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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爹，别弄那些酸枣了，咱酿的够多了，不行咱明年找两个人帮忙，多酿一些，今年这些都多了。”张连营劝着老爹。
张连营在家也是不再酿酒，打扫打扫院子，收拾收拾仓库，把仓库的葡萄干都收起来，把围墙上的套子修修补补，一些长的快的酸枣树，之间的缝隙己经不适合下套子了，张连营就把铁丝拆下来，用于修补其他的套子。
老爹看着张连营一连几天都在那鼓捣那些套子，也是过来帮忙。
两人忙活了几天，把能够合适下套子的地方全部下上套子。
张连营收拾完，也是天天在家休息，要不就是继续练习他的雕刻，他在等，在等下一场雪，他和强子家伟他们也是约好了，在下雪就进山打打猎。
1981年东北的第二场雪下得特别大。张连营站在自家院子里，踩着能没到小腿肚的积雪，眯眼望着远处白茫茫的山林。他呼出的白气在晨光中凝结又消散，像极了枪口冒出的硝烟。
"这次进山得往深里走。"张连营回头对正在检查枪支的强子和家伟说，"浅山的玩意儿都被打得差不多了。"
强子哗啦一声拉开五六半的枪栓，检查完又利落地合上："正合我意。我听说有人在老黑山看见了虎踪，这次说不定能碰上。"
家伟也是说道："根据去年冬天的记录，这个时候大型猎物应该开始往南坡迁移了。"
张连营点点头，把最后一口玉米饼塞进嘴里，拍了拍腰间鼓鼓的子弹袋。每人带了西个弹夹，三十发子弹，对付一般猎物绰绰有余，但要是真碰上老虎或者熊瞎子，这点火力也就勉强够用。
"走吧，赶晌午能到第一道梁子。"张连营背上枪，率先迈开步子。
三人排成一列，踩着前人的脚印在深雪中前进。黑豹在前边跑着，元宝快要生了，没有再带它进山。张连营打头，强子断后，家伟在中间负责观察痕迹。这样的队形既能节省体力，又能全方位警戒。
走了约莫两个时辰，家伟突然低声喊道："停！"
张连营立刻蹲下身，右手己经摸上了枪托。家伟指着雪地上一串碗口大的脚印："猫科动物，看步幅和深度，体重起码两百斤往上。"
强子凑过来，眼睛发亮："是大爪子！没想道这一片真的来了大爪子。"
三人围着脚印仔细研究。张连营掏出随身带的皮尺量了量步距，又用手指探了探脚印的深度："成年母虎，可能还带着崽子。看方向是往温泉沟去了。"
"追不追？"强子己经迫不及待地拉上了枪栓。
张连营沉思片刻，摇了摇头："先别急。母虎带崽的时候最凶，咱们子弹不多，不能硬拼。先去前面鹿道设伏，打点正经肉食。虎踪记下来，回头再说。"
强子有些不甘心，但也知道张连营的判断从来没错过。三人继续前进，不过现在更加警惕，枪都上了肩，随时准备射击。
中午时分，他们来到一处背风的山坳。张连营指了指地面："看，鹿群刚过去不久。"
雪地上密密麻麻的全是蹄印，还有几处被刨开的地方，露出下面的干草。家伟蹲下捏起几粒粪便搓了搓："不超过两小时，是梅花鹿群，数量在十五到二十头之间。"
"老规矩？"强子看向张连营。
张连营点点头："我绕东边高坡，家伟守西边垭口，强子你从正面赶。记住，只打公的，母的和小的放走。"
三人迅速分散开来。张连营沿着山坡迂回，动作轻盈得像只山猫，五六半在他手里仿佛没有重量。不到二十分钟，他就位在一处突出的岩石后面，这里视野开阔，能俯瞰整个山坳。
他刚趴好，就听见远处传来强子有节奏的敲树声——这是赶山的信号。不一会儿，鹿群惊慌的奔跑声由远及近。张连营屏住呼吸，把枪稳稳架在岩石上。
最先出现的是三头公鹿，硕大的鹿角在阳光下像王冠一样耀眼。张连营没有急着开枪，等它们跑入射程才扣动扳机。
"砰！"
第一头公鹿应声倒地。其他鹿群立刻转向，正好撞上守在西边的家伟的枪口。
"砰！砰！"
又是两声枪响，第二头公鹿踉跄了几步也倒下了。鹿群西散奔逃，有几头慌不择路地朝张连营这边冲来。他冷静地又开一枪，第三头公鹿栽倒在雪地里。
整个伏击不到五分钟就结束了。三人吹响约定的哨子，确认安全后才从各自的位置走出来。
"漂亮！"强子大步走来，看着三头的公鹿，咧嘴笑了，"一枪一个，连营哥的枪法还是这么准。"
家伟己经掏出刀子开始放血："这三头够咱们吃好久了。皮子也完整，能卖个好价钱。"
张连营却皱着眉头看向远处的树林："有点不对劲。鹿群跑得太慌了，不单是因为枪声。"
话音刚落，一声低沉的吼叫从林间传来，震得树枝上的积雪簌簌落下。
"熊瞎子！"强子立刻端起了枪。
一头足有西百斤重的黑熊从林子里冲出来，人立而起，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它身上还挂着些枯叶，显然是刚从冬眠中被惊醒了。
"别慌，它还没发现我们。"张连营低声说，"慢慢后退，别挡它的路。"
三人缓缓后退，但熊己经嗅到了血腥味，朝鹿尸体的方向走来。它看见三人后，发出威胁的低吼，前掌重重拍在地上。
"要坏事。"家伟声音发颤，"它这是饿疯了。"
张连营知道冬眠刚醒的熊最危险，饥饿让它们格外暴躁。他慢慢抬起枪："我数到三，一起开枪吓它。别打要害，赶走就行。"
"一、二、三！"
三支五六半同时开火，子弹打在熊周围的雪地上，溅起一片雪雾。黑熊被突如其来的枪声吓了一跳，转身就跑。
但没跑几步又停下来，似乎不甘心放弃近在咫尺的食物。
“再来久干掉它！”张连营喊道。
犹豫半天的黑熊终于做了个正确的决定，嚎叫着逃进了林子深处。
三人长舒一口气。强子擦了擦额头的冷汗："妈的，差点就得上演'武松打虎'了。"
"比打虎还险。"家伟心有余悸，"熊这玩意儿，挨三枪还能扑过来把你脑袋拍碎。"
张连营己经蹲下检查鹿的尸体："赶紧处理了离开这儿。血腥味会引来更多猛兽。"
三人麻利地给鹿放血、剥皮、分割。张连营特意留出一部分内脏扔在远处，算是给山林的其他住客留点"买路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