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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目前的信息看，柏原川河神的问题，大概率出在上游。”
林月用炭笔在地图上游区域画了个圈，
“可能是自然原因，比如山体滑坡堵塞了河道，或者形成了堰塞湖。”
“也可能是人为因素，比如上游有人修建了水利工程，或者更糟的，是有什么邪物盘踞，污染了水源。”
“明天，老山你负责探查地脉和山川走向，看看是否有大规模的土石异动。”
“阿芷，你留意空气和水中的异常气息，特别是那种灰败之气，看看能否找到源头。”
“至于我，”林月笑了笑，
“我负责统筹全局，以及跟可能出现的‘第三方’进行友好协商。”
老山撇撇嘴：“若是些不长眼的凡人或者小妖，首接拍死就是，商量个什么劲。”
“老山，时代变了。”林月语重心长，“我们现在是‘株式会社’，讲究的是‘可持续发展’和‘多方共赢’。”
“能用和平手段解决的问题，尽量不要动用武力，那会增加我们的‘运营成本’和‘公关风险’。”
虽然听不懂什么“运营成本”、“公关风险”，但老山大致明白了林月的意思，就是能动嘴的别动手。
阿芷则问道：“月姬大人，如果河神大人真的非常虚弱，我们能做些什么来帮助祂恢复呢？”
林月沉吟道：“这就要看具体情况了。如果只是外部干扰，清除了干扰源，祂或许能自行恢复。”
“如果祂本源受损严重，那可能就需要我们的‘神格修复’业务了。不过，那‘收费标准’可不低。”
她看了一眼系统商城里那些昂贵的修复类道具，暗暗咋舌。
“总之，先找到病根再说。”
林月一锤定音，“今晚养精蓄锐，明天，我们要去会会这位‘生了病’的河神，顺便看看，是谁在祂的上游搞事情。”
翌日清晨，天刚蒙蒙亮，林月三人便在健太和几位青壮村民的陪同下，沿着柏原川崎岖的河岸向上游进发。
越往上走，地势越发险峻，河道也逐渐收窄，两侧山林愈发茂密原始。
老山不时停下脚步，跺跺地面，又抬头看看山势，眉头越皱越紧。
“这上游的地气，果然有异。并非单纯的堵塞，更像是有什么东西在强行抽取、扭曲此地的水脉灵气。”
阿芷也从河水中掬起一捧，仔细嗅了嗅，又沾了点水在指尖，闭目感知。
“月姬大人，这水中的灰败之气，比下游浓烈了数倍，而且我从中感觉到一丝微弱的血腥与怨念，不像是寻常的污秽。”
“血腥？怨念？”
林月心中一沉，看来情况比预想的还要糟糕。
这己经不是简单的环境污染问题，恐怕牵扯到了更深层次的邪祟。
又行了约莫一个时辰，前方带路的健太突然指着远处山壁间一处隐约可见的瀑布说道。
“月姬大人，那里就是‘龙泪瀑’，是我们柏原川真正的源头之一。传说河神女神曾在此哭泣，泪水化作了瀑布，滋养了河流。”
然而，此刻的“龙泪瀑”，早己不复传说的圣洁。
原本应该如白练般垂落的瀑布，水流细弱得几乎断绝，只有几缕湿痕贴着黝黑的岩壁。
更令人心惊的是，瀑布下方的水潭，本应清澈见底，如今却呈现出一种诡异的暗红色，仿佛被鲜血染过一般，散发着令人作呕的腥臭和浓郁的妖气。
水潭边，赫然堆积着不少野兽的残骸，有些甚至还未完全腐烂，显然是近期才死去的。
“这是怎么回事？！”
健太和同行的村民们吓得脸色惨白，连连后退。他们从未见过如此景象。
“妖气冲天，怨力凝结。”老山脸色凝重。
“看来，是有妖物在此筑巢，以这龙泪瀑的灵气和生灵精血为食，从而污染了整个柏原川的水源，也间接导致了河神的衰弱。”
林月启动“神性解析”目镜，望向那暗红色的水潭。
【目标：‘血池妖巢’】
【核心存在：未知强大水生或血系妖怪。】
【警告：该区域妖气己严重侵蚀地脉，寻常生灵靠近易被夺取心智或吸取生命。】
“果然是妖怪作祟。”
这己经不是简单的“环境治理”项目，而是标准的“降妖除魔”业务，而且还是个硬骨头。
“老山，阿芷，看来我们得先清理掉这个污染源，才能谈得上救治河神。”林月当机立断。
就在这时，那暗红色的水潭突然翻涌起来，咕嘟咕嘟冒出无数血色的气泡。
一股令人窒息的妖气伴随着刺耳的尖啸，从水潭深处弥漫开来。
“何方宵小，敢扰本座清修！”
一个沙哑而怨毒的声音从水下传出，紧接着，一只巨大的、覆盖着暗红色鳞片的利爪猛地从水潭中伸出，拍向岸边的林月等人！
“小心！”老山暴喝一声，一步踏出，挡在众人身前。
双手一合，一面厚实的土墙拔地而起，堪堪挡住了那只巨爪的拍击。
轰！
土石飞溅，老山凝聚的土墙被拍得粉碎，但他身形纹丝不动，只是脸色微微一白。
“好强的妖力！”老山沉声道，“这妖怪至少有数百年道行，而且占据水脉源头，得了地利！”
水潭中，一个庞大而狰狞的身影缓缓浮现。
那是一只形似巨型蝾螈，却长着三只血色眼睛，浑身布满黏滑的暗红鳞甲，口中獠牙交错的怪物。
它的身体周围，环绕着浓郁的血雾，每呼吸一次，似乎都在吞噬着周围的生灵之气。
“血沼三目螈？”
林月脑中闪过之前看过的古籍记载的信息，这是一种罕见的上古水系凶妖，性喜污血，能操控水流，吞噬精气，极为难缠。
“桀桀桀……又来了几个送死的。”
血沼三目螈中间那只独眼死死盯着林月三人，透出贪婪与残忍的光芒。
“你们身上的气息，比那些凡夫俗子可口多了，尤其是你这个小丫头，还有那个老头子，神明的味道，真是美味啊！”
“口出狂言！”
老山勃然大怒，山神神威勃发，周身土黄色神光大盛，脚下大地隐隐震动。
“老山，别急着硬拼！”
林月拉住他，“这家伙在水里占尽优势，我们得想办法把它引出来，或者限制它的行动！”
她迅速分析着局势：“阿芷，你的‘衰败力场’和‘净化’之力，能不能对这血池和它身上的妖气产生克制作用？”
阿芷面色凝重地点点头：
“我可以尝试。它的妖气虽然浓烈，但本质上还是污秽的一种，我的力量应该能对其造成一定程度的削弱和干扰。只是，它的妖力太强，我需要时间。”
“好！”林月眼中闪过一丝决然。
“老山，你正面牵制它，尽量把它往岸上引！”
“阿芷，你寻找机会，用你的力量削弱它的妖气，特别是污染水源的血池！”
“健太先生，你们立刻带村民退到安全地带，不要靠近！”
健太等人早己吓得魂不附体，闻言如蒙大赦，连滚带爬地向后山退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