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景淮颀长的身影就站在餐桌边缘,也不坐下,周身还有沐浴露的味道散发出来。
舒颜晃过脸去看,正好对上他裤头往下一点的位置。
她又慌乱得把头转正,不敢再看那边,起身道:"谢谢你准备的晚饭,我吃好了,先回去了。"
站起时带着椅子摩擦地板的声音。
宋景淮伸手拉住她的手腕,"舒老师,我这里没有吹风机。"
舒颜不敢回头,怕他又耍什么花招。
他补充道:"湿发容易头痛。"
"我拿过来给你。"舒颜试图抽手。
"来回跑太麻烦舒老师了。"
他顺势将人往门口带。
于是,宋景淮堂而皇之地跨进了舒颜住了五年的小屋。
屋内飘着淡淡的薰衣草香薰味,随处可见的手工钩织的小花束,冰箱贴满了卡通磁贴,连沙发都套着可爱的粉色。
那些他未曾参与的岁月,竟以这样细腻的方式,在眼前徐徐铺展。
忍不住想象她是如何在这方小天地里,一点点变得温馨又治愈的。
宋景淮的目光慢慢扫过阳台上,绿植随风轻晃着,同样晃动的还有外面晒着的……
他低头轻笑。
怎么都是粉色的。
"你笑什么?"舒颜抱着吹风机从卧室出来,正巧撞进他满眼的笑意里。
他摇头,接过吹风机,边吹边抿着唇笑。
搞得舒颜自己看了一圈屋内,也没发现什么好笑的啊。
视线又落回他身上。
额前碎发自然的垂落下来,衬得眉眼格外干净,还有点清纯男大的样子。
记得他鬓角前有点白头发的,现在看居然没有了。
待宋景淮将吹风机关掉,嗡嗡响的声音停下,她才说道:“你的白头发没有了欸。”
“来之前染黑了。”他将吹风机的线收好。
舒颜笑了笑,“你还在意这个嘛?”
宋景淮垂下眼眸,声音低落的说:“怕你嫌弃我。”
舒颜的笑容一僵,然后收住,"怎么会......"
他一步一步靠近她,弯下点身子与她平视,眼神首首锁定对方,满心真诚毫无遮掩,却又带着小心翼翼的忐忑。
“真的不嫌弃?”
舒颜没回答,鬼使神差地抬手,替他拨开挡在眼前的碎发。
宋景淮眼神闪过一丝惊喜。
她居然主动了。
“挡,挡眼睛了。”舒颜磕巴的解释。
“谢谢舒老师。”他说完,轻轻拨开舒颜耳畔碎发,在她发烫的脸颊落下一吻,真挚道:“回报。”
舒颜屏住呼吸,手无意识地抓着衣服下摆。
搞什么呢,谁要他的回报了……
宋景淮的手从耳旁顺着到她后颈,悄然收拢,掌心的力度像是在描摹一件易碎的珍宝。
另一只手缓缓抬起时,悬在她唇畔停顿了半秒,才用指腹若有若无地擦过下唇。
拇指轻轻按压那片柔软。
舒颜睫毛不自觉地颤动,眼尾泛起层薄红,下意识将唇抿成一条细线,连呼吸都变得滞涩。
察觉到眼前人的紧绷,他低哑的笑道:“藏起来就安全了?"
“可爱的小猪。”
舒颜不满:“你才是猪!”
宋景淮的目的达到了,带着几分蛊惑:“嗯,我是猪,宝宝不是。”
指腹慢慢探入她刚才轻抿的唇,擦过贝齿时,两人都起了一阵细密的战栗。
宋景淮见她没拒绝,便更加大胆了。
修长的手指离开那片唇瓣。
目光锁住舒颜慌乱闪躲的眼睛,食指勾起她的下巴,迫使她与自己对视。
唇角勾起一抹戏谑的笑,尾音带着沙哑的诱哄:"我可以亲这里吗?"
舒颜闭上眼睛,不敢看他,脸颊的烫己经蔓延到了耳尖。
明知道他诡计多端,还把他带家里来……
此刻后悔己经来不及,温热的呼吸近在咫尺。
宋景淮注视着她泛红的脸颊,眼底的笑意更加浓烈。
他不再给她犹豫的机会,唇轻轻落下,先是试探性地含住,辗转吸吮,动作轻柔而耐心。
感受到怀中的人微微僵硬,他的手掌轻柔地抚过她的后背,如同安抚受惊的小动物。
待她紧绷的身体微微放松,他才小心翼翼地探入。
一手揽着她纤细的腰肢,将她紧紧贴向自己,一手温柔地扶在她的后脑勺,加深了这个绵长的吻。
不知过了多久,宋景淮退开了些。
舒颜起伏的~紧贴着他的胸膛。
他低头望着怀中脸颊红成一片的女人,还像小猫一样发出细微的喘息声,眼底是缠绵不断地温柔和渴望。
好乖的舒老师。
宋景淮还不打算放过她,将人轻抵在的墙面上,几乎要贴上她泛红的耳尖,柔声道:
"明天给福利院的孩子准备了手工课,你可以留下来陪我吗?"
舒颜耳边的呼吸温度过高,下意识伸手抵住他胸口,隔着衣服布料,能感受到他剧烈的心跳。
缓了缓才回答他:"和孩子们一起做手工应该很有趣。"
他收紧手臂,下巴轻轻蹭着她的发顶:"不要。"
“我不想他们来分散你的注意力。”
舒颜正犹豫着,宋景淮加大筹码:"后天我要飞国外,行程半个月。"
"这么突然?"
"原本该出差结束再来见你,但我等不及了。"
他声音低得像是在说给自己听,"我害怕这段时间,你会改变心意。"
“舒颜,陪我,好不好?”
舒颜看着他眼底压抑的不安,最终轻轻点头:"那……明天陪你。"
宋景淮藏住势在必得的笑,再次俯身,吻向那柔软。
这次,她用小手推了推他。
男人动作一顿,深邃的眸子凝着她泛着水光的眼睛,嗓音沙哑:“怎么了?”
舒颜别开脸,小声道:“很晚了,你该回去了。”
宋景淮知道不能吓到她,便缓缓松开,有些不舍的退后两步:"那我走了?"
“嗯。”她推着他往门外走:"早点休息。"
看他人己经在门外了,舒颜轻轻“啪”的一声关掉。
门合上,她双腿有些软,背靠着门板慢慢滑落,双手捂住烧红的脸,唇角却不受控地扬起。
救命,五年过去,宋景淮吻技好像变好了。
想着她又开始胡思乱想:不会是和别人亲过吧?
……
应该不会。
他不是那样的人。
门外,宋景淮盯着紧闭的房门,笑意仍未从眉眼间散去。
楼道声控灯熄灭时,他对着门板轻轻说了句:“宝贝,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