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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影似乎凝滞了一下，散发出的威压也出现了一丝波动。
林月继续说道，声音带着一种奇特的蛊惑力。
这或许是“绝对理性”光环带来的附加效果，让她能最有效地组织语言。
“您看您这业务能力，除了刮刮风，下下雨，制造点恐惧气氛，KPI也不怎么样嘛。”
“村民们献祭了这么多年，他们的生活改善了吗？村子的收成变好了吗？并没有。”
那团黑影似乎更加躁动了，但那种濒临失控的狂暴感却减弱了几分，反而透出一丝迷茫？
有戏！
林月心中一喜，再接再厉：
“您想啊，这种粗放式的管理模式，效率太低了。”
“您得到的信仰驳杂不纯，力量也难以提升，长此以往，怕是离‘下岗’不远了。”
“下岗”这个词，显然超出了战国时代人们的理解范畴，但那山神似乎本能地察觉到这不是什么好词。
“有没有兴趣换个活法？”
林月抛出了她的核心提议，眼中闪烁着资本家看到优质项目时独有的精光。
“比如说，进行一次深度的‘神格优化与再就业培训’，我们可以为您量身打造一套全新的KPI考核标准。”
“拓展您的业务范围，提升您的神力水平，让您成为真正的、受人爱戴的、业绩斐然的优秀神明？”
祭坛上的那团黑影，在林月一连串“现代化”词汇的轰炸下，竟然真的停止了躁动，静静地悬浮在那里，仿佛在思考？
林月的心提到了嗓子眼，成败在此一举！
“绝对理性”光环的时间正在一分一秒地流逝。
就在此时，脑海中系统的声音再次响起：
【检测到目标神格能量体产生强烈意向波动，初步沟通成功。】
【新手任务触发：说服山神签订第一份‘神明劳动合同’。】
【任务奖励：系统基础功能解锁，‘信仰值’+100。】
很好，看来这位山神大人，对她的“职业规划”，有点兴趣。
林月清了清嗓子，尽管“绝对理性”光环让她冷静得像个没有感情的谈判机器。
但面对一个货真价实的神明，哪怕是个濒临破产的，说不紧张是假的。
“神明大人，您先别急着发怒。所谓‘下岗’，通俗点说，就是失业，没饭吃，最终能量耗尽，神格消散，彻底从这个世界上‘咔嚓’一下，没了。”
林月比划了一个干脆利落的手势，配合着“咔嚓”的音效，试图让这个战国时代的神明理解现代词汇的残酷。
那团黑影似乎对“咔嚓”这个词很有反应，不安地蠕动了一下，散发的威压也带上了一丝真实的恐惧？
林月心中暗喜，看来这位山神虽然神智不清，但求生本能还是相当强烈的。
她乘胜追击：“您想想，您现在这个状态，‘能量紊乱，濒临崩溃，极度饥饿’。”
“村民们给您的这些祭品，充满了恐惧和绝望，对您来说，就像是发霉的馒头，不仅不管饱，吃多了还闹肚子，有害无益啊！”
她指了指周围那些因恐惧而瑟瑟发抖，却又因信仰而强撑着狂热的村民。
“他们提供的信仰之力，驳杂不堪，充满了负面情绪。您吸收这些东西，能舒服吗？能变强吗？”
“我看是越吸收越糊涂，越吸收越暴躁，最后把自己折腾没了，图啥呢？”
黑影沉默了，连带着周围的空气都似乎不再那么令人窒息。
它好像真的在思考林月的话。
“而我呢，”
林月话锋一转，指了指自己，“我可以给您提供一个全新的‘职业发展规划’。”
“首先，我们要对您的‘神格’进行一次全面的体检和优化，找出问题所在，对症下药。”
“然后，我们会为您量身定制一套科学的‘KPI考核体系’。”
“开……屁……挨？”
一个模糊、沙哑，仿佛从地底深处传来的意念，断断续续地在林月脑海中响起。
这声音不像是人类语言，更像是一种精神层面的共鸣，带着浓浓的困惑。
林月一愣，随即大喜过望！能沟通！
虽然方式原始了点，但至少不是鸡同鸭讲！
“KPI，就是‘关键绩效指标’！”
林月强忍着激动，用尽可能简洁明了的方式解释。
“简单说，就是给您设定工作目标。”
“比如，以前您刮风下雨，全凭心情，效果好不好，村民死多少，您自己也稀里糊涂。”
“以后呢，我们可以设定，每年保佑村子风调雨顺多少次，粮食增产几成，山体滑坡预警准确率达到多少，这些都是可以量化的！”
“完成了这些目标，您就能获得纯净、优质的信仰之力。这可比那些充满恐惧的祭品高级多了，就像是宫廷御膳和发霉馒头的区别！”
“不仅能让您吃饱吃好，还能修复您的神格，提升您的神力，让您越来越强，越来越清醒！”
林月越说越顺溜，仿佛又回到了当年给甲方爸爸画大饼的激情岁月。
她甚至觉得，如果自己当初有这口才，何至于猝死在PPT前。
“您看，这样一来，村民们生活好了，对您的信仰自然就虔诚了，提供的信仰之力质量也高了。您神力强了，又能更好地庇佑他们。”
“这是一个良性循环，双赢，不，是三赢！您赢，村民赢，我也能完成我的‘业绩’。”
林月差点说漏嘴。
那团黑影似乎被这番“宏伟蓝图”给说得有些晕乎，原本暴虐的气息消散了不少，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茫然中带着一丝向往？
“可是他们怕我献祭。”
黑影的意念再次传来，指向那些举着火把的村民。
“这就是观念问题了！”
林月立刻接过话头，“您以前那种管理模式，属于‘威权震慑型’，短期有效，长期来看，副作用太大。我们要转型，向‘服务型神明’转变！”
“您要让他们明白，您不是来索取他们性命的，而是来帮助他们过上好日子的。当然，必要的威严还是要有的，这叫‘恩威并施’。”
“我们甚至可以搞一些‘神迹营销’活动，比如，您帮他们解决一个实际困难，然后我再配合宣传一下您的‘丰功伟绩’，保证您的‘粉丝量’和‘信仰纯度’蹭蹭往上涨！”
此时，旁边的村民们己经听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