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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十一
保龄球馆在地下一层，肖云飞几人乘电梯下去，在接待厅换上球鞋，进入场内。
节日刚过，来此休闲娱乐的人并不多，偌大的球馆两侧，有十几条球道，只有三西个人在此玩乐，显得冷冷清清。张敏让茶室的服务员重新泡上龙井，端了上来。
“蒋总，上次输给你，我可是耿耿于怀。”肖云飞眯着眼睛说道。
“老弟，是你给老哥面子，谁还看不出来。这次老何也在，咱们来真格的，谁赢谁请客。”蒋总呵呵一乐。
“呵呵，那是，谁赢谁请客”何经理从两人的说笑中，知道关系非同一般，也就谨慎说道。
“好，有蒋总这句话，兄弟一定要竭尽全力，打破老哥一局176分的记录，”
“我看就在一个球道上玩，人多也热闹，还能喘口气。”见张敏让服务员打开记分器，再准备开一个球道，蒋总慢声细气地说道，眼光却在张敏的胸前扫来扫去。
张敏见对方放肆无礼的眼光，有点不自在。她看了蒋总一眼，别过脸去，五十岁不到，皮肤还保养很好，从眼角的皱纹和浑浊的眼瞳中，证明其酒色过度，心里暗怪肖云飞这是什么样的朋友。
肖云飞心中也有一丝不快，十几年前的老蒋可不是如此，真是环境能改变人的一切，他脸上却面带微笑说道，“蒋总，你先开局。”
“好，”蒋总这才收起眼光，走到输送带旁，拿起一个球，掂了掂，放下来，抓起一个十镑的圆球，走到球道前，瞅着远处立起的保龄球，用眼睛瞄了瞄，右手甩出。
球“骨碌碌”滚向前方，偏离了一点轨道，只听“乒乓”一声，十个球，击中六个。
“好，”肖云飞和何经理鼓掌叫好，张敏在旁未动，肖云飞用眼色暗示一下，才不情愿地拍了两下。
“再补一次。”肖云飞哈哈一笑。
蒋总等保龄球重新落稳，又击一次，只中两个。
“老了，不中用了，呵呵。”蒋总端起桌上的茶杯，自嘲道。
“何经理，请。” 肖云飞面带微笑，一打手势。
“还是肖总先来。”何经理推辞道。
“何经理，既然认识，就是有缘。如不见怪，就当我是兄弟，你是哥哥，请。”肖云飞笑道。
“好，肖总，那我就不客气了。”何经理捡好球，走到球道边，瞄看几眼，一甩手把球扔出，“乒乓”一声，倒下九个。
“好，”大家鼓掌叫好，紧接着补打一次击中。
“肖总，请。”
“何经理打的这么好，我可是有压力啊。”肖云飞对何经理笑道。
“有压力才能超常发挥嘛。”何经理一笑答之。
肖云飞拣起一个十五磅的圆球，走到球道旁，目视远方，稳定片刻，低身甩手出去，圆球呈一条首线首扑远处耸立的保龄球，只听“哗啦”一声，全部击中。
“好，全中”大家在旁拍手叫好。
“张秘书，该你了。”蒋总眯缝着眼，说道。
“我就不打了。”
“这怎么行呢，有美女比赛，才有竞争嘛。”
“既然来了，就玩一把，健身减肥。” 肖云飞笑道。
“那好吧。”张敏抿嘴一笑，袅袅娜娜走向球道。坐在旁边喝茶的蒋总，盯着张敏紧绷性感的，好半天才把眼光挪开。
几轮下来，肖云飞连打几个全中，高出第二名何经理三十多分。打出球后，蒋总气喘吁吁地坐在凳上，见杯里无茶，吩咐张敏道，“张秘书，你给我重新沏杯龙井。”
张敏叫来服务员，又按照蒋总要求从前台拿来一盒中华牌香烟。当她把烟放在蒋总面前，说句，“您请用”的时候，蒋总用手指似意非意地在张敏的手背上拂了一下。
张敏杏眼圆睁，随即又低下眼睑，咬了咬嘴唇，一言不发，走到机器旁。
“快到我了吧。”蒋总干笑一声，说道。
“蒋总，张秘书打完，就到你了。”站在一旁的何经理淡淡一笑。
等蒋总打出最后一球，肖云飞豪爽笑道，“蒋总，兄弟今天可是打破你的记录。”其实不仅肖云飞，连何经理己经187分了。
“老啦，老了，就不值钱喽。”
“看老哥说的，老当益壮嘛，人总会变的 。”肖云飞一语双关，然后打出漂亮一击。
一局打完，肖云飞以224分高居榜首。他看了看手表，“蒋总，何经理，我们先去吃饭。吃完饭，我们继续，好不好。”
“好的。”
大家乘电梯上三层，步入粤菜馆包间。服务员早己把餐具、餐巾、茶水等准备齐全，等大家落座，服务员低头轻声问张敏是否上菜。
“蒋总，来之前我己经给你点上，是你最爱吃的粤菜。何经理，你再点。”
“肖总，不用客气，客从主便。”
“哪里话，何经理，请。”肖云飞把菜单递过去，何经理客气一句，又点了两道菜。
“蒋总，何经理，啤的还是白的。”
“老弟，我是不喝了，这几天牙疼上火，酒就免了。你和老何来瓶白的。”
“给兄弟省啦，老哥，无酒可不成席。你又不是不能喝，再说，这牙疼，还真得喝点酒，以毒攻毒。是吧，何经理。”
“你这老弟。”见众人在笑，蒋总一指肖云飞，哈哈一乐，“那好吧，盛情难却，来瓶白的。”
“还是五粮液？”
“还是老规矩，先来白的，啤酒最后漱口。”
酒菜很快陆续上来：生拆蟹肉干捞海虎翅一盘，红焖干鲍一盘，翡翠炬鳕鱼一盘，金盏太子鸽一盘，兰花大虾墨鱼球一盘，鲜果妙汁鳗鱼卷一盘，飞禽海鲜大拼盘，香茅汁扒雪燕汤西份，满口香烧卖一份，色香味全。等服务员把酒斟上，肖云飞站起身来，端着酒杯，对二人说道，“蒋总，何经理，本来工程开工之前，要请二位。由于二位老哥工作繁忙，又赶上五一，拖至今日。兄弟在此真诚向二位老哥赔罪，失礼之处，请多包涵。真心感谢二位老哥的关照，我先干一杯。”说完，一饮而尽。
“老弟，哪儿的话，多年交情，客气什么，坐下来。”蒋总招呼肖云飞坐下，“你把工程做好，就是对我和何经理最好的支持。来，把酒满上，为了工程顺利竣工，我共同们干一杯。”
“蒋总说的好，工程做好，就是对我们最好的支持。蒋总，肖总，为了工程顺利竣工，我们碰一杯。”何经理站起来，面带微笑说道。
“老何坐下来，别站着。来，干。”三人齐举杯，碰完后，一干而尽。张敏也举起饮料，喝了一口。
“张秘书不喝酒吗？”蒋总问道。
“噢，蒋总，小张不喝酒，咱们就不攀她了，吃菜。”肖云飞一请手势。
“老何，工程进展还顺利吗？我刚刚回来，也没去工地看看。”蒋总侧身问坐在身边的何经理。
“还挺顺利，蒋总。现在隔墙龙骨己经安装差不多了，明后天准备隐蔽验收，监理己经初验通过。肖总手下的李经理很能干，现场管理的井井有条。”何经理沉稳答道。
“工地具体事，我就不管了。老何啊，你就多辛苦，费费心，” 蒋总扫了何经理一眼，接着说：“今天大家坐在一起，也不算外人；不过交情归交情，工作归工作。飞扬装饰公司进来也不是靠我个人关系，关键也要靠他们自己实力。工地上有什么事，你要随时纠正，不要有什么顾虑，这也是对他们的帮助嘛。”
“何经理，我也代表李经理向您表示感谢。工地进展顺利，这是何经理管理有方，李经理只是具体执行而己。以后有什么不足之处，还请何经理多多指点。” 肖云飞给蒋总和何经理点上香烟，说道。
“感谢领导的信任，蒋总，我会尽力做好。”何经理郑重答道。
“工作之余都是兄弟，你跟老哥也有好几年了，还不知我的个性。”蒋总笑道。
“指出我们的不足，也是对我们的帮助。来，何经理，我敬你一杯。”肖云飞端起酒杯。
“好，干杯。”
“二位领导年龄都比我大，何经理，如果不见怪，我叫声何哥如何。”眼见气氛渐渐融洽起来，等张敏给大家倒上酒后，肖云飞笑着说。
“肖总，客气了，我们的共同职责就是保证工程顺利交工。刚才蒋总说的好，工作之余大家都是兄弟。”何经理微微一笑。
“说得好，老何，为工程顺利竣工，干杯。”蒋总兴奋地补了一句。
“好，来，干杯。”
气氛一活泼，就自然就喝得爽快，不知不觉，两瓶五粮液见底，还意犹未尽又上了十瓶啤酒。
“蒋总，五月底，能否给我拨点工程款？” 肖云飞借着酒意，笑嘻嘻地说。
“老何，我好像记得合同上有一条，没有预付款。”蒋总含糊其词地说道。
“合同上明确写着没有预付款，肖总，请款估计困难。不过工地看实际情况，有没特特殊的事。”何经理字斟句酌地答道。
“特殊情况特殊对待嘛，” 肖云飞给二人点上烟，诚恳说道“这项目设备款比例比较大，要提前预定，还要给厂家加工周期。大家都知道，市场行情，没有预付款，厂家是不会制作的。设备专款我也妥善安排，不过由于金额不小，势必给我公司资金周转带来困难，担心对工程有所影响。所以请二位领导，不，应该是二位老哥，从实际情况出发，考虑关照一下。”
“再说吧，公司要研究研究。我和老何也不能擅自做主，上面还有总经理和董事长呢，可别为难老哥啊。”蒋总哈哈一笑。
“好，我等佳音，喝酒。”
“来，干一杯。”
十瓶啤酒喝了八瓶，蒋总醉醺醺地谈论他的旅游经历，几个人靠在椅背上，听他天南地北胡侃一顿。突然他话锋一转，探过身来，神秘地问肖云飞：“我说老弟，终身大事解决了吗？听说你现在还独身一人啊。”
“嘿嘿，工作忙嘛，” 肖云飞尴尬一笑。
“人不风流枉少年，你老弟正值盛年，年轻有为，万花丛中走，片叶不沾身啊。”蒋总话音一落，何经理在旁会心一笑。
“老哥取笑了，你老弟哪有那本事，这么多年未找，是有原因的。” 肖云飞一笑置之，“不谈这些，咱们喝酒。”
“老哥是关心你嘛，我看你身边的张秘书，倒和你是天生一对，郎才女貌啊。” 蒋总嘿嘿一笑。
“老哥，你醉了吧，喝高了。” 肖云飞脸上一红，不过酒喝红脸，倒也也看不出来。他看了一眼张敏，见她面飞红云，圆场道，“小张只是公司的职员，人家是女孩子，老哥可不要胡说。”
“秘书怎么啦，哪个秘书不和老板有一腿。”三人碰杯喝干，蒋总连打饱嗝，坐在椅子上有点摇晃，说话也口无遮拦。
“你—”张敏面带温色，刚想站起来，被肖云飞用脚碰了一下。
“蒋总，来，抽支烟。”何经理一看蒋总真的醉了，忙替他掩饰。
“恩，没事，还能喝，我。。我去趟厕所，回。。。回来再喝。”蒋总晃晃悠悠站起来，肖云飞和何经理连忙扶住，二人把他搀到卫生间。
蒋总在卫生间呕吐、方便完毕，又被二人扶坐在座位上。看到他眼睛朦胧闭上，肖云飞和何经理也赶紧去卫生间，方便一下。
屋里只剩下张敏和蒋总两人，张敏今天穿了一件低胸短袖粉色丝绸上衣，灯光下，皮肤白皙透红，显得格外性感迷人。蒋总微睁开眼睛，斜睨张敏一眼，说道，“张小姐，你让服务员给我泡杯酽茶。”
张敏恨不得马上出去，听到此话，站起身来，转身欲叫服务员。可能是酒精的作用，望着张敏柔软的腰肢和性感的，蒋总倏地站起来，跨到张敏身后，一把搂住，满口酒气喷到她的脸上，手也摸到张敏的前胸。
张敏恼羞成怒，不知哪来的力气，使劲挣开。蒋总己经失去理智，还要再搂抱对方。张敏杏眼圆睁，一咬牙，抬手狠狠地抽了蒋总一个嘴巴。
“你—”肖云飞和何经理这是推门而入，三人齐声叫道，傻呆呆的木立着。
“张敏，怎么回事，还不向蒋总赔礼道歉。”一看跌坐在椅子上的蒋总，气喘吁吁，脸上红一阵白一阵，隐约知道是什么原因。为了对方面子，他勃然变色，对张敏喝道。
张敏红着脸，眼里噙满委屈的泪水，她嘴唇动了动，突然捂起脸，夺门而出。
“张敏—”肖云飞紧追几步，放在桌上的手机突然响起。他折回来打开手机，也未看屏幕，放在耳边，说道。
“你好，”
“您好，是肖总吗？”一个女人的声音。
“我是，你是—”
“肖总，我是周惠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