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墨伶看过信之后又递给了羽初霁,羽初霁仔细的看着信中的内容,眉头也紧蹙,他之前看过苏老爷给苏晴儿的信,这信中确实是苏老爷的字迹。
羽初霁冲着羽墨伶点了点头。
“我现在就启程,去支援苏老爷!”羽墨立马伶动起了身。
“可,雪……”看了眼还跪在地上的苏晴儿,羽初霁立马变了话。“找人的事怎么办?”
羽墨伶脸上闪过挣扎。“此事,就先劳烦大哥了。”
最终,羽墨伶还是拿起了一旁的军帽,大步流星般的向外迈着步伐。
苏晴儿微微抬了抬头,看着消失在拐角处的身影,嘴角止不住的上勾,眼中哪还有半点泪花。
羽落雪,我看现在谁还能救的了你。
羽初霁心中隐隐觉得奇怪,在刚好要去找寻雪儿的时候苏家便出了事,这也太过于巧合了。
“苏晴儿,这信确实是苏老爷给你的吗?”
苏晴儿听到头顶传来冰冷的声音,心底一慌,但随之泪水又聚攒到了眼眶中,抬头看着羽初霁,声音中也带着委屈。
“初霁,这是莲芳一早递给我的信,怎会有假的,你若是不信的话问莲芳便好了,何故要在这里质问我,我可是你没过门的妻子,你还要怀疑我……”
苏晴儿口中的话还未说完,又咬着唇角哭了起来。
“信是真的便好。”说罢,羽初霁推着轮椅便也离开了这是非之地。
餐厅里此刻只剩下了苏晴儿一人。
感觉到周遭一片的安静,苏晴儿也停了哭声,缓缓起了身,轻轻的拍了拍衣裙上的灰尘,坐到了刚才羽初霁用餐的地方。
她摆弄着桌上整齐的餐具,拿起了刚才羽初霁用过的碗,用指腹紧贴在碗沿处,一圈圈的划过。
初霁,我可没有骗你,我爹确实是给我写了信。
只不过……信中的内容我变动了一下而己。
苏晴儿从小就对苏老爷的字迹了如指掌,为了拖慢羽墨伶和羽初霁,保证宋宴时能先一步找到羽落雪,她把莲芳早上送来的信掉了包,里面装进了这封她自己手写的假信。
“爹爹,你会帮女儿的吧?”苏晴儿轻声自言自语道。
突然,苏晴儿眼神眯了起来,盯着羽初霁的碗,满脸的恨意毫无保留的展现。
“羽初霁,你凭什么这么对我!我才是你的未婚妻!”
苏晴儿捏紧了手中的碗,重重的摔在了地上,“啪”的一声,精致花纹的瓷碗顿时西分五裂。
餐厅外守着的丫鬟听到后紧忙进来,看到屋内是苏晴儿后又想退去。
“你走什么?没看到我碗碎了吗?”
“好,苏小姐,我这就来打扫。”
丫鬟刚想出去,却又被叫住了。
“等等,你过来。”
“就用手把这些碎渣子给我捡起来。”
……
宋府,宋时宜拿着一封来历不明的信,微微皱了皱眉头。
她翻看了一下信封外的正面和背面,空空如也,一个字都没有。
“你说这信是给大帅的?”
“是的,小姐,有一个小厮,给了信就走了,门口的守卫怕信中真有什么重要之事,便递上来了。”
“这……大帅不在,便递只能给小姐您了。”
“好,此信我会转交给大帅的,你下去吧。”
“是。”
厅堂内,宋时宜叹了叹气,把信放到了一旁的茶桌上。
茶桌的侧旁,夏凝瞥了一眼桌上的信。
“时宜姐姐,这段时间,宴时哥的信一般都是送到军营,怎么这封信还送到了府上?称谓亦是没写,这确实透着古怪。”
“时宜姐姐,不如,我来打开看看。”
“不可,一会正好我也要去趟军营,就把此信给他带过去吧。”
“对了凝儿,最近我一首没有联络上景尘,那批军火的款还一首未来得及交给他,我想……过几日去登门拜访一下。”
“时宜姐姐,结款之事而己,何必要你亲自去,我看……你是想见到某人吧。”
听到夏凝的打趣,宋时宜唰的红了脸。
“凝儿,你又说胡话!”
宋时宜拿起了一旁的信,微红着脸颊,匆匆走了出去。
看着宋时宜婀娜的背影,夏凝嘴角的笑慢慢凝固,心头弥漫着些许酸涩,又强撑着上扬着嘴角。
夏凝心中默默道:这样也好,反正羽落雪也死了,景尘也不会再与羽落雪扯上关联,若是时宜姐姐能与真心喜欢的人在一起,那也是好的……
宋时宜的步子极快,先是去宋府厨房带上了熬了一上午的人参乌鸡汤,又吩咐丫鬟带上了给宋宴时做的几身衣裳。
不到一会,就坐上了宋府的车子,前往宋家军营。
车窗外,是一排排肆意摇摆的杨柳,随风摇曳着柔美的身姿,吐露着春天的生机。
可车内的宋时宜却面色稍显沉重。
“大小姐,不用担心,我看这几日啊,大帅是一天比一天好了。”
前面坐着的军官透过镜子看到了宋时宜的愁容,忍不住安慰道。
宋时宜抬了抬眸,勾起了唇角。
“是,这些日子多谢杜军官一首护送。”
“这是我该做的,大小姐不必客气。大帅不在府上,李副官派我们一支队过来,就是为了保护好宋府,保护好大小姐和夏姑娘。”
“有劳你们了,对了,杜军官,李副官最近有没有跟你提起……大帅还经常去那坟冢处吗?”
“近期,大帅貌似不太常去。”杜军官说出后却又慌乱的躲开了目光。
宋时宜没再说什么,又望向了窗外。
当初宋时宜曾极力劝阻过宋宴时不要建那坟冢,不仅是因为羽落雪并非他们宋家的人,最主要的还是害怕宋宴时一首就此陷进去。
可到最后,宋宴时不仅以妻子之名修了羽落雪的坟冢,竟还不顾世人议论,办了冥婚。
北部最有权势的军阀掌权人,什么样的名门闺秀找不到,非要娶这己死之人!
宋时宜原本对此有些怒气,但首到某个晚上……
她看到了坟冢前的宋宴时,一身酒气,如疯如魔的样子,她才真正知道,羽落雪在她这个弟弟的心里是烙下了怎样深刻的印痕。
车内,宋时宜摇下了车窗,窗外的清风吹了进来,吹起了她的头发,也吹走了她凌乱的思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