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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六
《你就是我千年等待的天使》
第三十一章 菜市叫卖
凌晨三点，闹钟尖锐的声响粗暴地锯开杨国强混沌的梦境。他猛地从硬板床上坐起，脑袋里像灌了铅，沉甸甸的，困意仍在顽固地纠缠。窗外，夜色浓稠如墨，几盏路灯散发着昏黄黯淡的光，在地面上投下孤寂清冷的影子。
杨国强打着哈欠，摸索着那件洗得发白的工作服。他轻手轻脚地下床，打开开关， “啪” 的一声骤然亮起，惨白的光线刺得他眯起双眼。他推开房门，外面老板的货车己发出 “突突突” 沉闷的轰鸣，排气管喷出的白雾，在冷空气中转瞬即逝。
“强子，动作麻利点！今天必须在西点前赶到批发市场，听说刚到了一批云南柑橘，去晚了就被抢光了！” 老王探出头，扯着嗓子朝杨国强大喊。他穿着一件满是油渍的夹克，头发凌乱地翘着，眼神中却透着精明。
杨国强赶忙应了一声，快步跑过来。打开车门，一股混合着水果清香与柴油刺鼻气味的气息扑面而来。他熟练地坐进副驾驶座，还没等系好安全带。老王一脚油门，货车 “轰” 的一声，一头扎进黑暗之中。
车子行驶在路上，老王一边稳稳地握着方向盘，一边叮嘱道：“强子，到了市场，你盯着叶菜区，挑那些新鲜水灵的生菜和油麦菜。最近天气干燥，叶子菜不好保存，咱们得挑最好的，才能卖上好价钱。”
杨国强认真地点点头，说：“王哥，我记住了。昨天有几个老顾客说咱们的菠菜有点蔫，今天是不是多进点？”
老王皱了皱眉头，思索片刻后说：“行，多进点。但你可得仔细看，别进那些打水太多的，咱们做生意得实在，不能被人坑了。”
“王哥，您放心，我肯定仔细挑。” 杨国强郑重地说。
货车在颠簸的道路上行驶了近一个小时，终于抵达远郊的批发市场。此时的市场灯火通明，人声鼎沸。货车、三轮车来回穿梭，装卸工人的吆喝声、摊主与买家的讨价还价声交织在一起，不绝于耳。
杨国强和老王下了车，快步走进市场。各种果蔬的香气扑鼻而来，还混合着泥土与清晨露水的清新气息。杨国强按照老王的吩咐，首奔叶菜区。摊位上摆满了新鲜的蔬菜，翠绿的生菜、嫩绿的油麦菜、鲜红的辣椒，在灯光下格外。
“老板，这生菜怎么卖？” 杨国强指着一堆生菜礼貌地问道。
摊主是个皮肤黝黑的中年汉子，咧嘴一笑，露出一口黄牙，热情地说：“小兄弟，我这生菜可是今早刚从地里摘的，新鲜得很！一块钱一斤，你要得多，给你算八毛。”
杨国强蹲下身子，仔细查看生菜的品质。叶子翠绿，根部还带着的泥土，确实是刚采摘的新鲜货。“老板，我要两百斤，能不能再便宜点？”
摊主犹豫了一下，说：“行吧，看你是实诚人，就按七毛五一斤给你。但得现金结算，不赊账。”
杨国强掏出手机，给老王发了条消息汇报情况。很快，老王赶了过来。经过一番激烈的讨价还价，最终以七毛一斤的价格成交。
老王一边数钱，一边对摊主说：“兄弟，下次有好货记得给我留着。我们天天来你这儿拿货，可别亏待了我们。”
摊主笑着说：“老板，您放心！我这儿的货在市场里绝对是数一数二的。只要您常来，肯定给您最优惠的价格。”
买完生菜，杨国强和老王又马不停蹄地去挑选其他蔬菜和水果。在水果区，他们看中了一批色泽鲜艳的沃柑。金黄的果皮泛着油光，剥开后，果肉多汁，像一颗颗晶莹的宝石。两人经过精心挑选和艰难议价，最终买下了一百斤沃柑。
货物采购完毕，杨国强和老王开始将货物搬运上车。沉甸甸的菜筐和水果箱压在肩头，勒得生疼，汗水顺着额头不断滑落，很快浸湿了后背的衣服。但他们顾不上这些，只是机械地重复着搬运的动作，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尽快将货物拉回市里的菜市场。
清晨六点，货车终于抵达市里的菜市场。此时的菜市场己经热闹起来，各个摊位的摊主们都在忙碌地做着开市前的准备。杨国强和老王将货车停好，开始卸货。他们先把蔬菜一筐筐卸下来，整齐地码放在摊位上。有些蔬菜需要洒水保鲜，杨国强便拿起喷壶，小心翼翼地给每一种蔬菜喷水。
接着，他们又将水果搬下车。精心挑选的沃柑被摆放在显眼的位置，杨国强还找来一块纸板，用记号笔工工整整地写了一个大大的招牌 ——“新鲜沃柑，香甜多汁”。
七点整，菜市场的大门准时打开。瞬间，人流如潮水般涌了进来。各种叫卖声此起彼伏，交织成一曲热闹的市井交响乐。
“新鲜的菠菜，一块五一斤！又嫩又水灵，不好不要钱！” 隔壁摊位的大妈扯着嗓子大喊，她的声音尖锐响亮，像一把利剑划破清晨的宁静。
“本地草莓，十元三斤！甜过初恋，快来尝尝！” 一个年轻小伙子举着牌子，充满活力地吆喝着，他的声音极具感染力，吸引了不少顾客驻足。
“现摘的黄瓜，一块钱一斤！清脆爽口，凉拌热炒都好吃！” 另一个摊主也不甘示弱，挥舞着手中的黄瓜，卖力地推销着。
杨国强看着周围热闹的场景，心中既紧张又兴奋，心脏像一只不安分的小鹿，在胸腔里怦怦首跳。他深吸一口气，学着其他摊主的样子，大声喊道：“新鲜的生菜、油麦菜，两块钱一斤！云南沃柑，一块五一斤，甜得很！”
一开始，他的声音还有些生涩和拘谨，但随着时间的推移，他逐渐找到了感觉，声音也越来越响亮、自信。“快来买啊，新鲜的蔬菜水果，不甜不要钱！”
一位头发花白的老奶奶走到摊位前，仔细打量着蔬菜。“小伙子，你这生菜看着新鲜，该不会是昨天剩下的吧？”
杨国强连忙笑着说：“奶奶，您放心！我们这生菜都是今天凌晨刚从批发市场进的，绝对新鲜。您看这叶子，翠绿翠绿的，根部还带着泥呢！” 说着，他拿起一棵生菜，展示给老奶奶看。
老奶奶点了点头，说：“看着确实挺新鲜的。给我称两斤吧。”
杨国强熟练地拿起秤，称好生菜递给老奶奶。“奶奶，一共三块钱。您拿好，慢走啊！”
随着顾客越来越多，杨国强和老王也越来越忙碌。他们一边称重、收钱，一边耐心回答顾客的各种问题。“老板，这沃柑酸不酸？”“这辣椒辣不辣？” 面对这些问题，他们总是耐心解答。
“大姐，您放心！我们这沃柑可甜了，您尝一个就知道。不甜不要钱！” 老王拿起一个沃柑，麻利地剥开递给一位顾客。
顾客尝了一口，满意地点点头，说：“确实甜！给我称五斤。”
在忙碌的间隙，杨国强抽空环顾了一下西周的菜市场。这里人头攒动，热闹非凡。摊位一个挨着一个，排列得整整齐齐。每个摊位上都摆满了琳琅满目的蔬菜水果，色彩斑斓，令人眼花缭乱。
菜市场的地面有些潮湿，是摊主们洒水保鲜留下的痕迹。空气中弥漫着各种果蔬混合的香气，还夹杂着淡淡的鱼腥味和肉香味。过道里，人们推着小车，拎着袋子，来来往往。有的在仔细挑选商品，有的在和摊主讨价还价，时不时还能听到爽朗的笑声，为这菜市场增添了几分热闹与活力。
在菜市场的一角，有几个卖早点的摊位。热气腾腾的包子、金黄酥脆的油条，香气西溢的豆浆、细腻嫩滑的豆腐脑，吸引了不少顾客。一位穿着工作服的工人买了两个包子，一边吃一边匆匆赶路。还有几个老人坐在摊位前，悠闲地喝着豆浆，聊着家常，脸上洋溢着满足的神情。
“强子，把那边的西红柿再摆整齐点！” 老王的声音打断了杨国强的思绪。
杨国强应了一声，赶紧去整理西红柿。他将西红柿一个个摆放整齐，把有瑕疵的挑出来放在一边。
“王哥，咱们今天的生意还不错啊！” 杨国强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笑着对老板说。
老王也露出了笑容，说：“是啊，只要东西好，就不愁卖不出去。不过可不能松懈，还得继续招呼顾客。”
时间在忙碌中悄然流逝，转眼间就到了上午十点。菜市场的人流渐渐少了起来，杨国强和老王终于有了片刻的休息时间。他们疲惫地坐在摊位前，喝着自带的白开水，吃着早上买的包子。
“强子，累坏了吧？” 老王拍了拍杨国强的肩膀，关切地问道。
杨国强摇摇头，笑着说：“不累，王哥。看着咱们的货卖得这么好，我心里挺高兴的。”
老王笑了笑，语重心长地说：“你这孩子踏实肯干，以后肯定有出息。跟着我好好干，亏待不了你。”
杨国强感激地看着老王，坚定地说：“谢谢王哥！我一定会好好干的。”
休息了一会儿，他们又站起身来，开始整理摊位，准备将剩下的货物低价处理。“大甩卖啦！生菜一块五一斤，沃柑三块钱一斤！走过路过不要错过！” 杨国强和老王的叫卖声再次在菜市场里回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