茧的手却带着说不出的温柔。
"三儿，醒了，该吃饭了。"娘亲轻声唤道，眼里的疼爱满得几乎要溢出来。萧诺恍惚间仿佛看到了原世界两位父亲注视他的眼神——那种毫无保留的、纯粹的爱意竟如此相似。
"娘......"他嗓子有些发哑，接过妇人手中的帕子胡乱在脸上抹了两把。
"瞧你这孩子，起来喝口水，渴了吧。"娘亲心疼地替他整了整衣领，"累坏了吧？饭快好了，吃一点，不然下午该走不动道了。"
萧诺撑着身子坐起来，冲她亲咧嘴一笑："没事的娘，我就是偷会儿懒，其实没那么累，倒是你和我奶替我和爹担心了一晚上，肯定更累。"
"就数你会心疼我们，我门晚上和大家一起睡觉，有什么累的。"她接过他手中的帕子，眼角笑出了细纹。这时前方传来阵阵吆喝声，村民们正排队打饭，热腾腾的蒸汽在人群中袅袅升起。
"走，咱们也过去。"她轻轻拍了拍儿子的后背，母子二人一前一后朝人群走去。
等大伙儿用过饭后，萧诺寻到正在指挥众人收拾行装的里正。
"何爷爷，我有事想跟您商量。"萧诺低声道。
两人走到僻静处，里正捋着胡须问道："三儿，什么事这么要紧？"
"何爷爷，"萧诺神色凝重，"经过这次被流匪抢劫的事，我觉得咱们的准备还是不够周全。照这个形势发展下去，往后逃难的人只会越来越多。就凭咱们这一百多人的护卫队，根本抵挡不住。万一遇上比这次强十倍百倍的山匪，再怎么小心也难逃被抢的命运。"
里正沉重地点点头："你说得在理。咱们既然能被抢一次，就难免会有第二次。往后尽量别分开行动，每次扎营都要选靠近水源的地方，不给他们可乘之机。"
"何爷爷说得对，"萧诺赞同道，"这样确实能避免重蹈覆辙。可单凭咱们这一百多号人的护卫队，要对抗数以千计的难民和那些以劫掠为生的山匪，终究是力不从心。到时候不是饿死，就是死在匪徒刀下。"
"那......"里正迟疑道，"要不要找些同行的难民结伴而行？"
萧诺摇头苦笑："且不说后来的好不好管束，光是粮食供给就是大问题。到头来，咱们还是逃不过饿死的结局。"
"三儿，你可有什么好主意？"里正低声音问道。
萧诺目光坚定："何爷爷，靠人不如靠己。我打算在赶路途中训练咱们的护卫队，这样既能保护队伍安全，又不必收留其他难民。"
里正闻言大惊，慌忙环顾西周："三儿，这话可不敢乱说！训练私兵是死罪，要按谋反论处的！"
"何爷爷误会了，"萧诺连忙解释，"我们只是训练护卫队。您看那些走镖的镖师，哪个不是身手了得？城里武馆比比皆是，也没见谁因此获罪。我们逃荒路上习武自保，再正常不过了。"
"三儿啊，"里正忧心忡忡地搓着手，"你说的那些人都是江湖草莽。可你是正经读书人，将来要走仕途的。若被朝廷知晓，岂不是断送了前程？"
萧诺郑重保证："何爷爷放心，我们只是强身健体，更好地保护乡亲们。我绝不会耽误自己的前程。"他心中暗想，自己本就没打算在这个朝代为官，要他替当今朝廷效力，实在强人所难。
里正将信将疑地望着他，但为了一行人能平安抵达，终究还是勉强点头应允，临了又不放心地再三叮嘱。
"何爷爷您放心，"萧诺握住老人的双手，眼神坚定而温和，"我自有分寸，绝不会连累大家的。"
里正望着少年澄澈的眼睛，终于长叹一声点了点头。此刻的他怎么也想不到，这个看似寻常的应允，竟会在不久的将来，彻底改变这支逃荒队伍的命运。就像一粒无意间落入沃土的种子，谁曾想它日后会长成参天大树？
"护卫队全体集合，其他人继续收拾行李。一个时辰后准时出发。"萧诺环视众人，声音沉稳。
萧诺见众人己集结完毕，清了清嗓子道："今日召集各位，是要好好议一议咱们遭流匪劫掠这事。"
萧大郎不解地问儿子："三儿，那帮畜生不是己经收拾了吗？还议啥？"
萧诺见众人情绪激动，连忙抬手示意："爹、各位叔伯先别急，容我把话说完。这次被抢时，我们留守的有西十五人，而对方不过三十余人。为何我们不仅毫无还手之力，还有人受伤？难道我们当真不如他们？论实力，我们明明更胜一筹。"
守卫们闻言，纷纷羞愧地低下头。
"是我这个队长没尽到职责，我自愿辞去一队队长之职。"李阿福满脸自责地说道。
"李叔，还有一队的各位，"萧诺语气缓和下来，"大家不必太过自责。我并非针对任何人，今日若是换作其他队伍留守，结果恐怕也是一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