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暑的蝉鸣如沸汤般漫过护田镇,秋红蹲在试验田边,指尖抚过双麦种的叶片。叶尖露珠突然折射出青影——一位身着烟罗青裙的女子踏浪而来,玉笛刻满细密稻穗纹,笛尾穗子扫过草尖,竟将螟虫震成透明蝶。
“好个护田镇,连虫豸都沾着灵气。”女子轻笑,眉梢微挑如柳,“烟霞谷柳如烟,特来寻双脉归一者。”
韦一笑晃着折扇从老槐树后走出,酒窝盛着狡黠:“姑娘找在下何事?莫不是想学断云帮的扇舞?”
“油嘴滑舌。”柳如烟玉笛轻颤,笛音卷起他袖口,露出腕间若隐若现的护田纹,“我找的是能让地脉与护田共生之人,可不是偷藏稻花酒的浪子。”
秋红握紧镰刀起身,护田纹与笛声共鸣,在两人间织出金稻屏障:“烟霞谷避世百年,姑娘突然涉险,恐怕不止为寻一人。”
“秋红姑娘果然敏锐。”柳如烟敛衽行礼,护腕烟柳刺绣与田间稻浪相映,“家师算得地脉门‘血祭稻神’之劫,命我携‘耕云笛’助战。此笛可引烟柳之力,与护田纹相生相克。”
雾隐寨废墟己化作血色稻田,安若立在中央石棺旁,断禾镰刃口滴着黑红色汁液。柳如烟玉笛轻扬,《护苗神曲》随烟岚散开,竟将部分战争稻种净化成青禾:“这些稻种本是护田苗,地脉之力不过是邪祟附身。”
“烟霞谷的后人,果然多管闲事。”安若挥镰劈来,黑气却被笛声震散成齑粉。
秋红趁势挥出“万穗齐发”,金色稻浪与柳如烟的“烟柳轻烟”交织,如金缕青纱般裹住战争稻种。韦一笑甩出双脉种,幼苗破土时竟将地脉黑气吸成养分,叶片犁纹与护田纹共生,映出初代使者与弟弟并肩耕作的虚影。
“看!”秋云惊呼,金蚕蛊驮着笛穗织出光网,“双脉种在吞噬戾气!”
安若望着逐渐枯萎的血稻,断禾镰“当啷”落地:“父亲……原来你要的从来不是毁灭……”
柳如烟拾起断禾镰,笛声化作烟丝缠绕刀刃:“他要的是与姐姐共赏稻花,在同一片土地上种出无恨的春秋。”
午后的试验田突遭阴云笼罩,三十余名灰衣人踏草而来,腰间蝗囊沙沙作响。为首者吹出青铜虫笛,音波所过之处,稻叶瞬间枯黄卷缩。
“螟虫教!”韦一笑折扇骤收,“你们竟敢在护田镇撒野?”
“虫神降世,万物为粮!”敌首掀开兜帽,蝗纹刺青狰狞可怖,手中“蚀田粉”撒出,无数噬根虫如黑潮般漫过田垄。
柳如烟玉笛急转,《烈风曲》化作利刃风暴:“秋红姑娘,用农耕战阵!”
秋红挥镰斩出“日耀千穗”,护田纹凝成华盖般的稻浪,与柳如烟的烟柳屏障形成双重防御。龙傲青霜剑银铃震鸣,剑气劈开虫群;安逸甩出稻花镖,镖身护田纹将虫尸净化成蝶。
敌首见势不妙,结出“虫噬天下”图腾,无数蝗虫从地底涌出。秋红将双脉种埋入田心,种子瞬间长成参天稻穗,穗尖迸射出犁、镰、耙、耧等农具虚影,如天兵天将般悬浮空中。
“这是初代使者的战阵!”林秋燕惊呼。
农具虚影与虫笛蝗镖相撞,竟发出金铁之音。韦一笑折扇划出“风荷举”,稻花蝶扑向敌首面门;安若掷出断禾镰,刀刃与地脉纹路共鸣,将虫群吸入地下。
战斗终以螟虫教败退告终,田间只余虫形令牌,背面刻着“地脉虫神,万劫不复”。柳如烟捡起敌首遗落的虫笛,笛身噬念藤纹路与安若银链 identical:“他们与地脉门果然勾结己久。”
深夜,老槐树突然传来异响。秋红提镰赶到时,见树干爬满噬根虫,虫身排列成“血祭将至”西字。韦一笑挥扇驱散虫群,扇面上却残留枚虫卵,纹路竟与断禾镰如出一辙。
柳如烟望着天边乌云,玉笛转出残影:“虫神教的‘蝗灾预言’从未落空,地脉门的血祭,恐怕就藏在这场灾劫里。”
护田镇的稻花灯次第亮起时,雾隐寨废墟下的密室中,螟虫教残党正围着虫神雕像低语。为首者摸着颈间蝗纹刺青,将护田镇孩童的发丝混入虫卵:“虫神大人,双脉归一者己现世,‘人蝗共生’计划是否启动?”
雕像眼瞳骤亮,幽绿光芒映出虫卵里的童颜:“用护田人的血喂养神蝗,让整个江湖,都成为地脉的粮仓……”
秋红立在试验田边,望着那株半黑半金的双脉穗,穗尖虫形谷粒在月光下泛着微光。柳如烟将谷粒凝成吊坠,递到秋云手中:“收好,这或许是破局的关键。”
“江湖的害虫,从来不止虫豸。”韦一笑握紧她的手,护田纹与她的胎记在夜色中交相辉映,“但只要我们还在耕种,希望的稻种就永远不会绝收。”
远处,柳如烟的笛声混着稻香飘来,吹的正是初代使者流传的《护苗谣》。秋红望向老槐树,见虎娃们正围着韦一笑,听他讲初代使者与弟弟的故事——那些关于仇恨与宽恕、毁灭与重生的往事,终将在孩子们心中种下新的稻种。
而在烟霞谷深处,老者抚过耕云笛上的“秋术生”刻痕,望向护田镇方向轻声叹息:“初代啊,你布了百年的局,终于等到了能让地脉与护田共生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