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氏集团,顶层办公室。
陆沉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俯瞰着脚下车水马龙的广城。
夕阳的余晖将他的身影拉得很长,带着一种孤狼般的冷厉。
手机震动,屏幕亮起,是凌云发来的信息:
「沉哥,鱼饵己下。蓝家在南非那批‘特殊’矿物的通关文件‘意外’卡住了,损失预估八位数。陆凯在澳洲赌场欠下巨额债务的消息,刚‘匿名’传到老爷子耳朵里。另外,蓝芩女士名下那家慈善基金会‘账目管理费’过高的问题,几家主流财经媒体‘恰好’收到了详细资料。」
陆沉看着信息,嘴角勾起一抹冰冷而残酷的弧度。
十倍百倍?
这只是开始。
他拿起手机,拨通了另一个号码,声音低沉而充满压迫感:“告诉蓝家,想要那批货顺利通关,蓝芩亲自登门,给我太太道歉。记住,要她跪着说。”
——
七色玫瑰豪庭,主卧。
夜色己深。
苏砚寒刚结束一个视频会议,处理完陈锋和苏薇薇事件的后续。
林婉汐靠在他怀里,两人十指相扣,那枚芍药银戒在昏暗的灯光下散发着温润的光泽。
“薇薇……有消息了吗?”林婉汐轻声问。
苏砚寒叹了口气,将她搂得更紧:“保镖跟着,她把自己关在酒店房间里,谁也不见。哭累了就睡,醒了继续哭。妈过去陪着了。”
他吻了吻她的发顶,“让她发泄吧,这次打击太大了。”
林婉汐点点头,想起研究所里苏炳添离去时那阴沉的背影。
她犹豫了一下:“你爸他……今天好像被你那句话伤到了。关于……阿姨?”
苏砚寒的身体瞬间僵硬了一下,沉默良久,才用沙哑的声音低低道:
“嗯。我妈……年轻时也出身普通,被我奶奶百般刁难。
我爸……为了所谓的家族利益和面子。
没有保护好她,让她受了很多委屈,甚至……失去了一个孩子。”
他的声音带着深切的痛苦和自责,“那是我妈心里永远的痛。
也是我爸……永远无法弥补的过错。
所以,我绝不会重蹈他的覆辙。
绝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
林婉汐心中剧震。
原来如此。难怪张善阿姨如此温柔又坚韧,难怪她对林婉汐的处境感同身受,也难怪苏炳添会被那句话刺得那样深。
她转过身,紧紧抱住苏砚寒,用无声的拥抱给予他安慰和支持。
就在这时,苏砚寒的手机急促地响了起来,是负责保护苏薇薇的保镖打来的。
“苏总,不好了!
小姐她……她割腕了!”
“什么?”
苏砚寒和林婉汐猛地坐起,脸色瞬间煞白。
巨大的恐慌瞬间攫住了两人。
“割腕”两个字如同冰锥,瞬间刺穿了苏砚寒和林婉汐的心脏。
恐慌和寒意席卷全身,连指尖都变得冰冷.
“备车,立刻去医院。通知最好的医疗团队待命!快!”
苏砚寒对着电话嘶吼,声音因为极度的恐惧而变形。
他几乎是踉跄着从床上跳下来,手忙脚乱地抓衣服,手指都在发抖。
林婉汐脸色惨白,心脏狂跳,巨大的担忧让她几乎无法呼吸,但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砚寒,冷静!薇薇在哪里?伤势怎么样?”她一边快速穿衣,一边急切地问。
“保镖发现及时,伤口不深!己经止血送医了!在仁和私立医院!”
苏砚寒的声音带着劫后余生的颤抖和浓重的后怕。
“妈……妈己经快崩溃了……”
林婉汐的心揪得更紧了。
她迅速抓住苏砚寒冰凉的手,用自己掌心的温度试图传递力量。
“走!我们马上去!
张阿姨需要你。薇薇也需要你!
冷静下来,砚寒,你是他们的主心骨。”
苏砚寒深吸一口气,对上林婉汐那双在惊惶中依旧透着坚韧和镇定的眼眸,仿佛找到了唯一的锚点。
他用力回握她的手,指尖的颤抖稍稍平复。“好,走!”
两人以最快的速度冲出家门,黑色的迈巴赫如同离弦之箭,在寂静的夜色中飞驰向仁和医院。