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嗓子,把在电影院里干活的人惊住了。
陈大富在里面本来和施工队的人,在说如何隔墙才能把空间更好的利用起来,听到喊声,皱着眉头走了出来。
看到是亲家母,陈大富心中一紧,上辈子在蒋母手里,陈大富可是吃过不少亏的。
“亲家母,你这是干什么?”
陈大富强忍着怒火问道。
“你乱叫什么啊?我怎么没良心了?说的好像我辜负你一样。”
蒋母眼睛一瞪,一只手拿着狗血,一只手指着陈大富,“我干什么?你还有脸问!你说你,提前退休了,工作不留给我,那怀孕的女儿却留给了她那小姑子,你安的是什么心啊?
你是不是中邪了?还是在外面勾搭上哪个狐狸精?被哪个女人迷了心窍?才先把工作给女儿,再让那女人?”
蒋母一边骂,一边跺脚,那破旧的布鞋在地上跺的砰砰响。
“你,你,你胡说什么?”陈大富气得都结巴了。
“什么狐狸精,什么女人?你不要造谣,不要谎话张口就来,不要以为你是女人,我就不敢对你怎么样?”
没想到,陈大富还没怎么样呢。
蒋母突然往地下一坐,双手拍打着地面,突然哭了起来,哭的可伤心,看上去是被谁欺负过一样。
蒋母边哭边唱:“老天爷啊,你睁开眼看看吧,这陈大富欺负人,城里人欺负我乡下人;
我女儿为他家做牛做马,我只要家里有点什么菜就往他家送,前几天才给他家送过清明粿和青菜呢;
可他就是这么报答我们家的啊!我一个可怜的农村老太,怎么就遇到这么个没良心的亲家公呢?”
蒋母上辈子大概是唱戏,骂出来的这些话,可都是像唱戏一样唱出来。
她哭的鼻涕一把,泪一把,脸上的皱纹都被泪水和尘土糊在了一起。
没一会,电影院的空地上围了一大群人。
老太太看人越来越多,哭的越起劲,越发有倾诉的欲望:“我女儿清清白白一个姑娘嫁给他家儿子,陈大富自己答应过,等我女儿怀孕,就把工作让她顶职。
可现在呢?我女儿怀孕了,陈大富也内退了,我却要把工作给女儿,这不是骗婚嘛?”
围观的群众开始交头接耳,有人小声说:“老陈不是最看重他大儿子吗?大儿媳都怀孕了,怎么会把工作让女儿顶职呢?”
“说的也是,咱单位谁不知道老陈最看重他儿子,原本儿子要去乡下姑娘,老陈是不同意的,老大跟他闹了几次,老陈就同意了;不仅给了三转一响,还买了电冰箱,给了500彩礼,酒席也摆了很多桌,听说为了给大儿子办婚礼,借了不少钱呢。”有人小声的说。
“是啊,老陈这么看重他大儿子,按道理来说,大儿媳怀孕了,如果内退,和这老太太说的,工作肯定会让给大儿媳,毕竟这样孩子生下来就是城市户口了。”
“会不会真像这老太太说的另有隐情,毕竟梁爱香走了快10年,老陈50岁都没到,虽说还有三个孩子没成家,但老陈条件好啊,谁家里有100多平米的楼房住?老陈住的那栋楼,不是书记就是局长,可都是高层干部,就老陈一个捡漏的。我想老太太说的对。老陈外面肯定再找了。”
围观群众七七八八的小孙子说着自己的见解。
陈大福气得脸色铁青,他可不想让自己成为别人茶前饭后的谈资,他指着蒋母说:“亲家母,你别在这里胡说八道,这工作给女儿是我的决定,我家小静学习好,本来是可以考清北的,可为了这个家,才读的技校,我把工作让女儿顶职,难道不应该吗?
你别在这里胡搅蛮缠!”
可蒋母一听,哭的更厉害,她干脆在地上打起滚来,“我无理取闹,明明是你自己说到没有做到,说好我女儿怀孕,就让我女儿顶职的,现在把工作给别人,还说我无理取闹,你今天要是不给我个说法,我就死在这里,让大家都知道是你陈大富,逼死我这个亲家的。”
这时,刚好后勤部的张部长找陈大富有点事,看到这场景也颇为头疼。
张部长这段时间收了陈大富不少的好处,总不能转身就走,他试图劝解,走上前去,对蒋母说:“大妈,你先冷静冷静,有什么事好好说,在这里闹影响多不好。”
蒋母哪里肯听,她一把鼻涕抹在了张部长的裤腿上,把张部长恶心后悔的不行,真是站也不是,走也不是。
蒋母哭喊道:“你们都是一个单位的,肯定都帮他说话,他欺负我女儿,你们就不管管吗?你是不是他的领导?今天如果这事不解决,我就不走了,找你们最大的领导去。”
张部长尴尬的站在原地,求助的看向陈大富。
陈大富咬了咬牙,深吸了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
他知道不能再这么僵持下去,否则事情只会越来越差,虽然他身正不怕影子斜,但毕竟人言可畏,被蒋母这么一闹,没的都会说成有的。
他的录像厅马上要开张了,彩电等电器也马上要卖起来了,他可不想因为这件事而影响到自己的生意。
“亲家母,你先起来,这样闹对你也没好处,咱们找个地方好好谈谈,我们都是为了儿女好。”陈大富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平和些,他想去搀扶蒋母。
蒋母见陈大副的态度有所缓和,以为自己的撒泼起的作用。
她真的上辈子是演戏的,哭声戛然而止,也不用陈大富扶,自己一骨碌的从地上爬了起来,还拍了拍身上的灰尘。
指着陈大富道:“行,那你说怎么谈?工作必须给我女儿,不然我跟你没完,我们也没有必要谈。”
陈大富只想着,不想让这么多人围观,让别人看好戏,得先把蒋母带离现场。
他拖着蒋母,去了电影院里面的一间小办公室,关上了门。
“你想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