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璃还没答话,护士站传来惊呼:“3床患者心跳骤停!”郑辰抓起听诊器就跑,路上被电线绊了个趔趄,听诊器甩出去砸在墙上。他顾不上疼,跪在床前摸脉,患者脉微欲绝,跟《太素脉诀》里的“绝脉”一模一样。
“快拿银针!”郑辰大吼,苏璃赶紧递过银针包。他认准内关、膻中穴,手法比平时快了三分,银针刚入肉,患者心电图就从首线变成了正弦波。围观的医生护士看傻了,王建国黑着脸站在门口,手里攥着份文件,正是举报郑辰“擅自使用非正规诊疗设备”的投诉单。
夜深人静,郑辰又掏出算盘,对着白天记录的脉相数据继续拨弄。算珠在灯光下泛着温润的光,跟他腰间的玉佩遥相呼应。突然,算盘珠子自己动了起来,排成了“太素脉诀,二十西式,对应心率,分毫不差”的字样——这是《太素脉诀》残页的预言。
他摸出残页,发现上面多了幅手绘,正是他白天画的波形图,旁边用朱砂写着:“听诊器里藏密码,太素脉诀通古今,郑辰,东首门的砖,该算算账了。”郑辰盯着残页,想起白天那个发神秘短信的号码,归属地显示“东首门废塔”,后颈一阵发凉。
窗外,东首门方向又腾起暗红的云,形状像极了太素会的标记。郑辰把听诊器贴在胸口,听着自己的心跳,突然发现节律竟跟《太素脉诀》里记载的“太极脉”一模一样。他知道,这不是巧合,而是太素会在通过脉相密码,向他发出最后的通牒。
当第一缕阳光照进诊室,郑辰的算盘终于算出了最后一组数据,对应着《太素脉诀》里的“三阴枢骨”位置。而在这组数据的下方,不知何时多了行血字:“郑辰,你的脉,是打开长生方的最后一把锁——”
他望着窗外的现代建筑,手里的听诊器突然变得滚烫,仿佛在提醒他,老祖宗的脉相密码,正在现代的听诊器里,在算盘的算珠间,在每一个患者的脉搏里,渐渐显形。而太素会的阴谋,也随着这声声心跳,越来越近。
仁心堂儿科诊室的暖气片又漏了,郑辰蹲在地上用搪瓷盆接水,白大褂下摆浸在水里都没察觉。门“咣当”一声被推开,一个烫着羊毛卷的大姐抱着孩子冲进来,羽绒服上的雪花扑簌簌往下掉:“郑辰大夫,救救我家虎娃吧,都烧三天了,西医说要住院打抗生素!”
怀里的小男孩蔫巴巴的,脸蛋通红,小拳头攥得紧紧的。郑辰赶紧起身,袖口滴着水就去摸孩子额头:“烫手呢,先让爷爷瞅瞅舌苔。”虎娃妈妈刚要掰孩子嘴,郑辰摆摆手:“别硬掰,让孩子自己张开。”他从白大褂兜里掏出块山楂条,虎娃闻着酸甜味,小嘴吧嗒两下张开了。
“舌苔厚腻,舌尖红,”郑辰又摸了摸孩子小肚子,硬邦邦的像揣了个热土豆,“食积发热,小肚子积住食了,对吧?”虎娃妈妈猛点头:“可不嘛,周末吃了两盒炸鸡,晚上就开始烧,退烧药吃了退、退了烧,西医说血象高,得用抗生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