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耀华全身正在全神贯注的观看着人文星闪耀。
就连副教授洪民推开门走到了他的身旁都浑然不知。
“老郑,你着急忙慌的找我干什么啊?”洪民站在桌子前轻声询问。
“老郑!”见郑耀华没有反应他声音放大了几倍。
郑耀华猛地一激灵,抬头看向前方的男人。
“你这人,神出鬼没的,来了都不说一声。”
洪民瞪大眼睛,听到这话他真想给这个老家伙一锤子。
“我敲了门,叫了你两遍,你个老家伙是不是耳朵不好使了!”
“有吗?”郑耀华摆了摆手,“不重要不重要,你快点来看这个节目。”
他把电脑挪动了位置给洪民观看。
洪民来到他身旁眯着眼瞅了一眼,“人文星闪耀?”
他弯下身子更加仔细观察了一番,“玄色龙袍?这是秦王嬴政啊。”
“没错,这些都不重要,你知道台上这个人都讲了些什么吗?”
洪民首起身子托着下巴摇摇头。
但从郑耀华这么激动地情况下来看,肯定是有重大的发现。
难道是秦王身上爆出了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
“你别告诉我这个主持人扮演嬴政爆出了现代化的信息,你还相信了!”
“现代?他讲的东西全是嬴政的亲身经历,而且是史书上从来没有记载过的!
他是从嬴政的角度出发,全都是一些世人不知道的信息。”
郑耀还未从节目中完全出来,他猛地从位置上弹起,砰——
旁边的茶杯还是被打翻在地。
他双目无比坚定,像是上班族路过彩票店买了张彩票中了一百万一样,首勾勾的盯着洪民。
“就算是这样,这也只是个节目,有些信息可能是对的,但大部分都是按照台词来的,并非全部真实。”
洪民拍拍他的肩膀,试图让他冷静一点,杯子都打碎了。
“你这老小子,今天我非得让你看看到底是不是真的!”
说罢,郑耀华握紧鼠标在电脑上一顿操作。
片刻后,一段录像出现在洪民的眼前,“仔细看看,好好看看,千万不要眨眼!”
原来从苏铭出场的说出自我介绍的时候,他就己经开始录制视频。
关于历史方面的所有东西,他接触了三十年。
嬴政的所有信息他都一清二楚,但是今天看到的听到的这些东西重新洗刷了他的观点。
先不说苏铭在台上讲述的这三个事情的真相。
从他出场开始演绎的那一刻,郑耀华仿佛看到了那书中所说之人。
随着接下来的讲述,动作表情,一丝一毫演示,让他更加确定这个就是嬴政本人啊!
焚书坑儒,万里长城,统一六国……
这三个事件他描绘出来的在史书上是没有记载的,从各个方面去搜寻资料都没有他所说的这种。
他更加坚信这个节目绝对用了千倍万倍的精力去制作。
至于这些信息究竟是编剧写的台词还是真正的事实,只能去询问他们。
但郑耀华坚信苏铭所说全都属实。
“我……”洪民及时收住第二个字,看完之后身子缓缓回正。
他僵立在办公桌前,瞳孔却像台上的聚光灯牢牢锁住,睫毛颤抖的厉害。
整个人像是被按下暂停键的提线木偶。
“喂,老洪!老洪!”郑耀华连着叫了两声都不见他回应。
“你个老小子,刚才还说我,现在自己不也变成这个样子了。”
“老!!!洪!!!”
这一声就连窗外树枝上的鸟儿都被惊的扇动翅膀逃离。
“你干什么,小点声,我还没聋呢!”
此时的洪民己经相信了郑耀华所说的话。
……
演播台上。
苏铭扶着椅子上的扶手,皱眉望着下方的观众。
三个事件的真相足以说明嬴政的所作所为到底是为民还是害民,清楚明白。
就在他以为接下来出现的热点弹幕会是好的时候,机械般的声音传了进来。
【正在为你统计热点弹幕……】
【当前热度值最高的弹幕是:严刑峻法,连坐酷刑,你不是暴君,你是地狱的魔鬼!】
热点弹幕一出,苏铭气的握紧了拳头,狠狠地砸在椅子上。
内心的嘶吼在为嬴政发声。
为什么?难道这些还不足以说明他为华夏牺牲的种种吗?
难道你们没有分辨是非的能力吗?
还是说你们才是魔鬼,躲在屏幕后面的阴暗魔鬼。
这就是当年所发生一切的真相,事实,出发点。
你们是觉得这都是假的吗?!!
苏铭愤怒的开始发抖,这不是被古时画面震惊的表现。
这是对世人不辨是非的愤怒!
人心中的成见就是一座大山。
悲惨的画面再次映在脑海里。
雪粒子噼里啪啦打在铜针上。
刺青匠公输槐抬头看着刑柱。
被铁链捆着的少女左耳垂缺了个小角,这让他想起昨日那个被腰斩的私盐贩子。
那人耳朵也有同样的缺口,刀口新得渗血。
“我哥不过多捞了半斗盐!”少女操着浓重的口音,血沫随着控诉喷溅在结冰的刑柱上。
“你们秦人不是号称迟到才斩首吗?凭什么连我这洗衣工都要割鼻子?”
廷尉府的衙役甩动荆条,粗糙的枝条嗤啦撕开少女的麻布衣襟。
“连坐令第三条写得明白!亲属包庇同罪!你替他藏盐袋子时怎么不喊冤?”
靛青颜料顺着铜针扎进额头皮肤。
第一针刚落下,断断续续的楚地小调突然从少女染血的唇间溢出。
当《越人歌》飘到刽子手耳边时,他握斧的手猛地一抖。
“老爷子,”少女忽然露出带血的牙齿,“你小孙子后颈是不是有颗红痣?”
她盯着对方举起的青铜斧,“我姐是接生婆,你儿媳难产那晚……”
哐当一声,行刑的青铜刀被撞偏方向,只在少女鼻梁划出道血痕。
公输槐整个人扑在刑柱上嘶喊:“她有身孕!按律法孕妇暂缓行刑!”
廷尉冷笑着翻开羊皮卷宗:“连坐令第七条——怀胎罪妇,堕胎后施刑。
来人,去熬钩吻汤!”
积雪映着公输槐颤抖的身影,他忽然发现自己的影子扭曲成了商鞅变法时铸造的标准量器形状。
二十年前郢都祭河伯的场景在眼前闪回,那时人牲的血也是这样渗进青砖缝隙。
当少女的惨叫混着《秦律》条文在刑场回荡时。
他终于听懂。
咸阳城墙每块砖里,都封存着六国百姓用不同乡音喊出的悲鸣。
苏铭见识到这残忍地一幕,内心一颤,这个制度的背后又隐藏怎样的事实呢?
他不得而知,那些史书资料上面记载的,从目前了解来看,并非是正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