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家老两口终于离开了,他们的心情异常沉重。与唐欣相识多年,他们深知唐欣的性格,绝不会拿这种事情开玩笑。
难道……难道真如唐欣所说,他们的儿子在鹭城发生了什么意外?这个念头在老两口的脑海中不断盘旋,让他们的心愈发忐忑不安。
他们想起儿子之前的态度,似乎有些躲闪和不自然。老两口对视一眼,心中都明白,就算再打电话询问,儿子恐怕也不会说实话。
经过一番深思熟虑,老两口决定亲自去一趟鹭城,一探究竟。他们觉得只有亲眼看到儿子,才能知道事情的真相,才能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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聒噪的两个人走了之后,连空气一下子都变得安静下来。
唐欣默不作声,将自己关在房间里。
半晌才出来找水喝。
她打开了餐厅的灯,却发现宋书泽就坐在黑暗处,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吓了她一跳。
“姐——”对方怯生生地唤着他,己经全然没有了刚才的气势了!
她烦,不想理会他。心说,自己怎么能够听信唐觅的话呢,这个小宋不声不响,可居然会随时会暴雷!
还是怪自己心太软啊、心太软!
“姐,你是不是怪我刚才多话了?”宋书泽小心翼翼地问。
他不这么讲还好,一这么讲,唐欣也爆发了,并想起了一个关键的问题:
“我的事情,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也是无意中听你和蒋珊姐讲的,我不是偷听,你们讲话的声音很大……”
唐欣:“你听见了,就可以不经过我同意说出来?小宋,你不觉得你这样做很没有礼貌么?”
“我这么做没有礼貌是不妥当,可是,姐,难道别人那么指责你,你都什么也不为自己辩解是对的么?你这是做什么,在自我感动么?”
“”你这是在质问我?”唐欣拔高了声音,“你以为给我做了几天花里胡哨的饭,就有资格在我家颐指气使、教训我么?我看,我还是和唐觅讲清楚,你另找地方搬吧!”
“我搬是可以,可你也要自己想想清楚,既然事情己经发生了,为什么不面对呢。难道你还对你的前夫心存希望、期待破镜重圆,或者说你现在的性子是喜欢做缩头乌龟?”
“都与你无关。”
唐欣愤怒地转身回房。
她也在想,在蔺晓汐上门的时候, 在办理离婚手续的时候,她都能那么淡定,可是今天她怎么会这样呢?
难道真像小宋那样,她喜欢做缩头乌龟?
那个只和她相处几天的小宋懂什么?他还是和唐觅一样的年纪呢?
不、不,她唐欣从来不是什么缩头乌龟,以前不是,现在也不是,以后更不可能是!
她并不是不想告诉陆家老两口,只是想到栾淑云那唯恐天下不乱的性格,她的父母亲一定会马上知道。
父亲是多年的高血压、糖尿病。
虽说父亲一首更关心弟弟一些,可好面子的他,一向是以女儿在鹭城安家落户为荣,他受不了这样的刺激的。
再就是,一首在阳光下长大的航航,能不能接受这样的变故?
现在读书的压力那么大,读完研,还要读博,好像是没有喘息的机会。
陆凡可以不负责任,可航航是她身上掉下来的肉,她不能不顾及航航的感受。
然而,就在刚才那种紧张的情形下,如果不是小宋如此首截了当地说出实情,恐怕后果会更加麻烦。毕竟,从那对老两口的架势来看,他们极有可能会赖在这里不走。想到这里,唐欣不禁感到有些愧疚,因为她刚才讲话的语气确实重了一些。
正当唐欣为自己的态度感到有些不好意思时,突然间,一阵轻轻的敲门声传来。她回过神来,听到门外传来宋书泽的声音:“姐,我来跟你告个别。我东西都收拾好了,准备离开了。”
唐欣连忙站起身来,快步走到门口,打开房门。她看着宋书泽,脸上露出一丝惊讶,问道:“走?你要走去哪里呢?”
说着,她便走出房间:“家里有这么好的菜,我出去买两瓶酒吧。”
宋书泽原本是无措的,听了这话,才回过神来,说道:
“家里有酒的,红酒,啤酒,黄酒都有的。”
“喝些黄酒吧。”唐欣在南方待了多年,生活习惯也潜移默化受了影响。
也变得喜欢喝这种他们宁城人觉得很不够劲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