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醒来的断云,在自己的床边看见了睡着了的祁九阙。
而且,为什么他俩的手是握在一起的?
昨晚发生了什么吗?
断云迷惑地眨眨眼,轻轻推了推祁九阙。
“小叔?”
祁九阙轻蹙眉头,似乎被吵醒有些不爽,只是他睁开眼看见满眼担心的断猫猫,他的眉头又瞬间抚平了。
“怎么了?”
祁九阙的声音有些哑,他的脸似乎也不正常地红了些。
断云眉头皱起,他有种不好的预感。
他从床上爬起来,朝祁九阙的额头伸出手,祁九阙抬眸瞧了一眼,还乖乖地把脑袋贴了上去。
“好烫!”
果然发烧了!
“小叔,你好像感冒了,你昨晚就这么在这睡的?”
说着,断云立马找到遥控器把空调给关了。
他裹着被子都有一丝凉意,这人就穿着单薄的睡衣在床边睡了一夜?
他有病吧他!
呸!现在还真生病了。
断猫猫小脸鼓起,瞪着祁九阙,祁九阙莫名心有点慌,但他也不是故意的,确实是某只睡着了的猫猫主动抓住他的手的,他只是没放开罢了。
“咳,好像是有点,头有些晕。”
祁九阙故作虚弱,断云连忙扶住人,想了一下他又爬下床,然后把祁九阙往床上推。
“你快躺下,我去喊医生!”
王姨听说自家先生吹了一夜空调感冒了,可是吓了一跳,赶紧喊来家庭医生跟着断云上楼看了下。
只是,先生为什么躺在断云少爷睡的房间里?
算了,不管了,先生的身体最重要。
医生匆忙过来,量了体温,开了药,然后又匆匆走了。
祁家宴听到动静,揉着还没睡醒的眼睛就过来了。
“怎么了?这不还早嘛?断云你起这么早?你……小,小叔?!!”
祁家宴瞬间清醒了,他踏进房门的脚步一顿,两秒后飞快后退,他看了看房门,确认无误,是他兄弟断云住的那间啊。
为什么他小叔躺在那?
还用一种十分嫌弃他的眼神看着他!
祁家宴扭头看看左右,不是,刚刚不是听见挺多人的动静吗?人呢?
祁家宴站在门外有点不敢进去。
而里头那位,对祁家宴进不进来也无所谓,他此刻,可是睡着断云睡过的床,枕着断云睡过的枕头,盖着断云睡过的被子。
祁九阙感觉自己全身上下都被断云的气息给包裹了。
真爽!
不过,哪天让断云全身上下都沾满他的气息,他会更爽的。
“家宴,你站在这干嘛呢?”
断云端了个碗上来,见祁家宴傻愣着奇怪地看了他一眼,然后略过他进了房间。
“小叔,先喝药再休息会。”
断云把碗放下,去把祁九阙扶起来,这个动作让两人靠得极近,祁九阙似乎闻见了来自断云身上淡淡的香气。
还想更近一些,比现在近,也比昨晚近。
祁九阙眸色幽幽,故意卸了力靠在断云身上,断云只觉得祁九阙浑身滚烫得紧,还真以为祁九阙病得没有力气了。
“小叔,是不是很难受?头还很晕吗?”
“你先喝药好不好?不苦的,不过我问王姨拿了两颗糖,等你喝了药给你吃。”
断猫猫原本不知道怎么照顾生病的人,没来小世界之前,他甚至觉得,生病了吃药就行了,还照顾什么?又不是缺胳膊少腿。
但是呢,来了小世界,每每他有什么不舒服,坏龙就是这么照顾断猫猫的。
于是,断猫猫学会了。
生了病的人,很脆弱,要比照顾小孩子还要更仔细更温柔更认真。
祁九阙听着断云哄小孩子的话在哄自己,嘴角也是弯了弯。
他低低应了声“好”,就着断云的手把药喝了,两颗糖也进了他嘴里。
祁九阙舌尖抵着糖,看断云的眼神充满了温柔,以及浓烈的占有欲。
但他一抬眸,却见到一个闪亮的大灯泡。
祁家宴仿佛看见了鬼一般裂开在原地。
尤其,当他家小叔和他对视上,那警告的眼神让他想拔腿就跑。
可是不行啊,他兄弟还在呢。
他家小叔怎么能这样!
他怎么能把侄子的朋友当侄子使唤!
祁家宴深吸一口气,跑过去耷拉着一张脸看着他小叔:“小叔,你怎么了?你怎么就病了?你严不严重,医生怎么说?要不要去医院啊?”
“你有什么活就喊我去做,断云好歹是我请来的客人,他比我做得都多我这心里多过意不去。”
“小叔,你放心,我虽然没照顾过病人,但我肯定不差!你有任何不舒服跟我说就行!”
“哦,对,小叔你是不是还想吃糖?要不我现在下去跟王姨要?”
祁家宴没想到,自家小叔平时都是一副无所不能的样子,生了病却脆弱又依赖别人得很。
而且,原来小叔对小辈也是能这么温柔的!
他太羡慕了!
祁家宴满目期待地看着祁九阙,想要他给自己一个刚刚看断云时的温柔眼神。
然而。
“你滚出去。”
!
祁家宴哭辽:“小叔……”
“闭嘴,吵。”
祁九阙刚刚的好心情都被这个蠢侄子毁了。
亏他刚刚还以为这傻狍子看出自己见不得光的心思了,原来傻狍子还是傻狍子。
祁家宴抿着唇,委屈又幽怨地盯着祁九阙。
他关心小叔,小叔居然说他吵。
见祁家宴一副蠢蠢的样子,祁九阙张嘴就想跟往常一样毒舌他,但看断云站在一旁,祁九阙到嘴边的话转个了弯。
“祁家宴,出去。”
“?我不能留下来照顾小叔吗?”
“你小叔我,需要静养。”
“哦,那好吧。”
祁家宴甚至恋恋不舍地一步三回头。
断云偷偷抚平自己偷笑的嘴角,他没想到,祁家宴和祁九阙平时的相处竟是这么有戏。
其实,祁九阙的病不重,医生说吃两天药就行,并不用多担心。
“那,小叔,我也出……”
“你留下。”
“嗯?”
“我需要有人照顾。”
断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