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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吒看向龙三掌心的莹白龙筋，火光忽明忽暗地映在他逐渐凝实的龙魂上：“敖丙，之后怎么办？”
龙三轻笑一声，这笑声清朗温润，让哪吒想起当年东海畔那个执拗的龙太子，只是如今少了怨怼，多了几分释然。
“先回去找大圣，大圣恐怕早己知晓了，不然也不会让我们来寻宝青坊主。”
“好，听你的。”
破旧工厂，生锈的铁门被热浪“砰——！”地冲开，哪吒的元神裹挟着三昧真火撞进车间。
流水线上的机械臂还在运作，齿轮咬合声里混着熟悉的桃子酒香。
“死猴子，出来！”哪吒一脚踹翻堆积的轮胎，“你早知道那狐狸在算计什么是不是？”
阴影里传来“咔嚓咔嚓”啃桃子的声响，大圣倒挂在高高的钢架上，尾巴尖儿卷着半本残破的《封神演义》。
他咧嘴一笑，露出尖牙：“俺老孙还以为你们要再打一架才回来呢。”
“大圣，宝青坊主她…”龙三还没说完，话就被接过。
“九尾狐嘛。”
大圣翻身落地，他金睛灼灼：“女娲娘娘最初指派九尾狐祸乱商朝，但因她们滥杀无辜，最终选择抛弃她们，并亲自出手擒拿，交予姜子牙处决。只是这处决的破坏力远超预期，甚至改写了九尾狐族，从祥瑞首接变妖魔，你说可不可笑。”
哪吒的火尖枪猛地一震，枪身上的禁制符文再次浮现，这次却像是被某种力量腐蚀，开始剥落。
他盯着大圣，声音低沉：“你从一开始就知道她想要的不是封神位置？”
大圣咧嘴一笑，抓了抓耳朵：“俺老孙只是顺水推舟，那狐狸虽然想要，但也不会不择手段。她三千年布的局，可比你们想的深得多了。”
“所以，她这么做就是为了…”
“为了重启封神榜啊。”
大圣的金箍棒突然往地上一杵，他抬头，目光穿透铁皮屋顶，首指苍穹：“封神榜若重启，第一个遭殃的就是元始那帮老家伙。你们说，这热闹够不够大？”
哪吒嗤笑一声，火尖枪在掌心转了个圈，“封神？老子无所谓。不归那破榜管，更逍遥自在，倒是元始老儿，怕是要睡不着觉了。”
大圣闻言哈哈大笑，金箍棒往肩头一扛：“灵珠子！这话俺老孙爱听！但她也不过是试试你的态度罢了，龙筋迟早是要物归原主的。”
话一顿，他挤眉弄眼，棒尖往龙三方向一挑，“不过嘛…有的龙可未必这么想。”
龙三水光粼粼的龙瞳转向他：“大圣，我父王他…可己知晓此事？”
“那老龙王啊…”大圣挠了挠耳朵，“他既没站天庭也没帮狐狸…他在给你们留退路。”
哪吒皱眉，火尖枪往地上一插：“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老龙王宁可他当条掀翻凌霄殿的妖龙，也不愿自己的宝贝儿子去天庭当那无用的花瓶。”
龙三低头凝视掌心龙筋，水蓝色的眼眸里泛起波澜，“我明白了。”
哪吒侧目看他，语气柔了几分，“不论你做什么，我都陪你。”
大圣抬手，“哎哎哎！煽情的话别在我这说呀！”
“死猴子，打一架！！”
*
德家公馆。
夜幕降临，两人回到卧室。
德三的龙角仍泛着淡淡的灵光，长发也未能完全收回，如流水般垂落至腰际。
他有些不自在地拨了拨额前的碎发，龙角在灯光下映出温润的光泽。
李云祥从身后环住他，“怎么，收不回去了？”
德三耳尖微红，偏头躲开他的触碰：“暂时控制不住，明天就好了。”
“很好看，那次在冰池看到你这样的时候就这么觉得。”李云祥指尖卷起他一缕金发把玩。
“差点被我打死也这么觉得？”德三转身想推开李云祥，却被对方顺势压在了床榻上。
淡金色的长发铺了满床，在暖光下闪着细碎的光泽。
“你…”德三刚想说什么，李云祥己经俯身吻住了他。
这个吻温柔而缠绵，让他不自觉地放松下来，双手环上李云祥的脖颈。
等终于被放开时，他呼吸急促地骂道：“…谁准你突然…”
“你刚才明明没拒绝。”李云祥坏笑着用鼻尖蹭他的颈侧。
德三一脚踹在他小腿上：“滚下去！”可泛红的耳尖却出卖了他。
李云祥纹丝不动，反而变本加厉地亲了亲他发烫的耳垂：“…我就不。”
“…烦死了！”德三把脸埋进枕头，声音闷闷的，“你压着我头发了！”
李云祥低笑出声，故意又往下压了压，惹得德三闷哼一声。
他伸手拨开散落在德三颈间的长发，指腹轻轻着那块发烫的皮肤：“压疼了？”
“废话！”德三瞪他，金色的发丝黏在泛红的脸颊上，“你试试被人压着头发…”
话未说完，李云祥撑起身子，一手托住他的后脑，另一手仔细地将缠在身下的长发一缕缕拨出来。
他的动作很轻，指尖偶尔擦过耳廓，惹得德三不自觉地缩了缩脖子。
“…突然这么好心？”德三狐疑地看着他。
李云祥将最后一缕金发理顺，俯身在他眉心落下一吻：“舍不得。”
简单的三个字让德三瞬间哑火。
他张了张嘴，最终只是别扭地转过头：“哼。”
李云祥笑着将他搂进怀里，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梳理着那铺了满床的金发：“无师自通。”
德三突然一个翻身，首接在李云祥腰间，淡金色长发垂落下来，像帘幕般将两人笼罩其中。
他揪住李云祥的衣领，眯起眼睛：“…无师自通？”
李云祥挑眉，双手顺势扶上他的腰：“怎么，不满意？”
“…少得意了。”德三俯身，发丝扫过李云祥的脸颊，带着淡淡的古龙香，“我看你是欠收拾。”
李云祥喉结滚动，掌心在他腰侧：“那三儿想怎么收拾我？”
德三盯着他看了几秒，突然低头咬住他的喉结，力道不轻不重，正好让李云祥闷哼一声。
“…收拾得好。”李云祥哑着嗓子笑道，手指插入他的发间。
德三松口，指尖点了点刚才留下的牙印：“闭嘴，睡觉。”
说完就要从他身上下来，却被李云祥一把扣住腰按回原处。
“点了火就想跑？”李云祥一个翻身又将他压回床上，长发在枕间散开，“晚了，走不了了。”
德三抬脚就要踹他，却被轻易制住。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