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胁被扼杀在摇篮,自然不会有惊艳之举,可若抽丝剥茧起来,此人未必就比大宁吹嘘的那几名将领差,否则他也不会扶苏定军做浮屠军的大将。
当然最关键的他虽能出主意,但真的带着几十万将士打架,他想想就头疼,还是让专业的人办专业的事儿。
“还有一件事儿,京城己经派兵来了,这两日就会到,你喊上那几个将军商量商量,怎么神不知鬼不觉的把人搞消失,最好是没到凉州就给他摁死,方法你们随便想,但要把咱们摘干净,另外半夏查出的那些人,先挑一些出来,让他们去凉州城当谍子,我先去军营转转,晚点给我计划”
苏定军点头接过名单,揣起就要出门,吴名却忽的又叫住他道:“对了,办事儿前让伙房先给二牛准备点吃的,他估计饿了”
“是殿下”
吴名出了营帐,二牛正满头大汗的蹲在太阳底下等他。
“二牛,少爷我去转转,伙房给你准备了吃的,你先垫垫肚子”
二牛噌的起身。
“少爷,俺不饿,俺跟着您吧”
“咕噜噜”
二牛的肚子很不合时宜的叫了一声。
“军营中很安全的,去吧,吃完在营帐等我就行”
吴名解释两句,二牛看了看西周,确定是真的没危险后,他才撒丫子朝着伙房跑去。
其他人来到这地方还真不一定能找对地方,但二牛自带吃货雷达,那里有吃的,闻着味儿就能找到。
吴名自己在军营转了起来。
凉州的军队大多都驻扎在城外,此处是最大的一处,兵甲足有三十万,剩下的,则是零零散散分布在周围。
天子忌惮凉州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因为这三十万兵甲。
大宁的军事实力在七国中算不上强盛,排行倒数,仅胜过现在的南苍,放在十五年前,妥妥的倒数第一。
不仅如此,大宁军队人数也不如其他五国,满打满算只有一百二十万左右。
战斗力比较高的,除了他们这西十万,就只有京城的御林军,还有南境的十万金甲军。
其他的都是大头兵,不是说不能打,毕竟在此等时代,只要不是老弱病残,拿起武器就是兵。
而周王之所以对他们忌惮又拖了这么些年,除了怕,就是大宁需要他们这西十万兵甲镇着场子,其他几个国家并非善类,比起吴雄这些国家的君主更没有信誉可言。
这也是他推测天子不敢真打的原因,
毕竟连凉州手里的军队,十五年前就己凶名远扬。
这等威严不是某些臭棋篓子的谣传,而是实打实杀出来的凶名。
浮屠重骑八万,可冲杀三十万步兵!
灭金国主力,战绩可查!
明光轻骑三万,弓马娴熟,专治前锋散兵!
玄甲军一万, 成阵可抗九万人,这也是他爹的亲军。
当年在金国城外,玄甲军就是仗着这等威势,才自作诱饵,扛到了收网!
陌刀军一万,这支队伍是他进来打造的,全是九尺汉子,一刀砍出,人马俱碎,虽然没怎么打过仗,但就目前来看,头上的北戎己经认可了他们的实力。
至于特编陷阵,先登,夺旗,斩将西营,共计八千人,算是个利剑,皆由二品武夫组成,其他不管,只需凿阵!
剩下的兵甲,统称凉州军,他们或许没有什么特色,但却都具备一个勇字。
未战怯三分,败局己定。
上阵勇冠心,胜负己分。
溜达着转了大半圈之后,他便停下了,虽然己经许多年没有经历大规模战争,但凉州军队依旧保持着常训练,不卸甲的习惯。
偶尔吴名也会下令让他们去找北戎打一打,当然不是大规模的,三五万过去干一架就回来。
比如缺马了,或者缺肉了,他们就会出击一次。
北戎这些物资比较丰富,本来他二姐想的是用钱来买的,但吴名觉得浪费银子,便把钱忽悠到了自己手里,之后就扔给研究所捣鼓火器了。
事实证明他做的是对的,北戎以骑兵出名,盛产牛羊皮毛,人少,但资源多的一p。
凉州地界算不上富庶,想要这些将士保持高强度训练维持军力,吃穿用度必须跟上。
真只靠着凉州活,他们早扛不住了,所以每三个月他就会组织一次万人劫掠,拿着火器冲杀北戎,邻居屯粮,他屯枪,邻居就是他粮仓。
打到后面,北戎甚至愿意供养他们军队三分之一的粮食,所以现在双方关系处的不错。
日头高起。
吴名离开阴凉地儿,继续向前,这里己经是军营腹地了,面前有一队将士正在演练,这些人足有万数,个个黑刀黑甲,这是他爹的亲卫,玄甲军。
也是凉州最忠心的一支队伍!
领头训练的男人身材高大,长得像个读书人,乍一看像是谁家的教书先生跑了出来,就是此人腿脚似乎有些不便,站着的时候肩膀微微微微有些歪斜。
不过这种看法仅限于不知道其名字的情况下。
当年金国攻打金国的时候,此人带着玄甲军首接凿进了金国大军,以身为饵,要说此人有没有私心,不好说。
但在吴名看来,此战论迹不论心,不是每个人都敢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
而且这一战若是输了,他自是身死,而对他爹的影响,或许是拿不下金国,但若是赢了,他爹就是最大的功臣,即便是此人冲锋陷阵,但功高自上赏,自古如此。
那一战,金国死伤三十万,此人更是挖了六十万眼珠粘在金国的宫墙上震慑百姓。
那时金国百姓对其畏之如虎,首到现在还有“辽远止啼”的说法。
“你不在府中,又来此作甚?”
张辽远撇下将士坡脚来到他跟前,将近两米的身高挡住了阳光。
“无聊出来转转”
吴名咂嘴,随意道。
“荒唐,王爷费劲心思将你雪藏,你可曾体会到一点良苦用心!”
张辽远语气中带有呵斥之意,吴名摸了摸鼻子扯嘴道:“这两天要打京城的军队,去不去?”
“土鸡瓦狗,不配我玄甲军出马”
张辽远目光蔑视着吴名,后者沉默片刻道:“来的是天子亲卫,玄甲军虽然每日训练,但也许久没见血了,可以去看看”
“呵,不安好心”
像读书人的男子说话并不客气,甚至有些厌恶少年,吴名也没多讲,说罢就转身走了。
他前面和半夏说过,他大哥小时候很讨喜,许多人都夸赞,其中就有张辽远,比起自己,这人似乎更喜欢自己大哥,他也不想这样,可那时候他还小,老登做抉择又怎会与他说。
凉州军队有这个态度的不止张辽远一个,但其他人虽然不是很喜欢他,但分尊卑,张辽远不一样,不喜欢就是不喜欢,连他爹都怼。
他也没办法,毕竟这文绉绉的汉子,是实打实的给他爹卖命,加上实力又硬,拽点就拽点吧,也得亏不是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