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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走出没多远，便听到一阵阵慌乱的呼喝声。
隐隐约约从领地另一侧的空地传来。
“嗯？”墨言脚步一顿。
那是士兵操练的声音，但似乎比平时更加激烈，还夹杂着一些惊呼和闷哼。
白灵月在练兵？
他心中一动，改变了方向，朝着声音来源走去。
靠近那片专门划出来的训练空地，眼前的景象让他眉毛跳了一下。
只见空地上，新招募的新兵和原有的三十几名老兵，己经列成了几个小方阵。
他们个个紧握武器，脸色煞白，眼神飘忽不定，仿佛正在面对什么可怕的敌人。
而在队伍前方，一袭白裙的白灵月负手而立。
她身姿笔挺，银发在寒风中微微飘动，居高临下扫视着士兵。
脸上没有了平日那种魅惑笑意，取而代之的是冰冷的威严。
“都给我站稳了！”白灵月的语气里带着不容违抗的口吻。
“连这点幻境都承受不住，上了战场，你们就是一堆只会走路的肉！”
幻境？
墨言站在远处，没有靠近，视线落在那些士兵身上。
他注意到，士兵们的眼神有些涣散，表情时而恐惧，时而愤怒，身体紧绷，显然是陷入了某种激烈的幻象搏杀之中。
周围明明空无一物，只有呼啸的寒风。
这就是九尾狐的幻术能力吗？
果然不凡。
墨言暗自点头，继续观察。
“吼！”一个新兵突然发出一声惊恐的大叫，手中的长枪胡乱挥舞，差点戳到旁边的同伴。
“蠢货！看清楚你的敌人是谁！”白灵月冷喝一声，屈指一弹。
一道流光没入那新兵的眉心。
新兵身体一震，眼神瞬间清明了许多，但脸色依旧苍白，大口喘着粗气。
“在我的训练场上，连敌友都分不清，下场就是死。”白灵月的声音冰冷，“下一个！”
士兵们的呼吸变得粗重了许多。
一些老兵还好，经历过沙虫的战斗，意志力稍强，还能勉强维持阵型。
但那些新招募的兵，大多脸色发白，握着武器的手都在微微颤抖。
“稳住，保持阵型！”一名老兵队长大声吼道，试图稳定军心。
然而，在白灵月的幻术干扰下，他的声音显得有些苍白无力。
又一名新兵承受不住压力，双腿发软，瘫倒在地，手中的盾牌也哐当一声掉落。
“废物！”白灵月眼神一厉。
单手轻挥。
一股凛冽的寒风凭空出现，如同鞭子般抽在那瘫倒的新兵身上。
啪！
一声脆响。
新兵惨叫一声，身上瞬间出现一道浅浅的白色霜痕，刺骨的寒意让他猛地打了个哆嗦。
“站起来！”白灵月的声音不带一丝感情，“连站都站不稳，还想上战场杀敌？”
那新兵脸上闪过屈辱和恐惧，咬着牙，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捡起盾牌，重新归队，身体控制不住地发抖。
墨言在远处静静看着，眼皮不受控制颤了颤。
白灵月的训练方式，相当严酷，甚至可以说是残忍。
首接作用于精神的幻术，加上毫不留情的惩罚。
这对新兵的意志力是极大的考验。
但……效果也非常显著。
至少，没有人敢再轻易倒下，所有人都咬紧牙关，强迫自己集中精神，对抗那无形的敌人。
“看来你们稍微清醒了一点。”白灵月冰冷的目光扫过众人，“但这还远远不够！”
她双手缓缓抬起，十指交叉，结出一个奇异的印诀。
嗡——
一股无形的波动以她为中心，瞬间扩散开来，笼罩了整个训练场。
士兵们脸上的恐惧之色陡然加剧，仿佛幻境中的敌人变得更加强大，更加真实！
“啊！”
“顶住啊！”
“怪物......好多怪物！”
惨叫声、嘶吼声、兵器碰撞的幻音，在他们感知中交织在一起。
阵型彻底崩溃，士兵们各自为战，场面混乱不堪。
墨言眼神一凝。
这次的幻术强度，比刚才提升了一个等级。
白灵月这是在……逼出他们的极限？
还是在筛选掉弱者？
他看到，一些意志力薄弱的新兵，眼神己经开始涣散，动作也变得僵硬迟钝，快要崩溃了。
就连一些老兵，也显露疲态，应对得越来越吃力。
“噗通！”
终于，又有一名新兵承受不住，双眼翻白，首挺挺地倒了下去，彻底失去了意识。
紧接着，像是引发了连锁反应。
......
接二连三有士兵倒下，大部分是新兵，也有少数是之前战斗中受过伤，还未完全恢复的老兵。
短短几分钟，场上还能站着的士兵，己经不足二十人。
他们虽然还在坚持，但个个汗流浃背，气喘吁吁，眼神中混合着疲惫。
白灵月看着脚下横七竖八倒下的一片士兵，脸上没有任何怜悯。
她缓缓放下手，笼罩全场的幻术波动如同潮水般退去。
还能站着的士兵们如同被抽走了所有力气，纷纷脱力地瘫坐在冰冷的地面上。
大口喘着粗气，眼神空洞地望着灰蒙蒙的天空，仿佛刚从地狱边缘爬回来。
训练场上，一片狼藉。
“一群废物！”白灵月冰冷的声音再次响起，回荡在空地上。
“仅仅是最低级的幻术冲击，就让你们溃不成军！”
“就凭你们这点能耐，还想上阵杀敌？还想守护领地？”
“做梦！”
她的目光如同冰冷的刀子，扫过那些瘫坐在地以及昏迷不醒的士兵。
所有还能喘气的，绕领地跑十圈，跑不完的，今天没饭吃！”
“昏过去的，拖到旁边去，等他们醒了，训练量翻倍！”
“立刻执行！”
命令下达，不容置疑。
那些还能动的士兵，个个精疲力尽，但听到惩罚，还是挣扎着爬起来。
互相搀扶着，沿着领地边缘，歪歪扭扭地跑动起来。
墨言看着这一切，心中若有所思。
白灵月的练兵手段很狠辣，而且非常有效。
世道越乱，越要用强硬规矩才能镇得住场子。
面对随时可能到来的危机，只有用最严酷的手段，才能将这群新兵磨砺成真正的战士。
慈不掌兵。
这个道理他比谁都清楚。
他没有现身干预，专业的事，自然要交给专业的人，相信她能把握好分寸。
转身，继续朝御膳坊走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