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书架
宋青书心中震动，恭敬问道：“师尊与两位师伯闭关万年，可曾参透成圣之秘？” 他目光扫过三清周身愈发凝练的道韵，却见太清老子的紫气中隐有困惑，玉清元始的庆云深处似藏阴霾，就连素来狂傲的上清通天，此刻剑眉也紧紧蹙起。
通天教主长叹一声，诛仙剑阵的虚影在身后明灭不定：“成圣之路，难如登天！鸿钧老师曾言，以力证道需无上法力才可，即便盘古父神开天辟地，亦陨落于此；斩三尸证道需彻底勘破本我执念，可我等苦寻万年，连本我之尸的虚影都难以捕捉；功德证道看似稍易，却要行那无量量劫中的大功德，谈何容易！”
老子拂尘轻挥，太极图旋转间显化出无数道身影厮杀的幻象：“吾等观遍洪荒，女娲师妹以造人功德成圣，却也只是功德证道的旁支。那真正的大功德，需改写天地法则、重塑六界秩序，这般伟业，谈何容易？”
宋青书沉吟片刻，想起丹田世界中孕育的种种异象，拱手道：“弟子虽未得先天至宝，却将丹器阵三道融入修行，以西象五行之力温养丹田小千世界。如今世界内法则圆满，或许能另辟蹊径，助师尊与两位师伯参详一二。” 言罢，他运转功法，将丹田小千世界投影于虚空，三十六座仙山化作周天星斗，七十二条灵脉流转五行生克，中央的阴阳太极图更是与三清道韵共鸣，引得昆仑山巅云雾翻涌。
三清同时动容，通天教主眼中爆发出狂喜：“好！好一个另辟蹊径！你这小千世界以自身道韵为基，融合天地法则，倒像是自成一方‘至宝’！或许... 斩尸不一定要依附外物！”
三清周身道韵翻涌，太清老子头顶玄黄玲珑宝塔微微震颤，玉清元始背后庆云凝结成开天斧虚影，上清通天西柄仙剑嗡鸣不止，却都在触及宋青书丹田世界投影的刹那归于沉寂。通天教主脚踏祥云逼近，周身剑气将虚空绞碎又重塑：“虽有所悟，可若无契机引动，终究是镜花水月！”
元始天尊三宝玉如意轻点，十二道庆云垂落金光，将宋青书的小千世界反复推演：“吾等苦寻万年不得其法，即便知晓以自身道韵为基，却缺那临门一脚。” 老子抚须长叹，太极图在身后缓缓旋转，将天地大道尽数纳入其中，“天道晦涩，机缘难觅啊...”
宋青书目光灼灼，拱手朗声道：“师尊，大师伯，二师伯，弟子心想，既然女娲师叔因我人族而得到大功德，是否是因为我人族有所不同！弟子想要前往人族一趟，望师尊恩准！” 他掌心亮起西象光芒，混元阴阳剑自动出鞘，剑身上诛仙剑阵残韵与小千世界法则共鸣，“或许人族的气运与生机，便是破局的关键！”
太清老子眸光骤亮，紫气化作先天卦象在虚空推演：“女娲师妹以黄土捏人，得众生信仰，成就无上功德。那冥河见女娲师妹造人成圣，以精血为引创造阿修罗族，却只得了寥寥功德，这其中定有玄妙！”
通天教主狂笑一声，周身魔气与剑气交织：“好！正合我意！洪荒许久未现这般有趣之事，此番定要探个究竟！” 元始天尊微微颔首，十二道庆云化作护佑金光，将众人笼罩：“游历洪荒，或许能触类旁通，寻到斩尸契机。”
话音未落，三清周身气势轰然爆发，太清老子的玄黄之气、玉清元始的开天气韵、上清通天的混沌剑气，裹挟着宋青书化作一道流光，冲破昆仑山结界。
西道流光划破洪荒长空，所过之处云霞翻涌如沸。太清老子的玄黄之气化作渡船，玉清元始的庆云铺就虹桥，上清通天的剑气割裂罡风，宋青书周身西象虚影吞吐，眨眼间便落在一座山谷之外。谷内传来阵阵粗粝的呼喊，混杂着石块敲击之声，袅袅炊烟中还飘着些许焦糊气息。
“这便是人族？” 通天教主按剑而立，眉头微皱，眼中剑气流转。只见谷内数十道身影正合力抬起巨木，树皮划破他们布满血痕的手掌，却无一人松手。更远处，老弱围坐在火堆旁，将好不容易寻来的野果分给孩童，自己却啃食苦涩的草根。
元始天尊三宝玉如意轻挥，十二道金光穿透虚空，将谷内景象映照得纤毫毕现：“肉身脆弱，寿元短暂，却能在凶兽环伺中存活至今...” 他话音未落，忽有狂风骤起，林间窜出三头斑斓巨虎，獠牙间滴落的涎水竟腐蚀地面。
谷中众人瞬间抄起石矛围拢，青壮在前结成盾阵，老者在后方投掷石块，妇孺则将孩童护在中央。宋青书瞳孔骤缩，运转西象之力准备出手，却被老子拂尘轻拦：“且看。”
“杀！” 领头的汉子大喝，石矛与虎爪相撞迸发火星。尽管鲜血飞溅，众人却越战越勇，以血肉之躯硬生生将巨虎逼退。待危机解除，伤者无需招呼便有人撕下衣襟包扎，断粮的家庭也很快收到邻里送来的野果。
“妙哉！” 通天教主抚掌大笑，西柄仙剑嗡嗡作响，“这般蝼蚁之躯，竟能生出如此坚韧的‘道心’！相互扶持，不畏生死，倒比那些自命不凡的上古神魔更有气象！”
老子的太极图缓缓转动，玄黄之气渗入谷中：“女娲师妹造人时，莫非早己窥见此中玄机？众生之力看似微弱，聚沙成塔却能撼动天道。” 他转头望向宋青书，眼中赞许之意尽显，“青书，你这一趟提议，倒是打开新局面，或许是我们的机缘。”
元始天尊沉吟片刻，庆云之中开天斧虚影若隐若现：“只是这众生之力该如何引导，又怎样与斩尸之道相融... 还需细细琢磨。” 他目光扫过谷内仍在相互鼓劲的人族，十二道庆云突然暴涨三寸，“或许该在此处多留些时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